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傲峰情仇
傲峰之上,三剑之决,了却过往百载情仇恩怨。
就在异乡人、萧中剑战局一触即发之刻,漫天风雪中,两道身影逆风而行,一人正是之前异乡人等人在山下遇到的冷醉,而另一人灰发撩狂,黑衣裘皮,剑意傲然,实力俨然不在萧中剑之下。
傲峰共分十三巅,已故的传说铸者织剑师居于傲峰第十三巅‧天火居;而萧中剑为护守织剑师居所,故以傲峰第十二巅定居;而现在来到的二人,则是定居于傲峰第十一巅‧冷霜寒舍的一对父子,冷醉,以及其父——冷霜城。
当年的荒城萧家,以天之剑式闻名武林;然那时,江湖亦有一式地无双极名动江湖,地之剑式也因而被世人视为不逊于天之剑式的绝顶剑法。
只是地之剑式,在武林中只是昙花一现,之后便再未出现在江湖之中,时人只道泯灭于武林浪潮中,却不知冷氏之人为求神剑,已然迁居傲峰,隐居于世。
“冷霜城?”异乡人看向风雪中走近的两道身影,颇为玩味,冷霜城不乏剑者的高傲和高手的沉稳,但也性情极端,工于心计,归根结底,这是一个有着极端贪婪之心先天人。
“汝,识得我?”冷霜城淡漠道,面上神情却无变化。
“地之剑式,昔日也是名动江湖,地无双极更是当世罕见的剑招,异乡人自是听闻过。”异乡人悠悠摇着扇子,说道:“既然你都来了,那么该办的事,正好一并解决。”
说着,异乡人剑锋缓缓偏转,离开萧中剑,指向冷霜城道:“箫无人,你先退下,待冷霜城之事了解,再行三剑之决。”
萧中剑微微皱眉,不明原由,但还是收件退后了几步。异乡人虽是言行高深难测,但萧中剑能感知到,对方实质上并无恶意。
“言行怪异,你,名字。”冷霜城负手冷声道。
“说书客‧异乡人。”异乡人一扬君临,直指冷霜城,“统天握命,梁皇敕曰,今据傲峰地界,冷霜寒舍,有罪人冷霜城,阴谋陷害,致使织剑师身亡,天之逸品自此绝迹,罪恶难容,今赐,斩首之刑,钦此!”
“嗯?”就在异乡人提及织剑师之时,冷霜城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旋即剑光一亮,只剩冷言一语,“可笑!”
“天道昭彰,是否可笑,你心内自明。”异乡人握剑淡淡说道:“昔日你为夺天之逸品,偷袭织剑师与箫无人,当时的箫无人愤怒反击,织剑师为了救你挡下箫无人剑招而死,临死之时让让箫无人立誓不杀冷氏之人以及保护冷醉,这一幕映入冷醉眼中,却成了箫无人杀害织剑师的铁证,随后二人反目,箫无人也被打入崖谷之中,你的这些阴谋,当真以为能就此瞒天过海吗?”
当年,萧中剑被打入崖谷之中后,大难不死,因缘巧合获得武痴传承和其父箫振岳的佩剑,后重出江湖,但因昔年的承诺,故重归傲峰,停留此地,保护冷醉,不止是为承诺,更是为活着的挚友;更因昔年真相太过残酷,为了保持冷醉的纯真天性萧中剑不忍让冷醉知晓,故隐瞒至今。
当然,萧中剑的行为,在异乡人眼中,显得太过愚蠢了。
苦境风波险恶,温室里的花朵,终究是得不到成长的,冷醉最后的凄惨结局,便是铁证。
所以,异乡人果断选择,揭露真相。
揭露一刻,最为震惊的在场之人人,不是忘残年、萧中剑、冷霜城,而是冷霜城身后的——冷醉。
“你,你说什么?!”听闻异乡人所言,冷醉如遭雷击,又看向冷霜城:“义父,他,所言…”
“冷醉,你就如此轻易的相信一个来路不明之人所言吗?”冷霜城不愧是先天高人,即便被人指摘,揭露罪恶,面上仍是古井无波。
此刻,异乡人又接着说道:“箫无人,江湖险恶,汝这般的保护,毫无意义,室内的花朵,终究难以成长,冷滟所言,是让你保护冷醉善良纯真的天性,而非是让他成为不明人事的天真傻子。”
“萧中剑,你!”此刻,冷醉又看向萧中剑,大声道:“他,这个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吾…”
萧中剑眉头紧蹙着,握剑的手,依稀可见青筋暴起。
他…为何什么都知道,甚至连冷滟昔日所说的话,都知道,冷滟,吾该怎么办…
萧中剑迟疑了,举步维艰,恍惚中,又见得那年的风雪,那年的飘红,以及那个生命渐渐流逝的人。
“好个萧中剑,为了谋夺神剑,竟然已经如此下作了吗!你这般,如何对得起织剑师!”
怒意,怒火,怒心,冷霜城淡泊面色,首现愤怒之态,手中寒锋出鞘,一剑光寒十九州,正是昔日织剑师所铸天之逸品之一——天之滟!
“异乡人,无论你是何来历,但玩弄亡者,你皆是,不可饶恕啊!”杀气升,战意腾,冷霜城一挥天之滟,凛凛寒气笼罩盖野,甫出手,便已显现剑上宗师不凡之能。
“你这演技太浮夸了,不配被选成影帝啊,还得继续磨练演技才是。”
异乡人嘲讽一语,君临剑出化式运劲,龙气激荡凝上招,其身其姿势若皇者之威,九五至尊之态,是不容轻渎的霸道,冷霜城眼露必杀之意,天之滟率先应招,地之剑式,极寒之气,双式合流更添威能,挑衅皇者之威。
此人,高手…
交手数招,冷霜城心内已是诧异,旋即再运真元,然异乡人也紧跟着解放自身根基,冷霜城连番攻势皆遭化解。眼见对手实力难以探底,冷霜城心内更是心惊。
“萧中剑,当年,到底发生何事!”
就在冷霜城缠战异乡人之时,冷醉抬头望向萧中剑,眼中,尽是挣扎。
这一瞬,萧中剑哑然,首次,他不敢面对挚友的目光。
“吾…当年…”
萧中剑看向场中的异乡人和冷霜城,又想起了冷滟,那张渐渐苍白的面孔。
“当年,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