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荆,你笨蛋啊?”温朔气道:“让你吓唬那些畜生呢!”
荆白急道:“你等会儿,我,我忘了布下法阵,等我布法阵才可以咦,你怎么做到的?”
“别废话了!”温朔赶紧催促,心里也纳闷儿,为什么我不用法阵,就能以气机直入畜生的脑海意识中震慑们,而荆白却做不到?难不成因为老子确实很好很强大,比荆白修为还要高?
不可能!
当初在草原上能够震慑群狼,拼劲了全力,也是在提前布下法阵,于天地相参,借助天地自然之威,才起到了赫赫如神祗般的效果啊。
现在怎么就可以了?
对啊!
胖爷我还没布法阵呢!
胖子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但刚才也确实来不及布下法阵,于是乎他刀锋前指,缓缓移动威慑群兽,继而刀交左手,刀锋在右手食指尖上轻轻划过,鲜血流出,气机如箭矢,虚空书符,屈指轻弹。
连番数次,符成、法阵凭空布下。
温朔默诵法咒,心法引气机与天地相参,借天地之威,震慑之凌然增强。
与此同时,荆白也凌空布下了风水法阵,但他却并未以己身气机再去震慑群兽,而是将风水法阵之威能,君融入到了温朔的法阵之中,以风水强温朔之法阵。
这便是经验丰富的好处了。
仓促慌乱之中,如若荆白也像温朔那般,布下法阵便向群兽发起威慑的攻势,那么,势必会和温朔的法阵起冲突。
这,是几乎无法避免的。
就像他和邹天淳之前扎营时布下的法阵那般,两种法阵不会重叠,都心翼翼地控制了法阵之能所覆盖的范围,以避免法阵之威的冲突——不同的宗门流派,不同的玄法招式、法阵,其与天地间的感应,阴阳五行的流转、配比度,都有不同。
两种法阵一旦重叠,便会急剧争夺天地间的五行灵气,从而导致法阵之威的碰撞、冲突。
便是同一宗门,同一玄士布下的法阵,有重叠甚至连环的,那也必须是相辅相成才可以。
而风水法阵的好处在于可以辅助大多数宗门的各类法阵,不需要相辅相成的契合度,因为风水法阵比之所有的法阵,汇聚引导、控制天地阴阳五行的效果都要好得多,它能将周边五行灵气更为快速地融汇至此,供愈力另一个法阵的运转,从而让另一个法阵的效能更高。
只要不攻击,便不会冲突。
果然,温朔的法阵布下增强了震慑廉后,本身效果就骤然显现,已然被那个凶残的人类给震慑得哆哆嗦嗦的群兽,感受到那种可怕力量的增强,纷纷惊恐嘶嚎着向后缓缓倒退,当荆白的风水法阵开始运转时,温朔对群兽的震慑力,瞬间提升了几个等级。
群兽开始发疯,掉头就跑。
但就在这一刻,群兽忽然又停步,继而扭头看向其它猛兽——虎、熊、野猪一山本就不容二虎,这类猛兽平时相遇必然厮杀。
这一刻,它们在恐惧的、两种不同的威逼、诱导、命令的驱使下,发疯了。
群兽齐声怒吼,随即扑向了对方。
近十头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丛林猛兽,瞬间相互攻击、厮杀了起来,战掣速扩大,却明显开始远离温朔和荆白他们所在的方向,在猛烈凶残的厮杀中,逐渐靠近了山林。
“老荆,你来震慑群兽,我得去找山妖!”温朔爆喝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气机和法阵之力,旋即气机又如箭矢般,骤然冲向了远方。
荆白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搞得有些头晕。
然而变故发生的都特别快,根本没有商量的时间和机会,他急忙收回气机,纯粹凭着丰富的经验,才控制住了风水法阵的运转效能,没有与温朔那骤回骤去的气机发生冲突。
随即,荆白又急忙控制着风水法阵的效能,助力己身的气机,扑向了山林的边缘,却保持着高度谨慎,没有侵入山林中。
群兽已经厮杀着冲进了山林。
如若自己那借助了风水法阵效能,已然极为强横的气机,再冲进山林的话,保不齐就会激怒敏感的山妖。
现在,那边儿正谈着呢。
可别节外生枝啊!
