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本此地之神灵,亦是追随于天帝之下!”这土地神说着,很是无奈,看着卫子云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阁下亦不必言,我已知天帝已陨落。”
卫子云点点头,他本想告诉这神的,就现在,冀州之外,有一山名为帝陨山,便是天帝陨落之地。
“只是不成想,这时间流逝,我等神道也不如当初了!”这土地神有些感慨,当年岁月,这中土还是诸侯林立,祂所在之诸侯国便是尊奉天帝,当年还追随天帝西征。
也就是适才那个蛮夷之神,当年祂也是追随不少神庭的大神参战的,只是岁月流转,江河变迁,当年的的诸侯国已经灭亡,祂自己机缘巧合之下,被后来人奉为土地神,也算是保留了一份香火,能够苟且残喘于今。
可随着前朝大永时天下大乱,当初的村镇亦毁于战火,自己失去了香火供奉,如今,成了这道左野庙。
“难怪神君有这般本事!”卫子云赞叹不已,同时,也有些察觉,似乎古今之神道有不少区别啊。
这般问了,这土地神一笑,也是回答了。
“当年之诸神,犹如一个个小诸侯一般,威福自用,虽然臣服于天帝,其实俨然比较自由。比如,我这土地神,就决然不是某镇某村之毛神,而是本地之地君,大者一州俱信,小者一城俱信,当年,京琼氏神庭之中……”
“等等……神君且慢,什么叫京琼氏神庭?”卫子云忽然觉得不对,赶忙止住问道。
这土地神听了,看了一眼卫子云,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你们不知道!”
这才解释给卫子云听,原来,上古之时,虽说天帝为宇内一切之主宰,但实际上,天帝已经换了很多位了。
最古老的一位,是一位巫神,称洛安氏,是最初的天帝,不过后来洛安氏无德,长明氏伐之,建立了长明神庭,最后又是都元氏谋天,力斩长明氏,建立都元神庭,只是这位都元天帝在位最短,被后来的一位古神讨伐,也就是防风氏,建立了防风神庭。
后来,防风氏又禅让于京琼氏,也就是最后一位天帝。
听到这里,卫子云才是了解过来,敢情已经换了好几位天帝了。
“可不是,除了天帝防风氏,其他几位天帝基本都陨落了!”这土地神叹息着,看着卫子云又道:“而且,这位禅让京琼氏的天帝防风氏,你肯定知道。”
“怎么说?”卫子云一愣,有些不太理解这个意思。
“防风氏禅让于京琼氏,归其德位,主大河之水,今北国大地,皆承帝君之泽!”说到这里,看着卫子云,这位你能不认识吗?
“什么!”卫子云一愣,别说,你直接说大河水君祂还真的就了解了。
整个北方,西到凉州、晋州、魏州、冀州乃至于齐州,可以说都经其流域,这由西到东,泽被千里不止。
想到这里,卫子云忽然有个疑问,既然当今这位天帝还存在,那么难道会坐视青神争帝?
“以本神经验来看,这一代代神庭下来,神道之中,终于有了变化!”若是以前,诸神是小诸侯,上有天帝,下有人王,甚至,人王也能趁天帝失德,争一争帝位。就比如都元氏,便是以人身而伐天,最终成功,可是因这位人王毕竟是以阴谋而夺取天帝之位,最后被防风氏讨伐。
就比如当今天下,大燕太祖有这个心思,青神也有这个心思,两位争帝,周围有不知道多少神灵夹杂其中。
但现在,神道已经渐渐失去了以前那种独立性,权柄渐去,同样的位置,古今实力完全不同。
比如山神,古代是为阴司所在,而今,城隍之下都有阴司设立,鬼狱管辖。
除此之外,幽冥之地,也有神灵妄图建立一个由冥土鬼神主宰的神系。
卫子云自然不知道这位心中所想,不过随着其吐露不少秘密,还是隐隐有所猜测,就好比秃吉人那边,神庭化为天庭一般。
彻底将地方上小诸侯一般的大小神灵取缔,将君臣名分定下,也许就是如此了。
“只是,本神没有想到,那蛮夷之神,居然如今也进入了中土!”
“不奇怪,听说那焚土大陆,出了一位大能,开设大教,以中土之底蕴,此神不来才是奇怪!”说到这里,卫子云还有点奇怪,因为同样的焚教他在秃吉人世界也见到了,虽然有点奇怪,但二者实在太像了,难道,那焚祖也能穿越世界?
只是这话就不能说了,随后,又是问道:“神君既然苏醒,未来如何?”
“以本神的实力,在当今乱世,恢复神力还是简单!”经历古时多少变迁,以土地神极为敏锐的感觉,祂就知道,机会来了。
“那么阁下欲往何处,本神虽说不如当初,可见识经验积累不少,或可为阁下说说。”
“实不相瞒,我拜师于真阳派,就在淮山之地,这一行就是为了去淮山。”卫子云并没有接到真阳派内传讯,自然无从得知真阳派已经被焚教围攻了,可见,真阳派对于外面的不少门人,已经视为弃子。
“淮山,古为淮山之神所在!”这土地神不禁感叹,当年这淮山之神,可是一位大神,连祂见了,都要称呼一句上神。
以这神的霸道,看来这个真阳派能在淮山立下道场,淮山之神下场如何,就不多说了。
“本神精通不少趋吉避凶之术,为你看看!”念在这位帮助,土地神决定帮帮忙。
“多谢神君。”
说着,土地神手中出现两枚黑色龟甲,卫子云看的真切,上面密密麻麻的花纹无数。
就这样盯着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头昏脑涨。
“难怪,难怪这神能从古时,活到今天!”卫子云感慨着,这真是好宝贝啊!
若是劫数能尽数前知,自然就不算什么劫数了。
“你这一去,有些阻碍!”很快,这土地神有了结果,只是,看卫子云的目光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