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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心中之念,万世永昌

大魏厂公 落叶知凉 11220 2024-07-16 19:03

  

荣阳城。

  

寒风冷冽如刀,晴朗了数日的天空,又是开始变的阴沉,似乎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雪,街道之上的人们被这风雪压迫的有些急促,形色匆匆,有些人连头都不肯抬,急急忙忙地朝着家中的方向跑去。

  

荣阳城的驿站之内,同样是有些寒风凄凉,不过,那些番役以及六扇门的高手们却并不在意,他们本身都有内力护体,而再加上东厂以及六扇门的规矩严厉,都表现不出丝毫的懒散忌寒的意味!

  

远远的看过去,这一片天地,都比别的地方更加显得冷冽肃然!

  

突然,在那阁楼的三楼之处,又是传来了一道奇异的波动,天地之间的风刮到了这里,都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微微的变的扭曲,然后又是消失在了虚无之中,甚至连那屋顶之上的积雪,都没有被刮起。

  

好像风真的消失了!

  

顺着那波动传来的方向看去,屋内,小玉儿盘膝闭目而坐,那脸庞上飞快的闪烁出各种悲伤的表情,或者哭泣,或者悲痛,或者凄凉,总之不一而足,若是仔细的数过去,足足有三十六个表情!

  

那表情不断的变换着,竟然给人一种悲伤到极点的感觉,就仿佛这整间屋子都变成了悲伤之地,而刚刚那股波动之中,也是散发着悲伤,让人无法自抑的想要哭泣!

  

呼!呼!呼!

  

随着这些个悲伤表情的不断呼啸,小玉儿的周身又是出现了无数的虚幻影子,这些虚影随着真气的汇聚,开始不断的变的凝实,然后凝聚成了小玉儿的脸庞,足足有上百个!

  

这些表情,或者喜笑颜开,或者怒气冲天,或者悲伤痛哭,都是飞快的环绕着小玉儿的身体飞舞着,并且发出了一阵有些刺耳的声音。

  

“哈哈…”

  

“呜呜…”

  

“嗷嗷…”

  

或者是大笑声,或者是哭泣声,或者是愤怒的咆哮声,也是随着这些脸庞的飞舞而传出,小玉儿身上的气息,也开始逐渐的攀升,大概是片刻的功夫,这所有的脸庞虚影都是猛地朝着一处汇聚,然后尽数落在了小玉儿的面庞之上!

  

这一瞬间,小玉儿身上的气息发生了无法形容的变化,好像周围的光线都变的扭曲了起来,而同时她那张脸蛋儿也是变的有些诡异,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有喜,也有怒,也有悲,给人一种心悸的阴森之感!

  

这样的小玉儿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漠然的看着前方,那右手猛地朝着虚空之中拍了出去,这一瞬间,这空气中似乎是传来了一阵低沉的闷响!

  

紧接着,那对面的窗户便是被震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窟窿,一道虚幻的掌印直接从那窟窿之处射了出去,然后出现在了那驿站之外。

  

这一瞬间,那掌印突然是毫无预兆的扩大了起来,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大概有整个阁楼那么大,然后天地之间的气息也变的压迫无比,甚至有种山岳降临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

  

驿站周围守护的那些番役们,六扇门的高手们,看着这一幕脸色都是变的有些紧张了起来,那气息实在是太强大了,让他们都是呼吸困难,有些人几乎都站立不稳了!

  

这掌印若是落下来,恐怕当场就得有人气绝身亡!

  

哗啦!

  

不过,这掌印最终是没有落下来,只见一道乳白色的虚影从那三楼之处掠出,然后瞬间的功夫出现在了那道由无数的脸孔凝聚的虚幻掌印之下!

  

虚影双手伸出,调动起了天地只见的能量,直接朝着那掌印碰撞了过去,一道低沉的雷鸣之声传出,天地之间爆发出了一阵浩瀚的气浪,气浪在半空之中翻滚,扩散到了四周,触目惊心,而那驿站的下方,则是刮起了一阵狂风!

  

飞沙走石,积雪飞扬,甚至有些桌椅窗户都是被撞击的哗啦啦作响!

  

那些番役,那些六扇门的高手们,也都是被吹的站立不稳,纷纷地朝着四周摇晃开来,有些人几乎是被压迫的瘫在了地上。

  

呼!呼!

  

索性一片风波荡漾之后,这天地之间便是恢复了平静,那掌印那虚影都是已经消失不见,人们这才都是平静了下来,不过那脸上的震骇之色,却依旧是掩饰不住!

  

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不可想象了!

  

“喜怒哀三相,你已经都领悟到了,还能以三相幻影凝聚掌印,这青冥万相功,已经距离真正的大成不远了,不错!”

