第二百九十五章 路明非决心扬起的利剑
恋上你看书网,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确实有个金手指,但不是给你现在用的。”路鸣泽的回复依旧迅速。
“???”路明非不解,“什么意思?难不成等我死了才能用?这还是个复活挂?”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自己的女孩要靠自己寻找啊,哥哥,勇士闯遍了恶龙的深潭和魔王的城堡,亲手救出自己的公主,这样的剧情才有收视率啊,不是么?”路鸣泽贴上一个“干巴爹”的表情,“借助金手指打通游戏的玩家是不会有任何成就感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那是游戏啊,你gameover了一次可以积累经验,还可以无数次的loadagain,无数次从头再来。靠着一次次积累的经验、技术还有装备通关,当然成就感爆棚啊!”路明非扣字不停,“可这是现实世界啊,现实和游戏可不一样,你gameover一次就是真的over了,没法load,没法从头再来!没有经验值,没有熟练度,也没有用不完的命!命和成就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相比的话…正常人都会觉得命更重要吧!”
“嘿,谁说哥哥你没有经验没有技术没有装备了?”路鸣泽反驳道,“这所有的所有,哥哥你不是都经历过一次么?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哪一次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命悬一线?”
“你需要我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那是因为你自己已经紧握了力量啊…哥哥,真正的勇者不就是握着一把剑就敢堵上这条命去拯救公主的家伙么?哥哥你的手上不恰好就握着一把剑么?”
看到这两段话时,路明非愣住了,手指停在键盘上,久久拼不出来一个字。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能力,我分分钟可以把上杉家主变到你的面前来,这很简单…但哥哥你还记不记得,这么多年你是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上杉家主呢?你为她跋山涉水,你为她披荆斩棘,现在只差临门一脚…”
“我明白像哥哥你这个年纪的男孩面对心爱的女孩,骨子里总藏着怯懦,就像故事里的你面对陈雯雯,又像故事里的你面对陈墨童…但上杉家主和陈雯雯还有陈墨童都不一样,哥哥你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你了。”
“你早就不是那个对着女神意淫幻想的潘浚诺顿都成了你的兄弟,耶梦加得被你变成了嫂嫂,这些不都是哥哥你靠着自己的力量做到的么?”
“既然青铜与火之王和大地与山之王都不在话下,区区一座源氏重工对你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以前你缺乏勇气和决心,所以你懊悔,你痛哭,你觉得自己的人生被遗憾填得满满当当,但现在你什么都不缺,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哥哥,你要记住啊,当你下定决心要带走你的女孩时,你就带她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有谁拦在你的面前,你就揍他!有谁要伤害你的女孩,你就砍他…当你决心扬起利剑的那一刻,全世界都要为你让道啊!”
路鸣泽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之后再没有消息传来,路明非盯着这一行行一句句文字,凝视了许久许久,久到里面最重要的几个字眼他都快不认识了。
“你说得对。”
“谢谢。”
路明非在对话框敲上最后两句话,发送了出去,然后把黑色的iphone锁屏,放进兜里。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用橘政宗的权限卡刷开了货梯的电梯外门,他果决地翻身,跃入黝黑的电梯井之中,像一只找到了目标后迅速扑击的鹰。
恺撒和楚子航背靠着背,双双喘着粗气,汗液从他们的鬓角滑落。
这几天不分昼夜的牛郎生活外加地形勘察让他们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即使是混血种的身体也会积累疲惫,再加上暴血状态对身体带来的负担,还有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给予他们的心理压力…没当场崩溃都得益于他们顽强的心理抗压能力。
反观源稚生,简直不要太轻松,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抽出一支铝管装的高希霸雪茄,叼在嘴里,毫不设防的在全身摸着火机,蜘蛛切被一只手扛在肩上,看起来似乎全身都是破绽。
但楚子航知道这只是表象,要是以为可以趁机偷袭源稚生,这位恐怖的皇必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刚才源稚生全身上下的骨骼已经如鞭炮般炸响过一遍,这代表他身上骨骼间的缝隙已经完全闭合了,从头到脚的骨头连接成一整条完整的骨线,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肌肉线条和筋腱凸在皮肤下,似乎将要突破皮肤的骨刺。
现在源稚生的体格与其说是人类,其实更接近龙类了,他的黄金童犹如在黑暗中燃烧到旺盛的佛灯,金光比任何普通的混血种都要璀璨。
这种状态的源稚生比暴血过后的恺撒两人拥有更为敏锐的感官和反应力,皇的天赋更给予他堪比龙类的防御力和恢复能力,这种人作为对手,实在棘手到让人绝望的程度!
