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要了好些无锡的小笼包,笑道:“明朝不用太早起来弄早餐了。”
陈露一个都没有选。她笑道:“我有大厨时时刻刻在身边,就不要这些快餐性质的食品了。”
“话是这么讲,但是你也不能只在一棵树上吊着的啊。”
李尚一边装袋,一边开玩笑,“你也要多试着吃吃外面的味道,这样有比较才有鉴别的嘛。”
“怎么,大嫂你们还想破坏我和露露的关系?”谢路得笑笑,说道,
“再说了,我现在也就只有露露她一个崇拜者了。总不至于连这最后的一点骄傲也不留给我的吧?真这样的话,你们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王建东看着她们斗嘴,只笑,不说话。
王建浦想了想,问谢路得:“听说饭店要经营不下去了?”
说到饭店现在的经营状况,谢路得就不吭声了。
“是的啊。现在饭店总是入不敷出,怕是真的坚持不多久了。”
陈露搭话,脸上满是担忧,“像今天一样,虽然还是十一的假期,整天还是都没有几个人过去吃饭。要不然,作为饭店的大厨,四眼他也就不会出来到别人的饭店里来吃饭的了。”
上次谢路得和王建东、胡晓辉,还有陈露几个一起去了一趟云南南路的美食街。
那次考察回来后,谢路得对当时王建东总结出来的那几个观点和看法,都是非常赞成的。
他最大的感受,开一家好饭店,首要的还是选址。
他和陈露一起分析的时候,按陈露的说法,选址最重要的三件事,就是位置,位置,还是位置。
当时谢路得还问陈露,你不说的是一件事吗,怎么还要说三遍?
陈露就嘲笑他,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晓得伐。我们小学辰光,老师就这样一直教育我们的吧?
这是其一。
第二个最大的教训,就是在饭菜口味的搭配上。他觉得自己确实在这一方面,有很多应该检讨的地方。
这时候王建东突然想起来中秋节晚上小姨临走时特意嘱咐自己的话。因为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都忘了和谢路得“传达”了。
想了想,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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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要不然,我看饭店还是干脆关掉算了。”
接着他把那天小姨对自己说的话一字不漏对谢路得说了一遍。天才一住m.qq717/
听完后,谢路得长时间不响。
其实,这一段时间他的心里是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从云南南路考察回来后,自己在陈露的帮助下,在饭店虽然说做了一些相应的改革,但是现在看来,效果不是很明显。
最关键的一点,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当然就更不要说是自己这种初出茅庐,凭着一股冲动办起来的饭店了。远远还没有到“香”的程度。
扪心自问,香在哪里?也就是说,饭店有什么样与众不同的特色?
检讨下来,似乎在任何方面,与一家好的饭店都相去甚远。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合伙人的问题。
别看谢路得平时大大咧咧,好像对很多的事情都一副不太在乎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在骨子里面他其实是一个很有自尊、也很要强的一个人。
换一句话就是说,他面子非常的薄。和别人,特别是和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人,拉下脸来的事情,他绝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可能也正是因为知道他的这一性格,所以小姨当初在财务检查后,只是建议他关店,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类似合伙人什么的的原因。王建东也是后来才明白小姨那样做的原因和道理。
事实上,王建东转述的这个小姨的建议,陈露和谢路得私下里也讨论过多次。但每一回到最后都是犹犹豫豫,都没有最后的结论。
王建浦想了想,突然间冒出来一句话:“我们不妨想一想,我们开这爿饭店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就是说,我们开饭店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长久没人说话。
是的啊,开饭店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名,利,还是其它?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陈露先说话:“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当初开饭店是为了什么?
“其实四眼你也不必要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要你是自己以后有了新的想法,碰上有合适的地方和机会,我们也还是可以重起炉灶另开张,完全可以再开一家饭店的啊。”
王建东想了想,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一爿饭店我们就权当是交学费。谁还没有上过学、必须要交交学费的时候了?!”
谢路得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他正眼看向王建东。心里这一段时间来一直难解的情节,似乎一下子松开。
对的啊,现在关店,不等于以后就不会再开的啊!
这倒是一个思路。
就像刚才李尚说的,何必只在一棵树上吊死?!
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可那一句话明明就在嘴边,只是谢路得急促间竟然一下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王建东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话,“男子汉志在四方,何患天涯何处无芳草?”
对。就是这句话。谢路得再一次看向王建东。他想,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天才一住m.qq717/
胡晓辉在王建东胳膊上拍一记,嘲笑道:“这一句有像你这样解释的吗?”
大家都笑起来。
笑过后,陈露却同意王建东的这个说法,说道:“虽然说法有些欠妥当,但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四眼对伐?”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以后没柴烧的嘛。四眼,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懂的伐?”
王健浦也同意关店的这个方案。他笑笑,接着说道,“现在及时关掉,多少还能减少一些不必要损失,也不至于再往这个无底洞里做无所谓的投入。应该知道,那样做意义早已经已经不大了。”
谢路得低头。不响。
王建东盯着谢路得。从他的神情明显可以看得出看来,刚才的那些话应该已经直接冲击到了谢路得的心里。
既然他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多说无益,也就不宜再就这个话题多去说谢路得一些什么了。
怎么说呢,谢路得才是饭店最大的当事人。再说,动动嘴皮讲讲容易,真要这一切发生在自己头上,处理起来恐怕就没有只讲起来那样的简单了。
他转头看向堂哥王建浦,引开话题笑着打圆场:“阿哥现在脑门铮铮亮,怕是近期遇到什么好事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