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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岳宁侯尽力隐瞒着,但还是让有心看出一二,尹府的主宅梧桐苑,接到确切消息杨氏打赏了探听消息的下人,并且让人将大少爷请来,母子两人密谋起来。
“娘,这消息是准的?挪用运转司的银子儿子不是不信娘,万一被人看到,儿子头顶上的乌纱帽不仅保不住,还得牵连家里。”
“半个月五倍的利润,运转司查账在三个月后,怎么会被人看出?”
“可是娘”
“傻儿子,娘也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娘还会害你?不是你娘家舅舅帮衬着,不是娘洒出大把的银子为你疏通,你能做到运转私的位置上?有银子才能高升。”
“娘。”
“难道说你想一辈子被庶子压在头上?你是嫡长子,被一贱人生的下贱秧子压在头顶上,看着他耀武扬威,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儿子,我下半辈子指望的是你,我比谁都想你位居人臣,现在咱们母子尚且能压尹承善一筹,将来呢不是我说,一旦他窃居高位,断没有咱们母子的活路的,你难道想让我看他脸色过活?而你去巴结承他?”
“万一亏本了呢?银子如何补上?”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批货物即便得不到很多的红利,慢慢出手总也亏不了多少,三个月内,我准保将银子一文不差的还上,我也是知晓轻重的,儿子你就放心吧。”
“好吧,娘,儿子试试看。”
“这就对了,娘只是想随着岳宁侯大赚一笔,最主要是想你出息争气,出门应酬哪有不花银子的?给上官送礼总不能轻了,上下疏通更需要银子我将闲散的银子都放在了购买粮食上,不是机会实在难得,我也不想你为难,俗语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明日儿子将银票带回来。”
撑着头看书的丁柔放下书册,看出身边伺候的雅菊有些心不在焉,雅菊继续扇扇子,“奴婢是怕四奶奶落空了,是不是奴婢办得不好?最近太太院子里没有丝毫的动静。”
丁柔坐直身做了眼保健操,一下一下按摩着眼睛,说道:“我尽量考虑的最周全在没成之前,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次不成还有下次,我可没指望一次就将她打倒了,她也不是善茬子。”
门帘挑动,岚心嘟着嘴,提着水果篮子走进来,“四奶奶。”
丁柔按摩完了眼睛才睁眼笑呵呵的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岚心生气了?”
岚心放下篮子,“是三太太让人悄悄送来的,还有一张帖子。”
丁柔接过帖子上面满满是感谢的话,前两日尹承善帮了她儿子大忙丁柔放下了帖子,”是不是五少爷又来烦你了?“
岚心抿了抿嘴唇:“是奴婢的不是,不应该让您跟着烦心,奴婢真想画了这惹事的脸。”
丁柔看着越长越好的岚心,训斥说:“画脸的话,再让我听见饶不得你。岚心是天生丽质,别被这些好色无耻的人影响到了。你本身就是我的人,他根本没法子勉强你。”
只要丁柔不点头,尹家好色的五少爷也只能干看着丁柔交代:“你心里也得小心一些,没事别离开院子,谁给你的果子,茶水什么的也别用,一旦他用强的¨我教你的撩阴腿也让他尝尝滋味。”
“是,四奶奶。”岚心一直在丁柔身边丁柔很少瞒岚心什么事情,教导她很多的东西,遂岚心不但是长得好,气质上也有别于一般单唯唯弱弱的奴婢。
“奴婢方才听说,太太叫了大少爷去,夏妈妈的男人最近没在府里,不晓得领了什么差事。”
丁柔勾起了嘴角,“太太倒是聪明,知道从外面打听消息,挪用工部的银子¨真如此大胆?岳宁侯财神的名头真真是好用。“
丁柔眼珠转了转,“给我准备笔墨,我给安阳郡主写封信去。
写了书信,丁柔吹干墨迹,封好信封交给雅菊,“让人送去信阳王府。”
雅菊送信去了,岚心问道:“您向安阳郡主借银子?你是打算”
“我算计她不是为了坑她的银子。”丁柔抿了抿鬓角,“我只是想逼她答应我两个条件罢了,一旦真挺过三个月,她虽然损失了一点银子,但却达不到我的目的,我求信阳王太妃给御史通通气,这差工部运转司的账本得尽早查才有效果。”
