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早在楼下就听到宁天霄喊价，心里吃了一惊，急忙跑到楼上来。
听到宁天霄在对面喊四十四万的时候住了口，方泽松了一口气，那云山小老板也是吓了一跳。
小老板跑到宁天霄的面前：“宗主，你想要这匹马？那这匹马我们不卖了，赶紧安排人去加价，务必拍下来！”
宁天霄阻止道：“不用了，做生意要讲信誉，更何况这匹马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小老板瞬间开心了：“那宗主刚才加价，是为了钓大鱼？”
“不是啊。”宁天霄摸了摸鼻子，“这马是吕霜表大伯卖了凑路费的，刚刚问了他一句，他说这马在犽狼道满地都是。”
小老板愣住了：“我买来的时候，他说这马百年难得一见啊？”
“额，他住的地方离犽狼道很近，这马在犽狼道遍地跑，所以......是江南道百年难得一见。”
小老板一愣，苦笑了一声：“吕霜表大伯也是凌云宗的人？”
方泽点头道：“是啊，就是搞了那个祭祀雕像的人。宗主，我跟他说过了，让他在拍卖行帮忙注意这雕像的事情。”
“务必小心。”宁天霄想了想，递给他一个传音镜，“这东西你拿着，一旦有了消息就叫我，千万不要自己动手，这东西危险得很。”
小老板收起传音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听说宗主在宗门里把自己给献祭了，还吓我一跳。”
“你们以前见过这种东西没？”
“没有，就算见过也不敢收啊，万一卖出去害了人，拍卖场的名声不是砸了吗？”
宁天霄点了点头，这个云山拍卖场的小老板明事理，说话也知分寸，让人觉得很舒服，以后可以把中级溟魂卷轴的拍卖权先交给他。
那匹马被对面的公子哥带走，公子哥得意洋洋地看了宁天霄一眼，宁天霄窃笑了一声，很快我将拥有十几匹，而且不花钱。
小老板满脸都是喜色，对宁天霄说道：“我原本以为这匹马能卖个十几万就算是高价了，还好有宁宗主在这里抬价。”
“其实一开始我也真的想买，以后我还能弄来这种马，就交给你们这里了。”
“行啊宗主！不过最好等一段时间，刚才我们毕竟放出话去，说这马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马了。”
“嗯，到时候可以直接说凌云宗跟妖族的养马地合作了。”
宁天霄跟着云山的小老板去清点了一下账本，又多给他分了点红利，这拍卖场也算正式收过来了。
方泽还在跟小老板依依不舍地话别，宁天霄带着白小鬼先行出了拍马场。
拍马的那名公子哥正拉着马站在门外，周围不少人都在夸这匹马如何遒劲如何高大如何健壮。
公子哥看到宁天霄出来，一抱拳道：“这位小哥，承让了。”
宁天霄也是一抱拳，没说话。
公子哥一扬下巴，冲着宁天霄道：“不过来看看？”
宁天霄停住了脚步，说实话，他是真的很想看看。
宁天霄往前一走，公子哥一牵马缰，马头向着宁天霄一喷气，差点喷了宁天霄一脸。
周围的人轰然大笑。
这人啊，就是这样，当你是首富的时候，别人就羡慕你巴结你，而当你是第二富的人，甭管那些人自己多么没钱，他都要上来嘲笑你一句，哟，你怎么比不上第一啊？
妈的智障。
宁天霄神色淡然地没有说话，他伸手摸了摸黑马的毛，的确是匹好马，毛色油光水滑，尤其是这一双红如炭火的双眼。
黑马炭红色的双眼让人觉得恐惧又着迷，不少人甚至不敢与黑马对视。
眼见宁天霄摸这匹马摸得久了，这公子哥又有些不乐意道：“小哥，还没摸够？”
宁天霄在心里嘀咕道，怎么，摸的是你自己还是你老婆？
不过宁天霄没表现在脸上，只是一抱拳道：“多谢。”
周围的人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宁天霄凑在一起说着小话。
宁天霄也不想理他们，挤出人群就要上马车。
那公子哥此时想给众人表演一手绝活，一抬脚想一步跨上马背，但这马十分不给面子，后腿一立，直接把他给掀了下去。
周围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哄笑声，宁天霄听到背后的笑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门口的人群被拍马场的打手强硬地分开一条道路：“宗主！宗主！你先别急着走！”
原本围绕在马身边的人延颈张望，想找找那宗主在哪。
宁天霄跳下马车，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云山小老板递上一个盒子：“这是我们云山拍卖场送的一点小礼物。”
自从表大伯的献礼之后，宁天霄对这种带着盒的礼物，是真的有点心理阴影。
宁天霄收下礼物，一抱拳道：“多谢诸位好意！我宁天霄就先给你们拜个早年了！”
周围拍卖场的人也笑着回道：“给宗主拜早年了！宗主过年好！”
宁天霄再次一抱拳：“诸位都回去吧，年三十就放假吧！都回家过个好年！”
围在黑马旁边的人都已经愣住了，这年轻人这是扮猪吃老虎呢？
公子哥牵着黑马抹着脸上的泥，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凌云宗宗主？”
“是啊，我是宁天霄，现在算是这拍卖场背后的老板。”
“那......我拍马的钱都进了你的腰包里？”
“严格地说，除了拍卖行活计的薪酬，维护拍卖行的费用，还有我给他们的年底分红，都进了凌云宗口袋里。”
“你他娘的框我！你赔我钱！”
宁天霄闻言一笑，丝毫不虚：“那不如这样，我出之前的价格，四十万五千金，这马我买下了，剩下的钱，我让拍卖行还你？”
宁天霄现在是真的不缺这一点钱，在钱上，他是不会丢了面子的。
公子哥犹豫了一下，冷哼一声：“我岂是缺这四十四万金？这马我留下了，宁宗主！咱们后会有期！”
“当然有期，老板不如以后多来逛逛，我这拍卖行，以后会上的好东西可是多着。”
宁天霄向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抱拳：“宁天霄也给诸位拜个早年了，多谢诸位捧场凌云宗拍卖场的生意，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这次，看热闹的人再也不敢笑了，没有人想跟溟魂卷轴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