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贪道:“二十年前,我和大哥老鬼,还有这们二哥老刀,四弟老刀,确实曾经一起混迹江湖,当年我们义结金兰,誓要同生共死。
只是呢,我和二哥都觉得江湖饭不能长久,十几年前大哥老鬼去世以后,我们便散了伙。
我和二哥算是上了岸做起了正当生意,这些混下来,我们不敢说我们多有钱,但是小康总还有有的。
只有老四老手却喜欢江湖上那种刀头舔血的刺激感,我们兄弟怎么劝也都劝不回来。
前几个月,老手突然联系上我们,我和二哥就去看他,却发现他竟然已经高位截瘫,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头能转动。
老实说,我们也知道老手这几年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有这样的结局,也可以说是一种果报。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兄弟,所以,我和二哥本来打算把他接过来,好好坏坏,就这么养他一辈子。
谁知道,老四却坚决不要我们养,而是求我们给他报仇,他说,他当时已经向警察投降了,可却是张先生你趁人不备,把他从楼上推了下去,才导致他颈椎损伤,全身瘫痪的,所以一定要报复你。”
张慕哼了一声:“明明是老手自己想要跳楼逃跑不成,反而把自己摔伤了,居然还赖到我的头上。”
老贪摇摇手:“张先生,你也不必这么说,更不必担心我们会录音做证据向警方报案。
今天我们把你们请过来,这种行为不合法,见不得光,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录什么音,你都可以说是被迫的,完全不用担心有问题。
再说了,我们虽然已经不是江湖中人,也跟警方有点关系,但是老手的事罪那么重,我们没有傻到要为他去翻案,所以绝对不敢主动找警方?
老实说,那件事情是老手错了,对你的女朋友伤害那么重,你要怎么报复都不能怪你,所以我们不是来争论此事的。”
张慕脸冷如霜:“我也不怕告诉你,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他铁定挂了,如果知道他没挂,还有机会保外就医的话,我绝对不会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老贪和老刀都是一凛,张慕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杀气腾腾,让人从心底里冒出深深寒气。
他们都曾经在江湖呆过,可他们现在发现,即使他们以前遇到过那些最可怕的对手,都不曾让他们有这么恐怖的感觉!
自己今天这事做的对吗?会不会一脚踢到了铁板,两人的心中开始有点惴惴。
老贪连忙补充:
“张先生,我们当时就跟老手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小说中的江湖,有理没理都该交给警察和法院去处理,我们能做的就只是替兄弟你养老送终罢了。”
张慕一听开始纳闷了,这样看来这两个人倒也不是一心替老手报仇的,更不是想要自己的命,而且从接触此事一直到现在,对方确实也是客客气气的。
他就说道:“既然事情调查清楚了,也说清楚了,那也就不必客套了,我这就带着我的朋友们离开。”
老贪连忙制止:“张先生请稍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本来我们想就此了结此事,可是没想到,我兄弟是个傻人,他让人给他服了剧毒,以后以死来求我们,让我们一定要给他报仇。”
张慕冷哼了一声:“说一千,道一万,全是废话,你们的目的,还不是想要动手,来吧,划下道来,我张慕一个人接了。”
老刀拍手鼓掌:“我早就说了,张先生真不愧是性情中人,如果没有老四这个事情,我们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不过张先生,你还是没有把话听全了。
虽然我们老四是死了,而且他也托我们报仇,但是我们俩个都认为,我们既然是合法的公民,当然不可以打打杀杀的,而且老四属于活该,我们就更不该报仇!”
张慕简直哭笑不得:“那你们究竟想搞什么?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啊,翻来覆去的,烦不烦?”
老刀点点头:“那我就直说了,老四毕竟是我们的兄弟,如果兄弟死了,我们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
所以呢,我和老三就商量,拿了一点钱出来,请了一些习武的兄弟想来跟张先生你切磋切磋。
你放心,我们纯是以武会友,一定会点到为止!”
张慕愣了,指了指那群穿着奇奇怪怪衣服的人问道:“这群就是你请来的武林高手?大哥,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你这玩的是什么啊?
这些又是什么门,或者什么派的吗?你这么玩法是想拍电影?”
