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镇寇严肃的鼓劲说道:“儿子,你大伯除夕的婚宴上三教九流的各方人士都会出现,三位皇子和王公大臣都会在期间崭露头角,其子嗣也会一展身手的,你爷爷按照天外天规定,是无法参加婚礼的,就算我们兄弟三人出现生死攸关的危机,他也迫于天外天的规矩不能出手救援的,而我们这代的子嗣只有你和宋太曦,你妹妹还只会哭闹,展现才华、不辱没我宋家的重任,只能落在你身上了,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顺应天命,上顶天,下立地…”
宋镇寇感到腰间的巨疼,看到许雯隽那不善的目光和在他腰间两指指尖夹着自己肉缓缓旋转的动作,就识趣的打住了。
许雯隽和蔼的接着说道:“儿子,不用听你爹的瞎吹嘘,娘一会儿教你写‘共沐爱河,恩爱一生’八个字,这二日反复练习好,在你大伯的婚宴上写出来就行!剩下的交给你爹去应对,他不是要顶天立地大男子汉吗?”
宋镇寇无奈的发现这是挖坑埋自己的节奏,只好将教导儿子习字的事情,交给夫人许雯隽,坐在一旁冥思苦想给大哥送什么贺礼比较合适的问题。
早晨五点天还未亮,宋镇空一身大红袍、头戴驸马冲天燕翅遮住炎族男子常用盘于头顶的发髻,在宋镇寇和宋镇地的左右陪同下,并排骑着骏马走在迎亲队伍前方,后面是十八位红盔红甲禁卫军骑兵拱卫着一顶八人大轿,再后面是宫廷乐队,中间敞篷马车上,女官上官仪以其特制的九弦古筝弹奏喜洋洋曲目,其他乐师进行伴奏,再后面有着城防军六百名军士着盛装跟随着,沿途经过的小巷两侧屋檐上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布置着禁卫军和大焱战堂的弟子进行戒备。
抵达皇宫内城,婚祭司官员在城楼上进行和宋镇空约定好的过五关项目,已经知晓答案的宋镇空,为了满足围观的王公大臣看热闹的,故意做沉思了一会儿,才圆满答出各关题目过关的。皇宫养心殿大厅里,三位皇子为挣中间的座位已经大大出手,纷纷拔出了佩剑,太子拓布元起趁着二弟三弟相互拔剑对峙之际,挥剑将两侧的椅子劈成两半,稳稳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拓布元盛和拓布元战见状,挥剑劈向拓布元起,拓布元起本能的一缩身躯,拓布元盛和拓布元战分别以半边屁股坐在中间椅子边缘上,三位皇子在你挤我、我挤你的较劲。
直到宋镇空牵着拓布秀娥的手,进入养心殿见礼,三位皇子依旧在闹腾着,婚祭司官员面部抽搐了一下,为了保留皇室的颜面,安排手下将新婚夫妇之外的人等一律拦到外面,但外面的执事太监一个接一个来到养心殿门口通传:
“南大陆南联盟特使欧文铁侯爵携贺礼,代表南联盟请求觐见!”
“北大陆繁星教耶律天华主教携贺礼,代表繁星教请求觐见!”
“北大陆波尔帝国特使奥木马.卡特尔王公携贺礼,代表波尔帝国请求觐见!”
“西大陆比尔部落艾达姆亲王携贺礼,代表比尔部落请求觐见!”
“西大陆窝阔台部落铁搭真亲王携贺礼,代表窝阔台部落请求觐见!”
“神机门宋法德门主及邱楚云长老携贺礼,请求觐见!”
“知天阁许显圣阁主携贺礼,请求觐见!”
“诛远门张飞矢长老携贺礼,请求觐见!”
“冥王殿魂风云长老携贺礼,请求觐见!”
“销金堂红楼门瑶瑶堂主携贺礼,请求觐见!”
“亡灵教金凤护法携贺礼,请求觐见!”
