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总,这次交易,您真的不主持一下么?”
“按照原计划的来就好,反正本来我就不会露面,记住,秦海如果没有提出异议,交易就按照计划继续。”
“好,那您是要回沪上吗?”
钟岳摇了摇头,说道:“我得外出采风。”
“采风?您是要…”
钟岳准备着行李,还备足了压缩饼干、罐头一类的应急食品,说道:“去趟莫高窟。”
“去敦煌?这上高速还要五六个小时呢,要不要我和欧阳先生联系一下?”
钟岳将那个旅行包背在身上,说道:“不必了,时间紧张,我直接搭乘了甘州这里的旅游大巴,直接上高速去那里,等采风结束,如果你们这里也顺利的话,可能我就直接从敦煌机场直飞回沪上了。”
“那好,就不多过问了。”
钟岳笑了笑,说道:“秦海为人谨慎,这一次没想着能成功,所以别太做作,免得鱼脱钩了。”
“明白。一下能钓上来的鱼,肯定不是大鱼,大鱼都是迂回拉杆才钓得上来。”
甘州距离敦煌有六百公里,但是走高速差不多五个多小时也就足够了,钟岳自然不会想着打车过去,自然是搭乘这样的旅游巴士过去才最方便。
钟岳虽然不是过去旅游的,但对于莫高窟还不熟悉,请导游带路来得方便一些。
这次剧情任务的时限放得很长,有足足三个月,毕竟绘制佛像三千座,临摹碑刻五百块,这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对于佛像的大小没有具体要求,但是仍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好在钟岳袭承张僧繇的画技,对于佛像的绘制也算是略有所成。
“大家早上好,我是这次的带团导游,大家可以叫我小春。”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能说会道地带着一个小喇叭,在车上不停地带动着气氛。
“啊!”
钟岳带着鸭舌帽,抬头看着掩着嘴惊呼的女子,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居然能在这里碰到熟人。
“咏芝,怎么了?”
谭咏芝穿着衬衫短裙,身边的两个上了年纪的,应该就是爹妈了。
“您好,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导游从过道上走下来,询问情况。
“没,没什么。爸妈,你们做这里吧。”谭咏芝指着过道一侧的空座,而她则是坐在了钟岳的身边。
“真巧啊。”
正在喝茶的妇人听到钟岳的问候,耳朵很灵地凑过来,“咏芝,你们认识啊?”
“哦,是啊。”
钟岳这时候也不好意思不说话了,便道:“阿姨您好。”
“诶,您好。”
谭咏芝顶了下钟岳的手肘,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么久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咏芝啊,你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呢?”
谭咏芝笑了笑,“妈,这是我大学同学,我俩在聊以前的事情呢。”
“哦,这样啊。那你们好好聊聊,这位同学,你是哪里人?”
“阿姨,我是徽州人。”
“南方人啊,长得真清秀,对了,你…”
钟岳和谭母两人身子朝前探着,隔着谭咏芝聊了起来,搞得谭咏芝一脸无语,连忙打岔道:“妈,您找找我充电器哪儿去了。”
“你这孩子,充电器自己放哪儿了不知道啊。”
在座位里边的谭父则是很懂女儿的意思,拉着谭母的手臂,一边咳嗽一边挤眉弄眼。
钟岳说道:“没搞鬼,就是处理了些私事。”
“是不是…那个疯子…”
钟岳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一切都过去了。”
谭咏芝看着钟岳望向窗外,不想谈及的样子,也就不深问下去了,而是说道:“你消失之后,书坛发生了很多变化,还有人想要取代你。”
“他们不会得逞的。”
“她好吗?”
钟岳问道:“谁?”
“就是那个你要找的她。你消失了,她带着你的作品回到了书道馆,很坚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钟岳深吸一口气,说道:“很好吧。你呢?回来之后在干什么?”
“也没什么,本来准备去任教,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还学不明白,教谁去?你去敦煌干什么?”谭咏芝忽然意识到,她是准备陪父母一起到敦煌旅游的,从西京过来,到了甘州换了辆车,没想到就碰上故人了。
“去学习。”
谭咏芝一愣,“去敦煌学习?”
“嗯。”
“各位,我们即将到敦煌了。待会儿我们会在一处景区纪念品店先购物。大家有要给家里人带的,先去购置,当然请一座佛像回去,就更好了。希望大家不要让我难堪,这一路来我都伺候大伙儿这么久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你是导游,这不就是你的工作么,怎么搞得我们有多难伺候似的。”
导游说道:“多说伤感情,大家自觉一些吧。出来玩一趟,大家都想要开开心心的,大家多买一点,待会儿逛景点的时候我就多卖力点,反正这都是相互的。”
“嘿,你这小姑娘,这是威胁吗?我要投诉。”
“大妈,您不用。您一分钱不用花,成吗?”导游这一路上给这位难搞的大妈都快折磨地神经衰弱了,看到杠精附体的大妈又要找茬,直接语气有些夹枪带棒地冲着大妈吼了一句。
大妈也不甘示弱,两手叉腰,站起来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嫌我没钱还是怎么滴?你这小姑娘,说话这么火药味儿,你是不想干了还是怎么的?”
“算了算了,大家出来玩,别为了这么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一旁的驴友劝道。
钟岳看着前面发生的舌战,也是无意继续跟团,打算到了目的地,直接和旅游团散伙了。自己在敦煌画佛册以及临写碑文。敦煌莫高窟之中,有不少的魏碑以及隋唐时期的碑刻留存,这些都是魏晋隋唐的书法碑刻,乃碑学的端源。
千佛洞之中历朝留存下来的佛像,更是绘画雕塑的时代画廊!
钟岳准备完成他的第一本独家画谱,这将是他踏入华夏画坛的一声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