在过去的五分钟里,源稚生已经把战场转移到神道里了,相比于最里面的几副绝密影壁,这里两侧的壁画相对没那么珍贵,打坏了修复起来至少还有迹可循。
“你在抽的是我送你的那支?”恺撒认出了源稚生手上的烟,因为那支是顶级的珍藏款,在日本这个人人都抽娘炮烟的国家,买到顶级的珍藏款雪茄不是一件容易事。
“嗯,最近偶尔学着抽几支,总算能勉强不被呛到。”源稚生弹落烟蒂上的灰,“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烟用来撑场面很合适,但不如柔和七星好抽。”
“别把雪茄这种硬汉血统的烟和那种娘烟放在一起比较好么?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的品味。”恺撒微微皱眉,忽然又对源稚生笑笑,“不过你的适应力很快,至少你已经能够接受它的味道了,下一步就是品鉴,要知道,有的人一辈子也习惯不了雪茄的烟味,就好像他们觉得白鲟鱼黄金鱼子酱还比不上自家的腌咸菜好吃。”
恺撒的语气依旧如老大哥般牛逼,像是看到了自家小弟终于长大出息般的欣慰。
不过这一次源稚生并没有再恼怒,阔别一周,听到这么耳熟的语气甚至让他有些怀念…以后多半不会有二货敢用这么有意思的语气对他讲话了,他的龙骨模式已经全面开启,抽完这支雪茄,他决定不再对那两个神经病留情。
楚子航则是有些沉默,因为恺撒嘴里那个“觉得白鲟鱼黄金鱼子酱还比不过自家腌咸菜”的人说的就是他。
那是他继任狮心会会长的元年,狮心会为了庆祝新会长上任,每个人出资集起来采购了一桌豪华的料理宴,饭至中场时,苏茜指着白鲟鱼黄金鱼子酱,问楚子航觉得味道怎么样的时候,得到了楚子航耿直的一句:“有点咸…不如佟姨腌的咸菜好吃”。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被芬格尔这个大嘴巴知道了,然后全校就都知道了,恺撒因为这件事整整嘲笑了楚子航半个学期。
恺撒总是这样,不论面对谁都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彷佛谁都不入他的眼,开启嘲讽模式时永远都是无差别攻击,不仅伤害敌人更会中伤友军…所以楚子航也一直看这家伙不顺眼啊!
恺撒当然不是想和源稚生叙叙旧拉家常,他只是在拖延时间,他和楚子航都见识到了皇的强悍,面对这种不讲规则不讲道理的生物他们不能再有所保留,在他和源稚生的闲谈中,他和楚子航都悄无声息把自身的暴血等级提升到二阶。
是的,恺撒也能开启二阶暴血了,这原本是他留在下次自由一日上对付楚子航和路明非的秘密武器,今天被迫使用了出来,路明非和楚子航的神速进步刺激到了恺撒,这些年他也不是在亚马逊里钓鱼捕猎泡妹子来虚度光阴啊!
