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凝墨一气诀,是凝墨入道的法诀,张萱,你拿着。”
站在钟岳面前的周昉张萱瞳孔猛然一缩。
居然是凝墨入道的墨诀!
“先生,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汴河十三桥,即使是再有底蕴的画楼书斋,也没有这种珍贵的典籍,这种凝墨入道的墨诀,只会出现在一些大的宗门之内吧。
“拿着,我既然拿出来了,就不会再收回去。”钟岳本来是想把凝墨一气诀回收到商城,因为这墨诀对自己并不适用,然而扩展商城内并不支持回收,所以钟岳只好将其拿出来,便宜给这俩小徒弟了。
张萱眼里炽热的将墨诀接了过去。
钟岳眼睛扫过边上同样羡慕的周昉,说道:“仲朗你什么时候明白为何而画,坚定了道心之后,再学此法吧。要记住,切莫太过急功近利,我就要离开此地了,将来你们自己的路,要你们自己去闯了。”
钟岳并不打算带上他俩去赶赴四海宴,因为连他自己都还为未凝墨入道。这“拖家带口”的,若是遇上什么危机,自身难保还要照顾其他人,根本是有心无力,与其如此,不若分道扬镳。
两人跪下来,朝钟岳一拜,“先生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都起来吧。你们两个今后相互扶持,切莫因利忘义,若是将来让我知道坏事做尽,那我就是远在天涯,就来清理门户!”
“是,先生。”
“我等于一定同心同德,争取早日凝墨入道。”
大宅园内之前拿到白绢的画师们陆陆续续走出来了。
钟岳抬头,说道:“走,为师带你们最后一次看美女,往后得你们自己看了。”
原本有些离愁别绪的伤感,瞬间因为看美女的福利,变得不怎么浓厚了。
未多时,天空忽然传来辘辘而来的车轱辘声。
大家都抬头看去,几头墨韵雄狮牵着一价天辇,慢慢朝清晖这里降落而来。
“真是拉风啊,以后让我画,非得给自己画几条大龙坐着不可。”
钟岳继承了龙圣传承,虽然如今钟岳还未有那种画龙点睛的实力,但是那颗种子终究会抽芽抽枝,长成参天大树的。
“逐日天辇。”薛媛喃喃了一句。
钟岳站在薛媛边上,“姚大家这还没动静么?”
薛媛如今见到钟岳很是尴尬,说道:“姚大家每年都不迎见云宫来使的。”
“真是古怪啊…”
“云宫执事张靖瑶,特来迎接四海宴宾客。”
钟岳喃喃道:“这位说话还挺和气的,不像当初那二傻,跟个白痴似的在天上玩天女散花。”
薛媛一副无语的样子,说道:“你知道之前那彩凤之上的人是谁么?云宫有九凤,乃是宫主赐给爱徒的坐骑。那彩凤之上的,在云宫的地位可是超卓之辈,自然不会下来和我们套近乎。”
“哦。”
薛媛银牙微咬,看着钟岳这样子,说道:“你虽然了得,但是莫要以为云宫就像是清晖十三桥一样,可以任由你妄为。”
“我不妄为,你现在还在小黑屋里呢。”
薛媛语滞,脸瞬间红了,“我这是为你好。”
“那谢谢。”
薛媛真的想打人,钟岳总像是一块海绵,让人就算打下去,就感觉自己有力未逮。
收到白绢的画师们,慢慢走过去,和云宫那位张执事核对身份,还有些人与其他画斋里未能收到云宫邀请,平日里关系又好的姐妹们寒暄道别。
薛媛和薛红琼则没有这种伤感,因为她们俩都要赶赴四海宴。尤其是薛红琼,这入画斋才两年,算是最一帆风顺的了,虽然只有白绢,但是参加四海宴,能够加入云宫,这便是已经是中州青年才俊里的佼佼者了。
“谢谢钟顾问提携。”
“提鞋?我可没给你提过鞋。是你脚伤的时候吗?我不记得了。”
薛红琼脸一阵红,稍稍一礼,便朝前走去了。
钟岳并不想让她觉得亏欠自己什么。
“钟不器?”
“是。”钟岳将那金丝绢递到张靖瑶的面前。
女子美眸微微眨动,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未凝墨入道之人,能够坐在天字座的。”
“那你现在见到了。”钟岳将递还回来的金丝绢随意一团,塞入胸口。
天辇慢慢上升,那几只绣花大狮步履迈开,拖动着天辇渐渐上升。钟岳看着大宅园、清晖画楼,然后是汴河,这慢慢缩小的景致,在清晖其余人的迎送下,朝着远处飞去。不得不说,在清晖的日子,是他在大乾经历最温馨舒适的时日了,然而人生不能只有闲暇舒适,不然当初他也就不会走出小荷山了。
要回到那个还有人在等着他的故乡,钟岳只能不断砥砺前行!
只是姚凝脂一直迟迟未现身,有件事情,总让钟岳心里毛毛的。那一天自己昏昏沉沉,全身酸痛,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还有苟老七的那张符以及自己的百两黄金,是不是让姚大家给私吞了?
一切,看来要等四海宴结束,自己得空回来,再咨询一二了。
清晖贰楼“他走了?”
与之前那种沙哑的声音全然相反。这次连略带沙哑都没有了,完全就是那种温柔细腻,犹如清泉般的柔声,这是…姚凝脂的原声?
老芙姨透过铜镜,看着姚凝脂那更加有光泽,宛如逆生长般的婴儿肌肤,不觉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回到问题上来:“嗯。”
“这个没良心的。”
老芙姨:“…”
她走过去,将那个小箱子打开,说道:“斋主闭关的这些日子,这是钟不器赚得银两,合计一千八百两。”
“嗯,你拿去置办一些物什吧。”
“是。”
姚凝脂起身回眸,一副千娇百媚的姿态,比之前不知道要美多少。
芙姨瞳孔一缩,“斋主,您…您…恢复了?”
“嗯。”
老芙姨赶紧跪下,忙说道:“恭喜斋主,贺喜斋主!”
“起来吧。随我去一趟四桥。”
“您这是…”
姚凝脂目光冷凝,说道:“嫌我清晖都是女流好欺负?既然他说了十二桥比较好,那就剩个十二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