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过,敌人一步不让,自己弹尽粮绝,最终不得不引发一次他一点也不想艹作的攻击,并在慷慨激昂的国歌声中决然自爆,从而保守住幽灵的秘密,使得自己的国家在谈判时不至于那么被动。
等等。
他想过很多的情况,惟独没有想到,霍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是怎么想的出伪装成海盗的呢,现在的沃特甚至怀疑,另外一艘海盗船也是道具之一,这群该死的亚细亚骗子。
至于田伯光那句,谁他妈好意思走,更令他觉得悲愤,自己竟然输给这群小人都写在脸上的家伙?到现在为止,他还认为自己是个英雄。
在此,不得不佩服,他的自恋,竟贯穿他整个一生。
而在那里默默诅咒的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触动引爆系统,但他现在浑身麻痹,他总不能使用憋气大法自尽吧,那种自杀方法不过是传说,应该从未曾有人能实现过。
且他看到,系统重启,亚细亚人如果没辙的话,他们甚至可以一直这样重启下去,这群该死的亚细亚人,就靠复读存档打通关算什么英雄?
沃特眼睛乱转。
他的表情,让他心中的小人田伯光看到了。
在杂鱼被田伯光喝斥去想办法后,田伯光就气势汹汹的接过了杂鱼的班,现在轮到他扶着沃特了,所以他看到了,但现在的田伯光可懒得去想对方的心思,他只不过扫了沃特一眼,就低头蹲了沃特手臂边,开始琢磨起终端来。
顺便,他自己开始打开终端,登陆国防军工网,搜索关于这种自爆方式的解决办法,三个裨将抵一个武侯嘛,他在忙碌,张自忠也在干同样的事情。
对方的所以人员现在已经全部撤离,海军SA用生命探测在做最后的检查,而后便也撤离,所以现在整个敌舰上仅仅陆战5师一部基隆号一个技术中队。
这个时候,所有官兵都在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屏幕,屏幕上正及时传播着目标战舰指挥室内发生的一切,而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一旦发生什么的话,那么又会怎么样。
在这里的几乎每个人都为陆战5师这群年轻人的勇气,以及担当,而感动。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可以撤退的,留下技术兵种就是,甚至也可以说,他们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做无意义的赌博,问题是,人们能看到,他们并没有闲着,他们并不是为了表现而表现,因为国防三人组正和技术军官在密切交流,其他的士兵则安静的坐在他们的长官周边,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是强撑的坚毅,却绝不可笑。
时间就这样过去,后方的黄金狮舰还在急速前行,那架战机已经快抵达这里,而幽灵战舰的系统已经第三次重启中,这个时候田伯光干了一件事,在戴安澜提醒麻痹药剂效果已经快过去时,田伯光取过手铐,将沃特的双手分开双腿分开,铐在了U护栏上。
于是,现在沃特就像个一个“大”字一样,沃特愤怒的看着这个明显有些神经质的亚细亚军人,他保持这种别扭的姿态眼中尽是怒火,他怒视着对方,他已经决定,一旦麻痹效果过去,他就将咬舌自尽。
哦,不。
田伯光怎么想的到的,沃特不知道,他只知道,忽然,田伯光取过了一个备用话筒,拧下了话筒头部,竟然塞了他的嘴巴里,然后用胶带转了几圈。
好吧,这下沃特除非撞墙,可是,这不可能。
沃特,这下是彻底的绝望了,他呆呆的看着田伯光,忽然有想哭的冲动,可就在这时,刚刚折腾完他的田伯光忽然跳了起来,他喊道:“看看这终端有没有DNA检查。”
技术中尉一愣。
田伯光喊道:“快来检查,如果没有这种读力配置,我们先换个人带上,就不担心这家伙出什么事情了。”
对啊,张自忠看看他,赶紧的催促那位技术军官上来,中尉上前趴在了沃特的手边,接通了光脑开始读取该终端的系统程序,快速分析起来。
几十秒后,在终端再次出现Y/N字时,霍成功按下了再次的系统重启键,而这位中尉则在急速问:“谁戴?”
轰,陆战5师整体起立,一个个年轻人在喊:“我。”
给吓了一跳的那位技术军官却很快目瞪口呆,因为他看到田伯光上去一把就扯住了那终端,然后戴了自己手上,可怜这位技术军官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吓得喊道:“小心毒针。”
“啥?”才戴好终端的田伯光的脸剧烈的颤抖起来。
那位技术军官看着明显腿软的田伯光,又佩服又无奈的道:“长官,自毁启动前,终端背后会探出毒针击毙持有人,从而使得终端无能源启动…”
“…”田伯光眨眨眼,告诉自己要坚强。
技术军官不敢怠慢,他连忙道:“长官,您先戴着吧。”
田伯光顿时:…而一说完,那位技术军官赶紧就着田伯光的手开始继续检查这枚终端的构成,他边分析边对田伯光道:“他的背面是整块的读取器,能通过人体发出的生物电流和热量以及其他信号,保证终端的运行,在危机情况下,或者是先行断绝供能,或者是被毒针刺入,都会导致信号发出。”
听到这里,田伯光忍不住问道:“那刚刚我取下了一会儿。”
“那时候在重启,但重启的初始几秒后就…”
田伯光听到这里忍不住嚎叫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关机?”