“四少爷不是也应该能”
“不想让他沾上这些龌龊的事情,虽然他会很乐意给他大哥难看,但朝堂上的人都看着呢,为官不止有清廉的名声,睚眦必报总不能摆在明面上,我不能给他的政敌留下攻歼他的借口,成虎,皇上不信也会信的。”
接到丁柔舒心的柳氏,直接从梳妆盒里拿出十万两银票封好,让送信的人带给丁柔,柳氏对女儿很信任,她什么都不会问,只要她有的,丁柔需要的,她都会给。拿着书信,柳氏去见了木太妃,“母亲,小柔需要您帮忙。”
木太妃扫过书信,食指点着桌子,是很小的事情,尹承善就能解决,为什么“母亲,小柔是我女儿,是您外孙女。”柳氏含笑说:“能帮上她,我很高兴呢。”
“你也不问缘由,由着她胡阄?”木太妃板着脸,柳氏也没惶恐害怕,反而离着她更近一些,“小柔不会胡闹,她一定是有缘由的。”
木太妃对柳氏没辙,眼里荡漾开笑意,“我一会给左都御史送个消息,不仅是工部,六部的账本都应该彻查。””多谢母亲。
柳氏细心的陪木太妃用膳,丁柔曾经私下同她说过,多亲近木太妃,柳氏不像刚回府那般的拘谨或者害怕木太妃,有时陪她念经,她们之间逐渐的亲密起来。
木太妃看出在柳氏心里谁也越不过丁柔,女儿早晚得随着丁柔夫妻出京,木太妃拦不住,便想着多同柳氏聚一聚。
御史上书,文熙帝下令查账,尹家大少爷尹承焕吓得面如土色,好在没从工部开始,但最迟五日必将会查到工部的,文熙帝对挪用银子的官员从来都是下手最狠的,不看挪用的数目,只要挪用了——斩立工部账面上的银子不多,查账也是半年一次,所以尹承焕才敢挪用,可现在尹承焕借着身体不舒服赶回了尹府,进了梧桐苑,就看见杨氏目若呆鸡,在杨氏跟前甚是有脸面的夏妈妈等人也是哭天抹泪,尹承焕心一沉,叫了一声:“娘。”
杨氏木讷的眼珠转动半圈,眼眶泛红,”儿子¨娘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岳宁侯竟然亏本他是财神啊,做生意怎么能亏本?不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岳宁侯即将娶继室夫人,怎么也得双喜临门大赚一把的,怎么会亏本呢,丁家三小姐是不是命不好?岳宁侯没定亲之前,是怎么都赚钱的。”
尹承焕身子晃悠了一下,脸色煞白的说:“亏本了?娘,亏本了?”
杨氏还在抱怨着丁敏的命格不好,夏妈妈连忙说:“外面的人都说丁家三小姐是不受宠的,生母早逝是福薄的命格”
尹承焕一脚踢在夏妈妈胸口,凶狠的说:“就是你这老刁奴鼓动的母亲,你是想害死我,害死全家。”
夏妈妈被踢中的胸口闷热,嗓子眼腥咸,但她却不敢躲,哭着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大少爷息怒,息怒。”
杨氏这才发现儿子的反常,“你是怎么了?脸色白成这样?是身上不舒服?同奴婢制什么气?”
“母亲,她她害死儿子了。”
尹承焕如何也不敢说杨氏害了他,丧气的说:“您还是快点拿出银子,五日侯凑不齐挪用的银子,您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
“收尸?呸,呸,呸。”杨氏啐了好几口,嗔怪的说:“也没亏多少,压在手上的货总有卖出去的时候,你将死挂嘴上太不吉利了,你媳妇还怀着胎呢。”
尹承焕跺脚,大声说:“母亲怎么不明白,五日后工部查账,十几万两的银子,你让儿子去哪里弄去?”
“什么?”杨氏差一点来个倒仰,嘴唇煞白没有颜色:“查账?不是三个月后才查账吗?怎么会是五日后?谁如此缺德?这是要绝了尹家嫡系根苗,是谁查账¨我看看能不能通融”
杨氏急火攻心,肚子里怀的那个也来凑热闹,“哎呦,哎呦。”的直叫唤,尹承焕苦笑:“皇上下令查账,谁敢通融?都察院,检察院的人后日会进驻工部。”
尹承焕跪在杨氏面前,哭着哀求:“您拿出银子救救儿子吧,这窟窿填不上,儿子就是个死,不管亏多少,卖了吧。”
杨氏也哭着说:“可现在谁会买?我实在是拿不出如此多的银子,如果变卖府里的东西,不说能不能卖出银子,你父亲也不会当做看不见,这事如何敢让你父亲知道?”
尹承焕彻底傻了,夏妈妈建议:“主子怀着身子,最是精贵,一旦有个万一谁也逃不了,四奶奶¨主子,府上唯一能拿出银子的只有四奶奶了,不是她提供了假消息,咱们也不至于上当受骗,您一口咬准了,奴婢就不信四奶奶敢同您顶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