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覆灭后,内海再也没有传奇海盗,这倒不是因为护航舰队的功劳,而是因为世界的航运中心渐渐从内海转移到了新大陆,在内海做贸易的商船已经没办法获得巨额的利益,在这里劫掠的最根本动机已经消失了。
随着内海商业氛围的成熟,三十年前停战协议刚刚签署那会儿,一艘船从母港出发,没经过一个港口都卸下上一个港口的特产,装上新港口的特产到下一个港口倒卖都能赚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内海贸易的利润已经被压得很低,蒸汽火车也在抢夺航运业的份额,大陆诸国都开始了修建铁路,比运的高风险,铁路运输的运费虽然高一点,但是整体利润还是可观的。
商船利润不大,海盗抢劫之后也卖不掉,甚至有货物砸在手里的危险。
抢劫不容易,抢到了还不一定能赚钱,海盗们就纷纷离开这里,前往更加容易发财的地区。
那就是高恩曾经服役过的威望洋地区了,那是新大陆和旧大路的贸易节点,那些装满了新大陆珍惜货物的商船在这里补给,扎进大洋中返回旧大陆。
旧大陆的机械设备符文武器则一艘艘的运往新大陆,这些贸易非常的赚钱,威望洋也就成了现在海盗最活跃的区域了。
“这个双子雕塑,就是当年十二宫海盗留下来的?”高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二十年前覆灭的海盗团,竟然还留下了这么诡异的物品。
“是的,这是双子留下的奇物,当年双子就是通过这件物品号令他的舰队的。”
高恩更加疑惑了,哈维肯定和雨魔脱不开干系,但是为什么他又和二十年前的内海海盗产生联系,要知道哈维的年纪,二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吸鼻涕的小屁孩呢。
“当年我做的那艘商船运气不好,一出海就遇到了风暴,好不容易在船坞修好了甲板,距离交付日期已经只剩下一个月了。”
阿瑟尔讲述当年的故事:“船长只好硬着头皮出发,要是不能按期交付,这艘商船就要赔惨了,老板不得不选择了一条更快但是更加危险的航道。”
“也是在这个航道上,我们遇到了十二宫之一的双子。这个舰队有两艘一模一样的旗舰,还有大量的小舰艇冲锋陷阵,商船没有多少抵抗就直接投降,我也被海盗俘虏了。”
高恩还是第一次听阿瑟尔讲述这个故事,这位大作家在成名前的经历很少被他提起,但是从阿瑟尔小说里那丰厚的阅历,以及对各地风情的了解,都说明他是一个认真看过世界的人。
阿瑟尔虽然不愿意回忆这段经历,但是看到这个双子雕塑后,他还是说道:“双子劫掠商船后,有一个非常恐怖的规定,他们会将两人分成一组,然后用赌博的方式决定让谁活下来。”
“这也太可怕了!”亚历山大听过不少十二宫的传奇故事,比如以少胜多战胜大陆诸国的联合护航舰队,杀进内海的港口杀死富人平分财产。
但这些都是被媒体美化过后的报道,实际上十二宫和其他海盗一样,也是非常残忍变态的,他们在内海的威望,靠的不是劫富济贫的义贼旗号,而是恐怖残忍的杀戮。
阿瑟尔指着两个雕塑说道:“双子和其他十二宫海盗不同,他们有两艘旗舰,也有两名舰长,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分别叫做大温斯和小温斯。”
“大温斯和小温斯分别保管一个雕塑,平时这两个雕塑分别放在两搜旗舰上,只有在处决俘虏的时候,两个雕塑才会被放在一起,所有的俘虏都必须参加他们的变态赌博,赢的人被仍在救生艇上,输得人则被杀死扔进大海中。”
“天哪,实在是太残忍了!”亚历山大惊呼。
“是的,我现在回忆起这段经历,都会恐惧的发抖,大小温斯坐在双子雕塑的两边,残忍的观看他们指定的以人命为赌注的赌博,输家会被一枪击毙扔进大海中。”
高恩看着两个男孩雕塑,一只雕塑的眼睛被高恩用手枪击碎了,另外一只眼睛上的符文已经暗淡无光了,两个符文应该有些内在联系,高恩破坏了其中的一个符文,导致了另外一个符文失效。
阿瑟尔并不愿意多谈被双子俘虏的故事,高恩和亚历山大也没有追问。
阿瑟尔指着两个雕塑说道:“我永远忘记不了这两个雕塑,在幸存后,我一直在关注十二宫的消息,一直听到他们被海达尼亚舰队歼灭的消息,那个压在我头顶上的大山才消失了。”
“大小温斯怎么样了?”亚历山大问道。
“当然是死了,我们的舰队包围了十二宫的所有旗舰,海军将旗舰上所有的海盗全部杀死,旗舰也都被凿穿沉进了内海。”
“那这个雕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高恩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也许是某个参加海战的军官私自带回来的?”亚历山大提出了一个猜测。
“谁知道呢,但是这两个雕塑为什么会在那个哈维手上?”阿瑟尔问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
二十年前覆灭的内海海盗,和二十年后的小报记者有什么关系?而他们又都和雨魔这个连环杀人魔有什么关系?
雨魔在王都疯狂作案的时候也是二十年前,高恩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因为可供推理的证据太少而放弃了。
亚历山大提出了一个主意:“我们可以回去查阅海军部的档案啊,看看和双子有关的军官的消息,说不定他们知道谁带回了这两个雕塑啊?这样不就能找到那个哈维了?”
高恩点点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总比现在毫无线索海底捞针要强的多,三人加快了脚步瞪上马车,返回了海军部。
等到三人离开,从边上的一个小巷子里转出一个人来,这正是逃脱了追捕的哈维!他木然的看着马车离去,用笔在手上写下了一长串的话,然后就转身回到了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