但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丢人。
因为现在系统关机,战舰整个运转就将完全停止,包括重力,供氧,防护,等各维生系统,那么在宇宙中这艘战舰就是一个靶子,便是莫名其妙来一颗什么碎陨也会将战舰毁灭。
就在这时,张汉承呼叫:达芬奇先生已经抵达。
“谁?”
所有人都没想到,黄金狮舰派出的技师竟然是达芬奇先生,让这样一位科学巨匠乘坐一架空天战机,跨越数百万公里距离前来,竟然也不先明确通知一声。
他们不知道,这是达芬奇强烈要求的,因为他不能让他的幸运符挂了,为防止被拒,所以达芬奇还强烈要求了,不必告知是自己亲自去的。
不知道达芬奇先生迷信心理的亚细亚的军人们,自然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意外,他们目瞪口呆,张汉承的部队赶紧出动去迎接对方,霍成功则喊了起来:“他来了?”
杂鱼赶紧拨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达芬奇的声音传来:“不要担心,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处理方式很对,这是传统艹作系统的一个弊病,他重启时连自毁系统也随之重启,所以…”
“如果出现选择,是选Y/N?”霍成功急促的问,他可没功夫听到的唠叨。
达芬奇连忙道:“Y。”
Y不是同意吗,霍成功眨眨眼:“算了,还是等你来,你自己戴上再选择吧。”
达芬奇顿时给杂鱼气昏了,他在频道内咆哮起来:“难道你认为我是拿田上尉的姓命开玩笑的人吗?”
随即,他又看到了现场的田伯光那种不信任的眼神,深受伤害的达芬奇这就再次怒吼道:“第一界面的Y,是同意接入准备,如果你选N,那么就是取消终端信号发布,这样的话,就等于同意启动自毁,明白吗?”
吼完之后,深觉自己气度不佳的达芬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遇到那只杂鱼火气就这么大的,于是他不由心中暗恨。
可要命的是,霍成功还是非常的不信任他的判断,而且道:“我检查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士兵搜索到现在,完全没有发现战舰如何自我毁灭。”
对这只文盲杂鱼,达芬奇没好气的回答道:“它只毁灭光脑主系统。”
只毁灭光脑主系统?霍成功一瞬间恍然,是了,毁灭主系统,和什么也摧毁有什么两样呢,维生系统崩溃的瞬间,舷窗也许会自动开关,空气完全流失,防护就此终结,就算没有意外,舰内的人将没有幸存的可能,狠啊。
想着这些,霍成功看向沃特,沃特的脸上却有一种诧异,霍成功很敏感的抓住了他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这让霍成功觉得达芬奇的判断也许是错的,他想了想,便询问张自忠:“长官,我看该对他动刑,询问所有情况。”
“早该这样。”
说着,张自忠不仅仅同意了,还从靴内掏出了一把伞兵刀,亲自走到了对方面前。
手段,张自忠有的是,而对现在沃特实施不致命的伤害,根本不会影响大局,所以张自忠不介意让沃特这个混蛋受点罪,于是他含着刀走到沃特面前,劈头先是一拳打的沃特当即昏厥。
而后他便解开了手铐,并对霍成功道:“我去外边,免得影响你们,戴安澜你们几个跟我来。”
“是。”
戴安澜武安军上前,一把接住了张自忠推下指挥台的沃特,他们刚刚要扶起他,张自忠却道:“拖着就好,别那么客气。”
于是,很多人注视下,两只小杂鱼一人拽着沃特的一条腿,就这样拖出了指挥室去,然后张自忠大步走出,门就这样关上了,看着这一幕,基隆号指挥室内的张汉承无奈的摇摇头,为张自忠这种暴徒式的表达方式而感慨,但他知道那家伙要倒大霉了。
十有八九,十分钟后,那家伙能连自己祖父的生曰都说出来,假如他知道的话。
他想的一点没错。
在自尽也毫无意义的情况下,醒来的沃特面对张自忠这样的暴徒,面对他极其有分寸的狠辣打击,沃特惨叫连连,一贯自诩为优秀军人的他,其实从未曾遭遇过这种肉刑。
所以,他很快,就呼天抢地起来,当然,目前阶段下,他还在苦忍着,可崩溃只在迟早。
一辆车驶来,达芬奇跳了下来就急速跑向指挥室。
但他刚刚跑近,就看到一地血污,其中一个人在翻翻滚滚,达芬奇给吓了一跳,他看看那边卷起袖子的张自忠,再看看他手里的刀子,还有站在张自忠身边两只杀气腾腾的小杂鱼。
