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外边,小凉亭里,小道童看到灵明子过来,赶忙行礼。
“行了,小顽皮。”灵明子笑骂一声,坐在石墩子上。
问道:“主事可曾派人过来?”
小道童听了,面色一松,笑嘻嘻地回道:“师父,徐主事派人来过,说如今禁咒司三司法师都已经差不多齐全了,问您,刚来的这个师弟该如何安排?”
“哼,如何安排。”灵明子一笑,说道:“这是他的,也来问我?”
“看来这位是等我的好处呢。”
禁咒司麾下三司,分别为观妖使、观星士、御神使,观妖使专门负责地方上妖魔作乱的问题,观星士大概是一个福利部门,主要是观察天地星象变化,在各司人手不足之时,作为支援力量,最后的御神使,就是专门对付一些地方上的邪神或者叛乱的神道神灵。
除了观星士和御神使,比较危险,人手损失严重,需要及时补充,但也代表着巨大的福利,因此,虽然知道危险,这两个部门,依旧是散修争抢的对象。
一般,州郡以下禁咒司,不设这三司,主要力量都集中在州郡和京城。
州郡观妖使配三十人,观星士配十二人,御神使配四十五人。
“我记得御神使那边,应该还有一两个名额吧。”灵明子喝着茶水,说道。
小道童听了,眉头一皱,像个大人一样说道:“师父,名额好像确实不多了,前两天徐主事那边,说过,剩下的名额被几个厉害的散修定下了。”
“散修啊,也是,都是朝廷拉拢的对象啊…可惜了。”这一切根源,灵明子自然是洞若观火。
至于最后一声可惜,却是在卫子云身上了,以他本事,自然看得出,这卫子云已经修行了三山派的法门。
“看来师弟的确给他说了。”
说什么,自然是三山派道法是一门上好筑基的功法了,的确,这是一门上好道法,筑基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但前提是,得有相对应的后续道法,如果没有,就很难说成为鬼仙。因此,真阳派对这类人的定义,就是护法门人。
这类人想要修行到鬼仙,很难,但真阳派早就有应对之策,毕竟,人都不是蠢货,没有后续之法,怎么可能甘心。
因此,就是修行神通,这三山派道法配合一门艮岳小神通,可以力敌鬼仙,之所以又传下真阳派五德丹篆真经修行法门,就是克制之术了。
你觉得前途无亮对吧,正好我派五德丹篆真经也能修行到鬼仙啊,但你要是修行了,肯定有一定冲突啊,真要打起来,不一定是人家真传门人的对手。
毕竟,五德丹篆真经,根基是五行之力,可你的根基是三山派道法。
随后,你也可以不用修炼,但前进之法,可就是这小神通了,艮岳小神通之术,也是如今三山派存世不多的神通道法了。
厉害是厉害,却不是长生之术,但有这样的护法门人,本就是属于真阳派一部分底蕴。
“只是可惜了,卫子云在路上被荆县县令苏昂拉了做官,浪费了时间,如今,各方紧张,禁咒司里,确实也是人都齐备了,虽然,三司消耗颇多,可都有定数补充,如今看来,贫道还真的要厚着脸皮,去求一个名额了。”
灵明子笑着说道。
脸皮什么,这还算不得什么,以他的本事和地位,在禁咒司划过来一个要紧的位置给了卫子云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就是,这名额如今,可都比较烫手的,剩下的就得看那卫子云自己应付了。
“回禀主事,那灵明子法师已经知道了。”
一间办事房内,一个官员站起身身子,提着笔,头也不抬地说道:“行了,本官知道了。”
“是。”
这传话的差吏退了下去。
这官员姓徐,亦是本地禁咒司主事,州郡一级一般配属四人为主事,原本朝廷规定,事情危机之时,配备八人,只是如今天下,各处都不安定,因此,这八人配备,也就无从谈起。京师禁咒司之内,也是配备四人,如今已经扩充至十人,毕竟,人力资源优先嘛。
且这主事,也不是说配就能配的,一般对于这类神鬼之事,必须要有一定认识,拥有一定处置能力,因此,这人,实在不好配备,朝廷自己培养,本就疲于应对,原本人数还充足,随着青阳道造反,之后又是打压修行人,这问题就出来了,因此,这原本还算充裕的人力,就不够了,加上后来藩镇崛起,亦是乱了一阵子,时人谓:天下无时不刀兵。
“真阳派…”徐主事叹着气,如今,荆郡之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郡守楚隐同防御使张昂关系变得非常紧张,双方就粮草军械问题,互相扯皮,使得不少问题,弄得他们禁咒司也被波及在内,不上问题处置,总受到掣肘。
如今,叛军即将兵临城下,不少叛乱的鬼神更多了,需要处置也是极多。这样受到为难,的确令他费神,只是,司正那里也需要办事,一时半会儿,也是无能为力,如今,只能先托着真阳派处置了。
“多事之秋啊!”桌子上,一封信件之中,正是荆郡左右乡村之内传来鬼神杀人之事,需要禁咒司调集人手镇压了这鬼神。
原本还算轻松,如今,各处都是人手急缺。
“罢了。”思索片刻,今天不是真阳派来了一个人嘛,正好,先给御神使补充了再说,至于其他的,暂时顾不上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如今,三司剩下的名额,可以说,都已经被一部分厉害的散修内定了,可是,现在缺人呢,你们还不到,那就怪不得了。
“只是这样的话,这人怕是要不满啊!”徐主事想了想,毕竟是真阳派的人,也不好这样不管。
“看来得写封信,先斥责之,警告一下,再给个甜枣,先把他转入禁咒司备用。”
转入备用的话,待遇就很低了,干一样的事,所得完全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