  

而此时此刻,在那屋内,苏善缓缓的从床榻之上走下,来到了小玉儿的面前,盯着后者,那脸庞上充满了赞叹和满意。

  

刚刚小玉儿的表现,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这才三天时间,就能够把青冥万相功的哀相领悟,这速度实在是不慢!

  

“多谢督主夸奖!”

  

小玉儿将身上的气息缓缓的平复,也是站了起来,她恭敬的给苏善拱了拱手,道,

  

“跟督主相比,奴婢这才是班门弄斧了,您如今已经凝聚五道身外化身,而其中四道化身都有无为境界实力,第五道化身,突破无为也指日可待!”

  

“这才是真正的进步神速!”

  

“呵…”

  

苏善听着小玉儿这般恭维,有些轻松的笑了笑,揉了揉后者的头发,笑着道,

  

“学会起恭维我了?”

  

“奴婢不敢!”

  

小玉儿微微的笑了笑,陪同着苏善来到了那窗户之前,两人并排着,推开了窗户,看向了那有些阴沉的天地,还有那逐渐朝着地坪下之下落下去的夕阳!

  

火红的光线从那天际之上蔓延,让这片天地更多了几分压抑,那火烧云如同河流流淌,好像看不到边际,而甚至还有种风云变幻的感觉!

  

“时间差不多了啊!”

  

“有些事情,就要开始了!”

  

两人看着这般场景片刻,苏善那嘴角儿微微的挑了起来,那眼瞳之中,也是闪烁过了一丝冰冷和阴狠之色。

  

小玉儿听到了苏善的话,那眉头也是微微的皱了一下,娇媚的脸蛋儿上也是闪过了一丝森然,然后低声笑着道,

  

“这等小事,有何担心?督主的安排,早就天衣无缝!”

  

苏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逐渐没落的火烧云,眼瞳之中的神色,更加的显得有些低沉。

  

长安城,相国府!

  

同样是日暮时分,这连续晴朗了数日的长安城,已经是阴沉了一整天,而这时候,随着那夜幕的逐渐降临,这天地也是再也压抑不住,一场鹅毛大雪缓缓的飘落了下来。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几乎是瞬间的功夫,这整个长安城便是变成了雪白的一片,街道,房屋,砖瓦,酒楼等等,都是被雪花覆盖,好像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只有一些灯火闪烁着通红或者昏暗的光芒!

  

哗啦啦!

  

相国府的门口之处,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地从街道的远处行驶过来,然后停在了这门口之处,秦定安披着黑色的裘皮在两名随从的陪同之下走了出来,然后又是在守门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府内。

  

他刚刚将宫内的事情处理完,这才是趁着风雪回到了相国府,这些日子,为了处理那些和尚和道士的事情,他已经是忙的不可开交,而同时,还有一些推行新政新策的事情,也是纷乱如麻,他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吃过一顿舒服的饭!

  

“相国大人,饭菜已经热好,您先去吃点东西吧!”

  

家中的管家阿福迎接上来,一边接过了那守门人手中的灯笼,一边带着秦定安朝着院内走去,秦定安扭头看了这阿福一眼,那充满疲惫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

  

“也好,今日许多事情都告一段落,也该休息休息了!”

  

“对了阿福,你我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安静的坐下来谈过,今日我也没什么事情,你就留下来,陪我一起喝一点,如何?”

  

“老爷…”

  

阿福看着秦定安的这般认真邀请,那脸上闪过了一丝恍惚,犹豫了一瞬,急忙是点头道,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去温酒!”

  

“去吧!”

  

秦定安微微地笑了笑,看着阿福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了有些昏暗的庭院里,那眼瞳之中闪过了一丝无法描述的莫名意味,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了身旁的那名东厂之人,声音有些低沉的道,

  

“你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

  

“相国大人…”

  

那名百户皱了皱眉,有些迟疑,不过他担心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秦定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低声道,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是!”

  

这名百户恭敬拱了拱手,也是没有再多说,而是飞快退了下去,不久之后,便是消失在了这一片昏暗之中。

  

秦定安只剩一人,他站在这庭院里,抬头看向逐渐深沉的夜空,还有那越来越大的风雪,脸上的神色也是变的有些凝重,甚至还有几分悲痛!

  

“今夜的雪,好大啊!”

  

“但是,再大的雪,也掩盖不住鲜血和杀戮吧?”

  

“真希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自言自语的声音落下,秦定安那紧皱着的眉头缓缓的舒缓开来,那眼瞳之中又是闪过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凌厉,然后他猛地挥动袖袍,转身朝着那前厅之处走去。

  

“老爷!酒来了!您最喜欢的竹叶青!”