“我只给你们最后一次的机会,你们现在束手就擒,承认你们杀害了执行局的人并把盗走的壁画交出来,我会替你们向家族求情,至少能帮你们把命保下来,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源稚生紧盯着恺撒,“动手的话,你们的下场很可能是…死!”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源稚生缓缓吐出一口青烟。
“我也最后再讲一遍,人不是我们杀的,壁画我们也没偷。”恺撒的脸色阴沉下去,“我恺撒这一辈子从来没做过窃贼!”
说到这儿,恺撒忽然一顿,他想起自己来源氏重工就是当贼来的,旋即话锋一转:“…就算做过贼,我也是堂堂正正的贼,不可能拒不敢认,你把我恺撒加图索当成什么人?”
源稚生没有接话,几人间已经全然没有信任可言了,接下来只能用胜负和生死说话,败者食尘。
青铜灯盏里的烛光忽然跳动了一下,墙壁上三道斑驳的影子如鬼影般忽左忽右的摇曳,三人同时动了。
但三人的行动轨迹却各不相同,只有楚子航是飞身前扑,村雨立刀身前,招式是示现流的直噼。
恺撒是向后方的烛台撤去,以烛火为掩护,藏在黑暗中,他退后的同时连续扣动扳机,沙漠之鹰中的四发子弹倾泄而出,他的身前闪耀着一条半弧形的焰火。
而源稚生则是静静的捻灭雪茄,蜘蛛切挽出一道白花,从肩膀上无声地落入手中,面不改色地等待着朝他集火而来的攻势。
率先到达的是沙漠之鹰四连发的子弹,蜘蛛切横立身前,以诡异的角度噼向第一枚子弹,坚硬的合金弹头被轻描澹写的一分为二。
然后源稚生挥刀的速度丝毫没有凝滞,刀锋卷起流水般的弧度,像是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翻涌的波浪,波浪的浪头恰好覆盖住所有的子弹,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子弹被这道波浪似的刀光斩过,恺撒的连射被眨眼间瓦解。
心形刀流变式水纹斩!
这是源稚生从古老的剑法,心形刀流中参透然后自创的刀法,心形刀流讲究千变万化,一般的剑招讲究直来直往,因为两点间直线是最短的,这样落刀既快又稳,但对于速度和力量都远超常人的源稚生,显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速度和力量不够,于是他在变化的剑意中参悟了一套流水般的曲线刀,刀锋划过的轨迹是与任何刀术都不同的诡异弧线,让人防不胜防、难以招架。uu看书蜘蛛切与村雨对切而过,这是正统心形刀流与少年宫示现流的交锋,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过后又如两尊凋塑般静立,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们交锋的过程,只觉得面前有两道弧光闪动,交锋在弹指间便结束了。
两滴血珠沿着蜘蛛切和村雨的刀尖同时坠地,楚子航低头,他的手腕被割破了一道细而深的血痕,伤口处冒着丝丝缕缕白色的蒸汽,而源稚生的则是被楚子航震裂了虎口的皮肤,裂开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迅速修复。
看起来这一招两人是平分秋色。
源稚生意外地看了眼楚子航,他用水纹斩面对两人的夹击是因为只有这一招能在一式之内瓦解两人的攻势,水纹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力量都消耗在斩断恺撒的四枚子弹上了。
但是即便如此,龙骨状态下的他,三分之二的力量被楚子航很好的抵御住了,源稚生很明显能感受到楚子航的力量再度攀升了一个台阶,明明之前那家伙的力量已经增长过一次了,果然,政宗先生说的确实没错,卡塞尔学院的王牌专员确实有值得夸耀的地方。
最让源稚生有些摸不着底的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楚子航体内似乎沉睡着什么,似有似无的,几股相当古老且威严的气息纠缠着,像是烙印又像是枷锁。
还当源稚生没来及的从沉思中抽身时,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一柄宽厚沉重的猎刀裹卷着赫赫风声朝源稚生的头顶连续噼落三次。
源稚生下意识举起蜘蛛切抵挡,可想象中刀剑的碰撞声并没有响起。
他误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