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达你别说话!”黄仁贵既是黄庄族长,虽然有时认不清黄大明还是黄小明,但也能看出黄大明烦恼。
他对陈立松说道:“小伙子,既然那块田地现在田边管,想必大明也做不了主。你有钱,再去购置十亩八亩别的良田吧。大明,那块地既然在田边那,你有什么好地,差不多的卖他一块。我乏了,建达,扶我回黄庄吧。”
黄建达却低头在黄仁贵耳旁说了几句,黄仁贵两眼闪着精光,往陈立松看了过来。
黄仁贵拿起柱杖指着陈立松道:“你,别跪着!过来让爷爷瞧瞧!”
陈立松见正扶着黄仁贵的黄建达也示意他过来,站了起来到黄仁贵跟前去。
黄仁贵伸出枯瘦的手搭在陈立松肩上,叹息一声道:“你真要回那块地吗?那是什么地啊?”
“回黄太老爷,是在田江边上,原来属于黄庄,因为经常被淹,王镇长就给了我们家,是我爹与我花了近一年时间挑土运泥,那块地现在才有好收成。”
“我知道哪块地了。小明,来来,过来!那个郑什么的丫头也过来!”
黄大明看了陈天福一眼,回头一脸苦瓜相地应道:“爷爷…”
郑依依听黄仁贵叫她“丫头”不禁一愣,但她见黄仁贵一脸不容置辩的威严,又看了一眼陈天福,却见陈天福在回避她的眼睛。郑依依自知察言观色能力出众,知道陈天福在黄仁贵跟前已无能为力,也深知他的为难,再加上那块地本也不是她的,只好乖乖地也上前了。
黄仁贵引着他们书案边,说道:“都坐下吧。建达你来写契约。什么田边田中,那块地本就是我黄庄的地,王浩博找我说把地给陈庄的陈如意,你是陈如意儿子吧?”
“是,老太爷。”
“嗯,好!”
陈庄族长陈在亨刚才一直不说话,过来打招呼道:“仁贵兄,谢谢您!我先回了。”
黄仁贵抬头道:“在亨兄,那我就不送了。您慢走。”
“多谢,多谢!我先告辞,人老容易乏了!”陈在亨又一次向黄仁贵抱拳辞行。
他对陈天福说道:“天福,你先送我回去吧。”
“是,爷爷。”
陈天福扶着陈在亨出了镇公所,并扶他上了自己的车,开上车送他爷爷回去。
守候在外面的四个汉子也一路小跑,紧跟着他们的车后护送。
陈天福把他爷爷送到家后,又牵挂着郑依依与她女儿林青荷,开着车又返回到镇公所跟前。但他并没有立即进去,因为这时候进去他会很尴尬。
又等了一会,终于看见黄建达扶着黄仁贵出门来,直到他们坐上车开走后,陈天福才敢往镇公所的院子里进。
陈天福一进院子,就看到满脸沮丧的黄大明竟蹲在地上抽起烟来。而一脸兴奋的陈立松正坐在书案上,抱着那张由黄大明签字画押的契约,一句一字地细细品读,像在欣赏着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一样。
林青荷的神情很开心、很洒脱,而郑依依却跟黄大明一样愁眉苦脸。
看来转让那块田地的契约已经签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