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成对着范若若微笑道,虽然他也是一个常年流连青楼的人,但是却在范若若面前,眼观鼻、鼻观心,显得十分守礼。
范若若微微裣身,问世子安。
“世子殿下!”
若是往日,李弘成必然就对范若若殷勤有佳,只是今日..
他却眼光却时不时地瞥向后面那抬轿子,心想都半天功夫了,那位仁兄怎么还不下来?
“令兄不来了?”
范若若微微一笑。
“我哥在后面!”
不一会儿,范闲便跑了过来,不管这位世子有何阴谋。
范闲特意换了与鸡腿姑娘见面时的衣裳,一心一意打算寻找自己的梦中情人。
“姑娘们都到了么?”
范闲热切的态度让有儒雅风范的李弘成有些措手不及。
“都到了...就差你了!”
范闲眼睛一亮。
“那就进去吧,还等什么呢...”
诗会在靖郡王府后花园中。
诗会之上,各种酸词儿层出不穷,不少有些才华的士子们一边纵酒高论,一边风貌毕露。
而范闲则是穿着蓝色的衣服,带着那股二哈一般的表情,一直偷偷注视着女子那边的动静。
那缩脖子的表情,真的是和家养的二哈一模一样。
只可惜....
他要寻找的那位姑娘并不在这里。
郭保坤见范闲姗姗来迟,故意寻衅,提出赛诗,并扬言要十步一诗,想当众羞辱范闲一番,贺宗纬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好不嚣张。
范闲无奈之下,要装比了!
他拒绝了二人的十步作诗,而是提出自己只作一首,假如他们能比过自己,便终生不再作诗。
郭保坤二人以为他只能作出一首,便毫不犹豫答应了。
范闲也许不懂诗书,但他体内住着的却是来自现代的灵魂,随便“抄”一首,也是名流千古之作。
范闲眼珠一转,提笔写下了杜甫一首名作登高,诗圣一出手,别说郭保坤之流,满京都文人也是望尘莫及。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是原时空诗圣杜甫的晚年作品,可以说千古忧愁都藏在这首诗中啊。
范闲的这首歌,简直是开了一个学派,自带一股忧国忧民,忧愤报国之感。
背诵过唐诗宋词三百首的人,在古代怎么也不会混的太惨。
此刻,诗会之上所有人都傻眼了!
郭宝坤懵逼了!
不是儋州来的小土鳖么,怎么能写出如此气派的诗句。
“这真是范闲写的?不可能吧..”
“听闻范闲与随云先生交好...莫不是随云先生的作品?”
“随云先生喜好歌曲,偶尔有一些诗乐作品,但大多风格豪放潇洒,与此诗也是完全不同啊。”
“可是这诗表达的意境也太....太日暮了些,怎么会是十六岁少年的作品。”
“才华无限啊....”
范闲这边刚写了一首诗!
靖王世子便热切的品赏了起来,他从这首诗里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位外表悠闲,实际上内心十分的苦闷的父亲。
只是范闲小小年纪,又是多病,又是雪鬓,又是百年,实在有些奇怪。
只是这诗实在太好了,那种悲戚与共之感,很容易让人代入其中,久久难以释怀。
一些自诩才华无双的人看到范闲的诗,都被憋的难受。
最后实在找不出毛病,只能说范闲的字丑!
对...
那字是真的丑!都特么来到这个世界是十六年了,范闲的毛笔字还是这么的垃圾。
其实,这诗不应景!
但是范闲主要是为了寻找这后院里是否有那位鸡腿姑娘,也就写的十分的仓促。
写完诗后,范闲便借口腹痛去了后院。
等他悠哉悠哉地从茅厕出来,突然感觉背后一寒,一缕剑光狠狠朝他刺来,范闲翻身与男子对了一招,两人正要再战,不远处亭子里突然传出一道男声打断了这场战斗。
范闲闻声望去,之间一青衣公子抱臂而站,通身装扮低调奢华,眉眼间却是戾气逼人。
二皇子李承泽早已在此候他多时。
这位二皇子发型独特,几年前就是这个半边刘海遮眼的发型,如今还是!
只是他的外貌更加的阴柔,眉宇之间却又更显得英气。
“范闲!”
二皇子李承泽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注视着范闲。
“你认识我?”
范闲谨慎的防备着面前的人,江哲与五竹叔不在身边,他得小心点。
“太子视你为仇敌,我自然要记住你的名字。”
李承泽酷酷的说道。
“你是谁?”
范闲问道。
这一下,傲娇的二殿下不开心了。
抿着那本就很薄的嘴唇,然后坐回了塌上,只是侧着脸,仿佛在摆着poss一样,死亡斜刘海。
“给你三次机会..”
猜不出来,我就生气了。
初看之下,这二皇子有些丑,但是他的眉宇和那股深不可测的气质,很容易越看越觉得舒服。
“二殿下?”范闲试探性的问道。
这么丑,还装神秘,还不如三殿下好看呢!
“真聪明!”
李承泽夸奖了道。
不过接下来,气氛就显得十分的紧张。
李承泽直言范闲与太子不和,所以他打算杀了范闲,用他的尸体让兄弟二人重归于好。
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谢必安的剑已经落到了范闲的脖颈,范闲却丝毫不怕,还从桌上拎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
二皇子很阴郁,也很聪明,只不过比起昨天碰到的那位玩世不恭,却又深不可测的三皇子来说。
这人更疯,更不可捉摸。
“诗,写的极好,一出来我便想见见你!”
刚才还说要杀了范闲,转眼间便和范闲聊了起来。
“我可不想见你,我要是知道殿下在这里,我一定不忘这里走!”
范闲也是胆大之人,不拘泥俗礼,个性傲然,一边背对着老二,一边吃着葡萄。
李承泽问。
“为什么?”
范闲没好气的解释道。
“太子知道我今天在这里见过二殿下了,他一定会以为我投靠二殿下了..往后日子,我不会好过1”
李承泽品了口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你昨天不是还见过了老三了么...听说相谈甚欢,那时候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