  

不久后,阿福拎着酒坛子走进了那大厅之内,此时此刻,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就已经准备好,而在那饭桌的中央,也是有下人专门摆放好了煮酒的炭火炉,而秦定安则是有些凝重的坐在那对面,等待着!

  

“老爷您得稍微等等!”

  

阿福小心翼翼的将酒坛子放在了炭火炉上,又是给自己和秦定安分别摆放好了酒杯,然后有些局促的站在了秦定安的对面。

  

“坐吧,你从我进入翰林院开始便陪在我身边,咱们一起从南疆到辽东,又到西域,经历了无数的事情,你我之间,早就不是普通的主仆,这时候,更不用拘谨!”

  

秦定安抬头看了一眼阿福,笑着说道。

  

“谢老爷!”

  

阿福觉的今日的秦定安有些奇怪,他眉头皱了一下,不过还是规矩的坐在了秦定安的对面,这时候,那酒水已经煮好,他又给自己和秦定安分别倒了一碗。

  

“阿福啊,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秦定安轻轻的端起了酒碗,沉吟了片刻,目光有些凝重的看向了对面的阿福。

  

“老爷尽管问!”

  

阿福笑着点了点头,道,

  

“小的学问肯定不如老爷,但是有些事情,老爷您还是不如小的,就比如说那…”

  

“我问的不是那些!”

  

秦定安摇了摇头,然后仔细的打量起来了阿福,他纠结了一瞬,笑着道,

  

“我刚刚发现,原来咱们都老了啊,我已经不像几年前那般健朗,也多了几分白发,而你,这额头上竟然也多了一些皱纹,我做这相国,才几年啊…”

  

“咱们竟然都成了这样子,你说,若是能够回到多年以前,游历大魏朝大江南北,那时候,真是无拘无束,痛快淋漓啊!”

  

“自从回到了这长安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啊!”

  

“是啊…”

  

阿福听着秦定安这满怀追忆的话,那脸庞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怀念之色,他微微的叹了口气,道,

  

“这一切,都是由那位东厂督主引起的,现在的大魏朝,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完全不一样了…哦对了,老爷刚刚想问什么来着?怎么一下子把话题岔开了?”

  

阿福抬起头,盯着秦定安,目光里有些好奇。

  

“哦。”

  

秦定安恍惚了一瞬,也是从那往昔的追忆之中回过了神儿来,他笑了笑,一口将那海碗之中的酒水给喝干了下去,然后那眼瞳微微的变的凌厉了起来,低声问道,

  

“我想问,你和那龙庭,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还有没有可以转还的余地?!”

  

哗啦!

  

秦定安的这句话音落下,那阿福的脸庞顿时变的苍白,那手也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到嘴边的海碗直接便是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瓣,而他的身上,也是被那酒水给打湿了一大片,他的目光,更是惊恐无比!

  

“老…老爷…您说的这…”

  

恍惚了一瞬,阿福勉强镇定下来,有些结巴的说道,

  

“这什么意思…我根本…”

  

不等阿福的话说完,秦定安便是微微的摆了摆手,然后又是声音格外低沉的道,

  

“阿福,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你我之间,都了解彼此颇深,我今日既然开诚布公的问你,那就是我已经知道很多事情!”

  

“现在,我只想让你来回答,你明白吗?”

  

“你…”

  

阿福听着秦定安那低沉的语气,感受着后者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无形威压,那脸上的神色也是变的更加的紧张,慌乱,他犹豫了一瞬,咽了口吐沫,缓缓地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又是朝着门口的方向退了两步,紧张道,

  

“你都…都知道了?”

  

嘎吱!

  

阿福这句话说完,那屋门微微的摇晃了一下,然后被人从外面关闭了,他扭头看了一眼,那脸上的惊恐之色更浓,甚至有些绝望了,他知道,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

  

秦定安看着呆滞的站在那里的阿福,那面庞上闪烁着浓浓的悲凉,还有几分痛苦之色,沉声问道,

  

“你我从翰林院一起出来,十数年的交情,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理想?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要与我背道而驰?”

  

“为什么还要…联络外人来杀我?阿福,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我秦定安,有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你难道到现在都觉的自己做的是对的?没错的?你觉的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一心为民,一心为百姓的秦定安吗?”

  

阿福已经彻底绝望,索性也便不再隐瞒,他往前了两步,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定安,那面庞上闪烁着难掩的愤怒和悲凉,怒声质问道,

  

“你不是了!”

  

“秦定安,自从你坐上这相国的位置之后,你就不是那个秦定安了,你开始热衷于权力,你开始学着那个苏善的样子,大开杀戒,心狠手辣,你这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难道自己都不清楚吗?”