老贪指着那群人道:“这是我们兄弟俩好不容易化了大价钱从全国全地请来的高手,目的就是跟你打三场。
打完以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也算是告慰兄弟了,以后大家各不相干,你看行不行?”
张慕呵呵一笑:“行,不过你也别这么累了,不管你们打多少场,都算我输,这样行了吧?”
老刀摇摇头:“张先生别急着认输,既然是竞技,总要有点赌注,不能让人轻易就认输的。”
张慕知道这才是老刀的真正目的,于是就问道:“什么赌注呢?”
老刀指着一边的三个银色的箱子道:“这三个箱子里呢,每个箱子装了五十万。
我们就比三场,谁赢一场,就可以拿走一个箱子,获得五十万的奖金,可是张先生如果输了呢,就需要在这里多呆上两天。
也就是说,张先生如果都输了,需要和你的朋友,在这里呆上六天。
你放心,我刚才说了,我们没有恶意,在这六天之中,我们一定会保证你们的生活质量,也会给予充分的活动空间,决不会为难。
对我们来说,能够留你六天,也算是还了我们兄弟的情份,六天以后,我们一定不会再追究此事,而且还愿意交张先生这个朋友。
如果张先生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全力相助。
张先生,还请你全了我们兄弟之间的这份情意,行吗?”
张慕倒确实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以已度人,如果严维一作奸犯科,结果被人打成重伤,要自己去报仇,自己大概也只能像老刀和老贪一样,尽尽心意了。
他点点头:“如果只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我答应了。”
老贪树起了大姆指:“张先生,你实在是太爽快了,不论这件事最后结果如何,我一定另奉大礼,向各位陪礼道歉。”
张慕摇摇手:“不必了,还是快说要怎么比吧,我赶时间。”
老刀开始介绍道:“我们打算比三场,第一场,你一个人对一个人,如果输了,就请多留三天;第二场,你一个人对两个人,如果输了,就请多留两天;第三场,你一个人对三个人,如果输了,只需要多留一天。”
慕轻舞在一边喊道:“这不公平,凭什么一个人要对付三个人?”
老刀笑道:“如果你觉得不公平,你们这里也可以出两个人,一起帮着张先生打架啊。”
慕轻舞顿时语塞,她当然知道,让秦晚松和罗家涛下场,那就是纯给张慕添乱的。
她又喊道:“那打平了怎么办?”
老刀说:“没有打平一说,必须一直打下去,除非重伤不能动,那我们就结束所有比赛,直接送张先生去医院。”
张慕在一旁冷冷地道:“行了,不废话,那就来第一场吧,你们这里派谁出手?”
老刀向一边丢了一个眼色,一个彪形大汉越众而出,站到了小平台前:“我先打第一场。”
他向张慕举了举拳:“我叫孙鲁明,河北沧州人,自十五岁起就在少林寺当俗家弟子,专习硬气功,一般拳力打不动我,你可要小心了。”
张慕点点头,也走上平台,抱拳道:“张慕,没正经学过拳,当兵出身。”
老刀在一旁补充道:“这位张先生虽然不是特种兵,但却是一位神枪手。”
孙鲁明倒也憨直:“那你注意一下你的手,如果打我的时候太用力,伤了你自己的手,以后就不方便开枪了。”
张慕笑道:“谢谢!”
两人站定了位置,相互试探着开始进攻。
与孙鲁明的这场架让张慕打的很是难受。
孙鲁明本身拥有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偏偏又打得十分谨慎,基本上不主动出击,有时候张慕连连卖破绽,孙鲁明也不上钩。
而且他本身的身体比张慕要高,手臂也更长,又时时注意着自己的关节、眼睛、咽喉等部位、档部等部位,宁可其他地方多挨两拳,也把这些地方保护的好好的。
现在的他,就象戴着一个大乌龟壳,而张慕就象一个大耗子,根本就无从下手,而且张慕也得时时注意他的力量,不敢过于和他挨的太近。
就这样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张慕烦了,对一旁的老刀道:“这一场我们算平手行不行?不然这样打下去,得打到明年去。
这样,大家各退一步,奖金归他,我也不多留三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