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天台。
姜守勤看着眼前的一小撮蓝色的火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不是说这火焰有多么强力,说实话,这火直接沾染到他的身上,根本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上海,可是这种面对天敌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恐惧和厌恶。
一直以来,姜守勤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死,哪怕这具身体没有长生不老,因时间的摧残下腐朽,他也是能够再次轮回复活的。
千年来,一次次的轮回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他掉落的莲子,只要还有一丝生机,就可以让他复活。
哪怕他掉落的莲子生机全部泯灭,他遗留在世间的根茎,也会重新生长,令他再次复苏。
可这一次,就这么一次,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这朵火焰再强一些,那么自己就不会有任何复活的机会”。
这种感觉,随着他盯着这团火焰的时间越久,感觉越是明显“师兄,这是什么。”姜守勤的声音有一些干涩,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是观主的神通,我刚刚模拟了一下。”姜守勤的脸色过于苍白,姜守正也就收回了神通,“对了,观主还记得吗?”
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姜守正的声音有一些发颤。
如果老观主回来了,师弟师妹的记忆却仍然没有恢复,那么会让他觉得很烦躁。
“”姜守勤没有回话,那团火焰消失后,他浑身上下就没了力气,哪里还顾得上回话。
“观主回来了?太好了!”姜守姬开心地一拍手,她的启蒙是由老观主教授的,还是很有感情的。
上次老观主不告而别,她难过了好久呃应该有难过好久,具体的感觉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毕竟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过好当下,及时行乐”才是她们狐族的传承记忆的核心思想,“伤春悲秋”的性子,前辈们已经用生命的代价给她这种晚辈予以训诫。
“嗯看来老观主离开的影响已经消失了。”
姜守正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至少目前看来,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虽然姜守姬的记忆有所偏差,不过目前看来也无伤大雅,更关键的是他没有办法矫正对方。
说出实情,她也不会认可的。
姜守勤目前的状态,应该和姜守姬也是差不多的。
准备开口多聊两句,姜守正从分魂那里接收到了一个新的“信息”
“守勤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在清风观附近挖到过金块?”
“啊哦有的。”
“那个金块,是观主的,观主的神通,比我模拟出来的强上许多,他称呼这种神通叫做心火”说到这,姜守正补充了一句,“因为金块丢了,观主的心情很不好,希望这次回观之后哦,不用了,观主买明天的机票,他会到京都等着我们。”
“你不都说了,这神躯不是属于你的么,该还给别神还给别神,不要鸠占鹊巢。”
老观主挥了挥手,让姜守正离开。
姜守正还在他的身旁,很多事情不好做。
比如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这行为很舒服,但在小辈面前就很伤面子。
姜守正拱了拱手,说了句“遵命”后,就把神躯的主动权交还给了考神。
考神打量了一下四周,和老观主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匆匆离开。
今天是临江的中考的第二天,他作为考神,现在这个点还是很忙的。
至少几千份孩子的背景资料在他的神念中转悠,他需要结合提供信仰之力的多少、信仰的真诚度、家庭条件、过往履历之类的进行筛选,然后进行眷顾。
这其中,陈远这种关系户,不在祂的审查范围,也有那种本身成绩就很好、基础很扎实的孩子,也不在祂的审查范围对了,保佑之前,还得和母神汇报一下清风观的情况昨天晚上的火,是姜守正的师父放的,他的名字叫做对了,这个老头子好像没有一个名字姜守正离开了,老观主感觉轻松过了。
空调呼啦啦地吹着,外面“落屎”的声音也消停地差不多了。
这些鸟现在的灵性好像挺足的,以后看来不能掏它们的鸟蛋了,麻烦。
希望他们别像姜守勤和姜守姬一样成为妖,不然还得把它们揍一遍。
思量中,老观主知道了姜守正的高考成绩我的天呐?!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这么多人喜欢我的徒弟,还想要知道他怎么学成这幅样子的?
教训心得嘛,作为清风观的观主,他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
当然,在发言的时候,得给自己来一个准确的定位。
老观主思考了一秒,打开了社交账号,把自己的简介从“花样美男,兼职算命”改成“不老男神,全国高考状元姜守正的师父”。
然后,发了一张自拍“大家好,我是姜守正的师父,对于姜守正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来问我。”
这条消息的热度很快就上来了,评论、点赞、转发的数据在不停地上涨,流量一下子就爆了。
底下的评论清一色“真的假的”、“我老公的照片来一张”。
刚买来的手机,哪来的姜守正照片?
可是这种小小的问题,哪能难得住老观主?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老观主让大黄变成姜守正的模样,拍了几张。
侧颜照、证件照、背影照扫地的照片、练功的照片、做饭的照片多角度、全方位地进行拍摄后,让系统美个图,老观主就把照片给上传了。
这一次,热度直接开始冲击“热搜”。
然后老观主就开始在后台等着广告商上门,推荐做“自媒体”的教程里面都是这么演绎的。
他想要赚的钱也不多,一张去京都的飞机票,如果可以的话,还有洗衣板、榴莲壳、打人不痛的拳套。
“姜!守!勤!”
“偷!我!钱!”
世界的某一处。
一间放满服务器的房间内。
一只弓着腰,看上去很老很老的猴子挠了挠脸,口吐人言道:
“妈了个巴子,我们的钱是不是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