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轩辕凛然走到二人面前,悄声问道。
“我怀疑…”韩战刚开口,就被宁不欢拉住了。
“大家先回去吧!梁良的去向已经有眉目了,详细情况稍后再告诉大家。”宁不欢正色道。
原本还有很多话的夫妻二人,闻言也消停了一会儿,在轩辕凛然的指示下返回寨中。
待山寨大门前只剩宁不欢三人时,韩战一下划开了黑鹰的肚皮。
宁不欢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它这两天都没吃东西。”
“从刚才我就想问了,这只妖兽到底是什么来路?”韩战问道。
宁不欢站起身,随手晃了晃挂在腰间的灵简,一副不知是喜是忧的表情说道:“司南谷,就在我们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啊?”韩战闻言,眼睛都变成了大小眼。
“司南谷?”
轩辕凛然不禁皱眉,心中十分懊恼:“是我大意了…”
“不。”宁不欢摇了摇头:“是他们太过于隐蔽,要不是有九十九,我怎么也找不到那里去。”
“九十九?”韩战一愣:“那九十九呢?”
“在司南谷,我跟它走散了…”
随后,宁不欢便一五一十地将司南谷“招收弟子”,以及后续的委托事件都说了出来。
听罢宁不欢的讲述,轩辕凛然也算知道了他为何喜忧参半。
“你是想以委托为借口,利用司南谷的传送阵往返域内域外?”
宁不欢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打算保留这个东西。”说罢指了指司南谷长老灵简。
韩战恍然大悟:“我说呢,先前忽然感觉勿念去了好远,原来你回了一趟江陵啊?”
“嗯,只是我担心有一天,这个山寨会被他们注意到…我怕他们会对我们不利。”宁不欢满脸愁容地说。
轩辕凛然深以为然。一个如此隐蔽的宗门,若是被外人发现了,指不定会为了保密而选择灭口。
“关于司南谷的事,还是暂时先别让大家知道吧。”轩辕凛然叹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宁不欢顿了顿,又道:“还有,今夜我去找一下蓝子晏,他养的灵兽他应该清楚,说不定能问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你多小心。”轩辕凛然关切地说。
“对了大叔,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关于那颗仙丹的事…”宁不欢提起这个就十分在意。
箫引的灵柩在他的空间戒里存放了很久,因为山寨初建,一直以来也没有真正脱离危机。本以为乌铁剑恢复得差不多就好,不料现在又发现了司南谷就在附近。宁不欢也着实担心,会不巧地在复活箫引时出现意外,所以他也不敢冒险。
轩辕凛然听罢陷入沉思,许久才开口道:“空间戒中灵力匮乏,不宜将人存放过久,然而复活需要九九八十一天,将近三个月,变数实在太大。一旦开始了恢复的过程,她就不能再被收入空间戒中了。”
宁不欢轻轻抚过无名指,眼神中只有坚定。
“这段时间,我打算多去司南谷混混,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强大的禁制。”
轩辕凛然颔首:“如此也好。”
一旁的韩战听二人的对话,早就震惊得不能自已。
“起死回生?你们说的复活究竟是什么?”
轩辕凛然愣了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却微微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那仙丹叫做‘还魂丹’,只有仙位以上的炼丹师才能炼制得出来。整个域内,这样的炼丹师只有一位,他一世都住在宫中。”
“而且,这样的丹药,目前只有人类适用。”轩辕凛然详细地解释道:“人类有三魂七魄,还魂丹便是依此规律研制。若想研制出其他,略去实验品不说,过程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宁不欢忽然想起了万尸林的那本古书。
早在一千年前,“复活术”就已经是一个充满魔力的构思。
只是不知这千年来,它究竟经过了怎样的演变,最后才得出这样一颗还魂丹。
宁不欢毫不犹豫地将箫引和还魂丹交给了轩辕凛然。只因他觉得司南谷里危险重重,除去那个“神级”委托之外的每个高级委托,都能让他从接取到结束的这段时间里,死个十几二十遍也不为过。
入夜。
宁不欢依言潜入蓝子晏的闭室。
进去后却意外地发现,他的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奇怪…”
宁不欢嘟囔着,环顾四周,目之所及一片空荡,连个水杯都没有。
这跟宁不欢白日里看见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这里在白日看起来,至少还像是个人住的地方。
“人呢?难道是我记错路了?可是不应该啊…”
宁不欢在房间里踱着步,仍旧希望能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忽然,宁不欢心中一动,立刻裹着领域,前往那有所察觉的方向。
乌铁对灵魂十分敏感,甚至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从而反馈给宁不欢。
此时宁不欢收到的讯息,就只有无尽的恐慌与绝望。
在远离司南谷的一座山峰之上,站立着众多浑身浴血的身影。他们年纪不大,却一个个神情呆滞。
宁不欢躲在远处,依稀能认得清,这些人都是在洞府听学时,不幸被考核淘汰的人。
他们的身上皆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显然是受尽了绣阵的折磨。
几百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而且诡异地保持着僵立的姿势。每个人站立的位置也十分考究,就像要组成一个什么阵法似的。
宁不欢抬头看了看星空,又看了看对应的众人的位置,顿时惊骇万分。
“尸傀阵?!”
这正是落日村古籍中记载的一种简单的傀儡阵法。
宁不欢记得十分清楚,在星图算法第一记,依靠天地双星图共鸣,汲取天星的灵力,激活阵法的运转。
几百人仿佛对自己的行为毫不知情,皆如木偶一般任人操控。
淡而清冷的月光下,蓝子晏背着手,专心致志地伫立在阵法的旁边。
宁不欢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