  

“梁帝元老,数百朝臣,被你不动声色清理掉,如今都是凄惶晚年,还有他们的子孙,也基本上被断绝了仕途,你毁掉了多少人?”

  

“明帝,说是被你推上的这皇位,但是呢,他在你面前,其实跟狗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连…子嗣都被你暗中阻断…”

  

“大魏朝无后!”

  

“还有最近,皇陵被烧毁,你嫁祸那般若寺的和尚,并借此对长安以及周围六城的僧侣大开杀戒,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还有那些道士…他们又有什么错,你为什么…非得赶尽杀绝?”

  

“这样的秦定安,双手沾满鲜血的秦定安,你告诉我,他还是当年那个敢于为名请命,一心怀着天下百姓的秦定安吗?”

  

“你告诉我啊?我的相国大人!”

  

阿福越说越愤怒,越说越狰狞,这最后一句话落下的瞬间,他猛地拍在了桌子上,那眼瞳里更是闪烁着熊熊的烈火,死死的盯着秦定安,怒气冲天!

  

还有难掩的悲凉!

  

“呵…”

  

秦定安听着阿福的这诸多数落,还有那最后一声咆哮的质问,脸上的神色也是变的有些悲痛,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微微的低下了头,他沉默着,片刻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又是一口饮尽,然后苦笑着道,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以前那个秦定安了!”

  

“这些年,我清理梁帝以及不服督主的那些元老,朝臣,又断绝明帝的子嗣,而最近,更是杀了无数的僧侣道人,我早已经双手沾满鲜血!”

  

“我早已经,罪孽加身,该入十八层地狱,承受那十八层烈火之苦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杀你?为民,为公,为天下道义,这些,都是你当年带着我游历整个大魏朝甚至远走西域的时候,你教给我的!”

  

阿福眼瞳发红,目光里闪烁着悲痛,还有狰狞,咬着牙道,

  

“我今日所作,都是按照你所说的而为!”

  

“不是吗?”

  

“哎…”

  

秦定安听着阿福这般话,那脸庞上的悲痛之色更加的浓郁,他迟疑了一会儿,将那海碗缓缓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他抬着头,盯着怒目而视的阿福,沉声道,

  

“为民,为公,为道义?”

  

“你说的没错,这些确实都是我教你的!”

  

“但是你想过没有,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双手沾染的这些鲜血,又是为的什么?我秦定安,难道真的是那种贪恋权势富贵之人吗?”

  

“你当真觉的,我已经忘了自己的本心,迷失在这权力富贵之中了吗?”

  

“事到如今,你是何人,还有辩解的必要吗?你秦定安,不会已经卑劣到如此程度,做了biao,还想给自己立块牌坊吧?”

  

阿福听着秦定安的问话,那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甚至是鄙夷,他轻轻的哼道,

  

“天下皆知,你已经是苏善的一条狗,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的!天下人就算不敢说,那眼睛也是雪亮的,也能看得明白!”

  

“阿福,你还是不懂我!”

  

秦定安听着阿福这些话,那眉头皱的更加的厉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道,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和你隐瞒什么,不管你懂或者不懂,我都要和你说清楚!”

  

“你,是我秦定安此生唯一的朋友,你应该知道真相!”

  

“哼…”

  

阿福鄙夷的瞥了秦定安一眼,没有说话,只不过那眼神儿之中的轻蔑,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定安却并没有在乎,他叹了口气,眼瞳里闪烁出了几分傲然,还有几分凌厉,声音格外骄傲的道,

  

“阿福,你听好了,我秦定安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大魏朝,为了百姓,为了天下道义,更是为了中原的千秋万载!”

  

“我清洗朝臣,我断绝明帝子嗣,让大魏朝无后,让整个大魏朝都控制在我们的手中,全都是为了推行一种新的制度,督主提出来的制度,不再让这中原天下,归于一人之手!”

  

“而是让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我们建立公塾,推行新学,让天下百姓都能够读书识字,让他们不再愚昧,让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让他们明辨是非,知晓黑白,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而我们杀佛门,杀道士,更是为了这个目的!”

  

“你不知道,这世间之上,还有蓬莱,还有天宫的存在吧?他们才是这世间的主宰,他们掌控着你们所有人的生死,他们高高在上,是天下人为奴隶…信仰的奴隶!”

  

“他们阻断了中原的进步发展…”

  

“我们,要彻底打破这规矩,我们,要让这旧天地,换新颜!”

  

“更远的将来,我们,要将大魏朝,建立成一个真正的帝国,凌驾于四方率土,八方海岸之上,我们要让天下一统!”

  

“我们要万世永昌!”

  

“你懂吗?”“大魏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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