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怎么戒严了?”王宫明经历了多日的奔劳,终于这几日到达荆县,昨晚因着等待消息,怕是早就进城了,不至于再外面挨冻。
毕竟成军已经逼近荆县,严苛倒是意料之中,只是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这里的情形反而同边地一样了,几年前王宫明在北地时,适逢乌羽部南下之时,当时边关就是如此,只是,此时虽然成军将近,可毕竟还不曾到这里,难道是王河吗?
想到这里,王宫明却是一点担心都没有,虽然听闻此人聚众不少,可这本事,倒不是王宫明看轻他,此人还差点。
“哪里来的?身份文牒拿来。”正想着呢,就被一个城门口的差役拦住了。
“在这。”从怀中取出文牒来,这差役接过,仔细查看着,更是对着王宫明本人比对着。
“公是永昌十五年生人?”这差役问道。
“不错。”王宫明回答道,永昌十五年,是大燕灵帝在位,而那一年,距离刚刚平定的泰宁、永昌两朝的武勋叛乱才不过十一年,而后又爆发流民起义,至永昌十二年而平定。
“…原来如此。”这差役瞧了瞧,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又道:“公执兵刃,还需要小心,勿要不轨!”
这就是口头警告了。
王宫明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带着兵刃引起警惕了,看来这附近的游侠儿都要被盘问了。
随后,王宫明离开,向城内走去,莫看王宫明面对一差役都是十分小心的模样,似乎觉得不过尔尔,可经历多年,王宫明岂会不知官府之力?
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郡守,这些人真要动作起来,你逃都逃不掉,届时,一牢狱小卒都能要了你的命。
王宫明这些年来,名声显赫于一方,为何很少出事,就在于此,他看的多了那些个所谓名侠的下场了,不说本朝大燕,就是前朝大永时候,有一名侠,闻名天下,朝廷公卿重臣都恨不能折节相交。
最后天子对付天下士绅,将此人列入名录,一同迁入朝廷京师,结果有大将军向天子求情,反而天子说,既大将军有此言,此人必为一方名绅。
然后一同迁入京师,因为当时有大臣和此人有过节,处处为难,结果被所谓崇拜此人的义士所杀。虽不知,是否有人陷害,但也可见此人名声了。
此后,朝廷缉捕此人,但都被人庇护逃脱,更有甚者,有一个豪绅之家,不顾死罪,庇护此人,在官兵追来时,自尽当场,就此无人知其下落,可惜,纵然如此,又能安稳多久?几年后,此人被朝廷抓住,最后处死。
一代名侠也不过如此。
王宫明自问不比这位前辈本领,又怎么敢骄狂?
当年有人论剑,有当时名家观之,说,天下之剑客,莫过于公,重义而轻浮财,宇内之豪丈夫也。
然后,他死了。
“这荆县不对啊。”王宫明瞧着这路上巡逻的县兵,盘查的衙役,眉头紧皱。
刚不过走过一个坊市,已经有三队衙役注意到自己了。
若非自己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出身,不像盗贼,这几队衙役没有动作之外,其他一些个布衣佩剑之辈,都被盘问了。
看到还有冲突的,只是迅速被附近县兵动作拿下了。
“奇怪了。”
“还是尽快先安顿下来。”随后,找了几家客栈,都说人满了。
附近问了几个路人,却是别无客栈了。
不过,在这中王宫明倒是打听出了一个消息来,顺明客栈闹鬼?出了贼?
“对了,之前苏兄书信里就说已经在荆县了,有人接我,且会备好客房,如今人也不见,客房也无,难道是这个客栈?”王宫明思索着。
“杀…”
衙门里旁院,一个穿着焚门道衣的怪物,将一个衙役脖子直接扭断。
这股巨力令着周围十多名衙役震撼不已,更别提,周围还有几个明显一样面色惨白不善的家伙了。
“拔刀,杀!”
就有一名衙役大喝一声,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对着这几个播哈那的弟子当头砍下。
若是往前,这些衙役们可能还会忌惮一二,如今,死了人,谁还把你当你一回事。
只是…
“哇!”
似乎吃了虎狼之药,这几个人怪叫一声,向着几个衙役扑来,面对刀锋不闪不避,哪怕是手指头、胳膊乱飞,也不见丝毫动摇。
伴着口中污血,一口咬在了一个呆住的衙役脖子上,随着一阵阵惨叫声,一众衙役的阵型有几分慌乱。
“不要怕,上,这里是衙门,其他兄弟听到动静,马上就到。”有人喊了一声。
提着刀冲了前去,对着一个撕咬的普济寺道人就是一刀,随着一声,脑袋掉了下来,周围人见了,暗自叫好,若非地方不对,都要向这人请教一二,实在这人这一刀实在刁钻准确。一众衙役都有听说,这人是行伍出身,只是都不曾见识,今日,出了这事情,才见识到了几分不一样来。
“果然,军中出身不一般。”
就有人暗自感慨着。
但现场也没有时间叫众人磨蹭,随后听得几声怪叫,普济寺剩下的几个怪物都是扑了过来。
尤其是看到同伴倒下,更是发狂。
“不行,这些怪物厉害,不惧受伤,我们虽然可以拿下,但必然有人受伤。”就有一个老吏说着,面色凝重,只是这话已经很委婉了,什么受伤,看这模样,怎么要丢几条性命在这。
“如今之计,非的调县兵披甲不可。”只是这话也是这人一厢情愿而已。
虽然这人有心要退下,可几个怪物却是不许,目光之中已经是血红一片,似乎有着声音蛊惑着,在它脑海里震动,叫着他向这些人扑过去。
便是被刀砍中了也是不管不顾,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些人都倒在地上,才肯罢休。
也有衙役看到不对,想外跑去,似乎叫人去了。
正这会呢,双方又混战在一起,这时候,就是一旁的一个老吏也没了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