后面还有大量大焱帝国的王公、侯爵、文武百官、地方豪杰的名册递交通报,鉴于身份没前面这些尊贵和数量过于庞大,执事太监只是把影响力大、权高位重的通报了一番,其余被默认为闲杂人等的家伙们被执事太监下意识的忽略没报。
三位皇子听着一个个代表各方势力的名字从执事太监口中报出,停止了闹腾,震惊的起身,他们相互注视的目光中都看到了恐慌,即便他们贵为皇子,他们在靖安府封地大婚的时候,来道贺的权贵聊聊无几,而宋镇空和小妹的大婚,真的让世凡星的各方势力云集而至,这种心理上落差,让他们五味俱全,迫于来道贺客人的背后势力,三位皇子不约而同的命令婚祭司官员以国礼款待各方贵客,不得有丝毫怠慢,命令翰林院五位大学士务必全力展现国威,若是有辱大焱帝国国威,一律诛九族!
婚祭司官员胆战心惊的向翰林院五位大学士转达了三位皇子的指令,便亲力亲为的监督婚礼的各个环节的进展,皇宫太监和宫女快速按照宫廷礼仪官员要求一丝不差的在养心殿布置婚礼宴会桌椅,牢记各位身份显赫人物的座位位置,有序引领各位贵客入养心殿的各自位置,至于那些官职低的官员和地方豪杰以及各位权贵的随从均安排在养心殿外的空地上露天用餐。
宋镇空和拓布秀娥重新步入养心殿,各位宾朋纷纷起身,三位皇子很霸气的争先恐后的引领三杯酒,在太子拓布元起的目光示意下,他五岁的儿子拓布坤在太子府幕僚的陪同下上前来到宴席中央,拱手向宋镇空和拓布秀娥行礼,稚嫩的声音说道:“小侄,恭喜姑姑和姑父喜结良缘,今年恰逢牛年,小侄以牛为题,向姑父奉上一首诗。”
拓布坤直起身来,小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吟唱道:“牛,牛,牛,两角尖尖冲云霄,四蹄踏地憾山峦,…”拓布坤突然卡壳了,忘了最后一句是什么了,身旁的太子府幕僚忙低声附耳提示。
拓布坤“呃”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俯首甘做孺子牛!”旁边的太子府幕僚提笔将这幅以牛为题的诗书写下来,由拓布坤加盖他的方印后,向宋镇空双手呈上。
宋镇空虽是微笑的接过,并高度赞赏了拓布坤数句,但心中却不是很舒服,这首诗的意思,宋镇空一听就知道是太子拓布元起暗示他,你是虎也要在我面前卧着,我叫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若是不听调遣,结局可想而知!
宋镇空以目光看向宋镇寇,宋镇寇心有灵犀的一拍站在自己身旁的儿子宋太安(许安远)的肩头,宋太安(许安远)大大方方的迈着小步子来到宴席中央,面向宋镇空和拓布秀娥躬身施礼,稚嫩的说道:“小侄宋太安(许安远),恭祝大伯和伯母共沐爱河,恩爱一生!向伯母献上《洛神赋》词一首。需要乐师伴奏,这是曲牌不知可以劳驾哪位乐师,为小子伴奏呢?”
宋太安(许安远)将从怀中取出的《洛神赋》曲牌交给上前的执事太监,由执事太监递交给屏风后的乐师,各位乐师不以为然的接过《洛神赋》曲牌,众人一看有些傻眼,这个曲牌弹奏要求有些高的离谱,一旦演奏错了一个节拍,在这么多精通音律的大人面前,会性命不保的,便面面相觑都不敢搭话了,宫廷女官上官仪好奇的接过这个曲牌,大眼一看便喜欢上了这个曲牌,便让宫女搬着她的九弦古筝来到宋太安(许安远)身旁,将《洛神赋》曲牌放在古筝前方,打量了一番这位还不到一岁的宋太安(许安远),微微欠身施礼,婉转动听的说道:“这位小公子,就由下官为你伴奏吧,只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将这个《洛神赋》曲牌送予我呢?”
宴席上的宋镇寇和许雯隽夫妇有些傻眼,这个宝贝儿子怎么突然要吟唱这个《洛神赋》呢?这个《洛神赋》曲牌能入大焱帝国第一琴师上官仪的法眼,看来极为不俗,只是宝贝儿子还不到一岁能吟唱的了这从未听说的《洛神赋》吗?深感担忧,额头有些冒汗了。
宋太安(许安远)恭敬的还礼,说道:“没有问题,有劳大人,我们开始吧!”
上官仪轻点娥首,一双六指玉手抚在琴弦上,悦耳的音律响起,伴随着音律,宋太安(许安远)开始有声有色的吟唱《洛神赋》:“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词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