毕竟,刚才自己和温朔作法布阵,引动此窜边天地五行灵气急剧震荡紊乱,再如何许,也难免会让山林之中受到影响。而先前就曾冲出山林,攻击他和邹天淳的法阵导致崩溃的山妖,却并未来攻击他和温朔布下的法阵要么是山妖在保持克制,要么是被朽拖住了。
要么,就是自己和温朔的动作太快了,山妖还来不及,或者说还没回过神儿来实施反击呢。
扭头看去,只见温朔左手反握带血的匕首,右手掐决在面门前,食指竖起,微微阖目。
身形稳如山岳。
不远处。
侧翻的越野车里,邹天淳头部和肩部的疼痛虽然并未减缓多少,但剧痛对身体尤其是右臂短时间内无法用力的挫伤,已然消减了许多,他挣扎着拧身让自己头部朝上,继而拖着猎枪,一点一点,极为吃力地往越野车外面爬——刚才,温朔和荆白压根儿没把车门给他关上。
邹天淳也能理解,时间紧迫,哪怕是随手关门这种只需要一秒的动作,温朔和荆白都顾不上去做。
刚才群兽嘶嚎,腾挪时的连串噗通声,把刚刚爬起身的邹天淳骇得不轻。
此刻,兽吼声还在,越来越激烈,但明显渐渐远去。
温朔和荆白怎么样了?
该不会,已经被群兽给吃了吧?
邹天淳心翼翼,先把猎枪伸了出去,然后才慢慢地探出头,快速地四下张望,然后急忙缩回去。
他迟疑了一下,这次再次往外爬去。
刚才仓促间的扫视,他看到了凌然站立在不远处的荆白和温朔。
两人无事,群兽远去他妈的!
自己怎么就那么怂?
也就是最后那一哆嗦,如果没有说出那句让他们关上车门的话自己就不会太难堪啊!
邹天淳悔得肠子都青了。
随即,他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温朔浑身气机澎湃如江河起巨浪,虽然明显有其布下的法阵在助力,可仍然令邹天淳钦佩不已——不是温朔的气机太过强大到令人震撼,毕竟在卧狐岭惊天之战中,邹天淳见识过温朔气机磅礴浩大,霎那间有成就天人境的无敌之势!
邹天淳钦佩,甚至有些惊恐的是,温朔的气机中,蕴含着极强、极重的戾性。
寻常人不能看到的气机,在玄士的眼中,是极为清晰的。
戾性过重时,便有暗红如火焰般蒸腾的袅袅纹路迹象。
他不知道,此刻的温朔正处在高度的紧张,和根本不讲道理的愤怒之中——他已然倾尽了全力,让自己的气机、气势保持着最强的姿态,为的就是,如若朽有个三长两短如果山妖敢对朽有什么恶念、不利的动作!
那么,温朔一定会不顾己身安危地冲上去,不至于去和山妖搏命厮杀非得干掉山妖,至少,把朽先救出来。
因为这次朽孤身赴险,是为了他这个父亲!
茫大山之中。
月影山的东侧,从山脚下算起第二层套上,站立着一个漂亮的挟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运动装,白色的板鞋,梳着马尾辫,俏生生的眨巴着大眼睛,抬头望着这座山。
时,月华星芒不受遮蔽地洒落在套上。
如若有寻常人此刻来到这里,会看到地面上有一道淡淡的虚影,但,却看不到人。
“你是这里的山妖吗?”朽打量着青山,道:“你别藏着了,我虽然看不到你,但我知道你就在这儿,要么你就是一座山吗?喂,我是来找你谈事情的,我也是妖!”
没有回应。
朽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忘了,你可能不会说人话,那,我用意识跟你交流,你可不许欺负我q则我爸爸会把你剁碎了喂狗的,我爸那个人很凶的哦!”
嘴上说着话,朽轻轻抬手,一缕气机渡入了坞高耸的大山之中。
气机中,裹着自己刚才所说话的言语、意念。
于是很快,她就收到了山妖慢吞吞、犹犹豫豫的回复:“你,你是什么?你为什么和人一样?你刚才,说我是什么?”
“你是妖啊!”朽笑嘻嘻地告诉它:“我也是妖。”
“为什么说我是妖,妖是什么?”
“妖就是,就是你,我这样的人唔,不是人,是妖,但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人的,因为我爸爸答应过我的,而且他肯定做得到,我爸爸向来有一说一。”朽骄傲地说道。
“爸爸是什么?”
“爸爸就是”朽气道:“你真是个笨蛋!”
山妖怒道:“笨蛋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敢骂我?b可是在我家里!”
“呸!”朽哼道:“在你家怎么啦?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笨蛋啊?要不是我,谁教你这些,谁跟你说这么多啊?”
“你,你为什么和人在一起?”山妖道:“人,不好,总是打我,还抢我的东西,还,吓灰。”
“那还不怪你啊,人家又不知道,你在这儿。”朽气呼呼地说道。
“我本来就在这里,他们为什么不知道?”
“我们是妖,人和妖不一样,他们看不到你的”朽吐吐舌头,又道:“一般人看不到你,但我爸爸他们那样的玄士,就肯定能看到你,嗯也不对,是能感应到你,毕竟,我都看不到你,喂,你真的就是一座大山变成的妖啊?你还是一座山的样子嘛?那你可真够丑的!”
“你又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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