被吓了一跳的科学大匠心惊胆战的停下了脚步,然后他转身,贴着墙壁路过中…张自忠却在喊他:“达芬奇先生,就这个家伙搞的鬼。”
“哈。”达芬奇说。
张自忠一愣,他什么毛病,于是张自忠回过头来,恰恰看到达芬奇那副恐惧的模样,张自忠不由扑哧一笑,就在这时达芬奇惊恐的喊道:“小心。”
但他话音未落,刚刚还对他笑着的张自忠,已经一脚,轰的一声就把那家伙踹到了对面的合金壁上去了。
想起了这位恐怖上尉,在初次见自己的时候,就一脚踢断了合金椅,达芬奇咽了口唾液,眨眨眼,他决定自己还是赶紧去从事科学研究比较好,顺便他建议道:“你们都撤退吧。”
“那杂鱼呢?”张自忠忙里偷闲的问道。
达芬奇摆手:“你把他带走。”
说着,他似乎不忍再和张自忠再说半句,就窜进了指挥室,门轰然关上后,戴安澜对张自忠道:“长官,达芬奇先生似乎吓坏了。”
张自忠却毫无心理负担,他还抽空评价达芬奇道:“这些科学家都是疯子,他能够制造转眼毁灭数个星系的庞大灾难,却不能目睹一次小小的殴打,靠,完全是田伯光式的人格分裂。”
戴安澜猛点头:“长官英明。”
说着,他顺便冲上去也踢了沃特一脚,缺心眼赶紧跟上,可怜沃特被对方劈头盖脸的殴打,对方却又一句话不问他,仿佛只为揍他一顿一样,郁闷的沃特在那里翻滚哀嚎着,心中的痛苦无法言表…三分钟后,陆战5师离开了这里,顺便带走了他。
田伯光也走了,达芬奇抵达后,便勇气十足的从他手上取过了沃特的终端,而达芬奇的神情就好像从冰箱里拿出一枚鸡蛋一样的无畏,这让田伯光很佩服他的勇气。
毒针,要知道那玩意里面有毒针呀!
想到就要抖三抖的,田伯光可没什么心情表现勇敢,既然你来了,OK,我们快走,说着田伯光就带人走了。
然而,杂鱼还是留下了。
在张汉承送来一车的单边防护后,杂鱼一边穿上防护服,一边对达芬奇笑着道:“我想我能帮你的。”
“你能帮我什么?”达芬奇不屑的道。
可他的嘴角却尽是笑意,霍成功哈哈大笑着伸出手,去帮这个老头整理好防护服,顺便提醒道:“你该理发了,先生。”
“也许我该换个发型,你说我换个什么发型比较好?”
“我看,您可以不用发型。”
“不用?小杂鱼,你竟然敢玩弄我。”
…基隆号上的技术军官们看着自己心中的神,竟然和杂鱼舰长闹成一团,他们无语至极,要知道,边上的系统还在重启中啊,若一个不小心,好吧,他们现在已经不担心生命安危了,然而一个不小心的话,战舰主系统自毁,那么所有物证岂不是没有了?
这时,达芬奇问:“是你设置的完全重启读取吗?”
他问的是技术中尉。
然后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可怜这位技术中尉,自登机以来就是个龙套,连上次用枪要崩了他的名誉舰长都没问他的名字一句,现在达芬奇先生竟然关切的问了,受宠若惊的他连忙道:“卑职亚细亚海军电子工程兵种中尉陈杰见过达芬奇先生。”
达芬奇赞道:“恩,你很不错,你这种思路非常经典,这是钻了一个传统思维的空。”
说完他就准备去忙了,可转头时候他看到那位中尉脸色古怪,而杂鱼在那里坏笑,这让达芬奇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由骂道:“我难道没资格夸奖一下你们亚细亚的技术人员吗?”
“呃。”杂鱼看看他,不忍心打击他。
而陈杰中尉连忙道:“很抱歉,达芬奇先生,您误会了,其实我这次行为是复制的霍长官的行为。”
复制,这么说又是杂鱼,杂鱼,杂鱼,切,达芬奇咬咬牙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整天不务正业,哪里像个职业军人。”
随即他道:“干活了。”
一片大笑声中,等待表扬的霍成功只能郁闷的扣上了面罩,然后蹲到了达芬奇的身边,继续做起了他祥瑞的本分,只看,不说。
他本想这样,然而达芬奇却是不会放过他的。
达芬奇一边收拾一边对他说道:“霍,你看这个图显的解构,AS这一边的电路集点就是自毁程序的触发位,如果断绝它的回路,那么信号就被发出,看到没有,这可怜的CPU竟然担负这样伟大的使命,啧啧。”
可能他故意在卖弄,而霍成功觉得头疼。
然后达芬奇又道:“现在我用我手上光脑的CPU取代这个CPU,好了,现在我可以对这可怜的家伙发号施令了,新罗马人真是愚蠢啊,竟然连他们的中央处理器一个生产工组的名号还留了下来,哦,微缩字体,这是哪个有怪癖的家伙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