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非把朱葛蒙和徐良扯到自己身后,郑重地从口袋中掏出礼盒。
“里面是身份证和一张电话卡。”
姜守正接过打开,看了看,感谢道:“谢谢,真是太麻烦你了,进去坐坐吧。”
“不了不了,今天来得匆忙,改日再正式登门拜访。”王非摆了摆手,指飞机问道,“能再帮我们送回去吗?”
“没问题。”
一甩手,三人毫无抵抗地“飞”了上去。
王非也同时确认了,这力量属于姜守正,而非有人从旁帮助。
“王非,我们不是来拜访的么?”徐良一上飞机,就有些不满道。
这姜守正的力量,好像比他老爹强上那么一点。
他还想混熟之后,让他和老爹说道说道,把他再送出国。
一想到刀口上舔别人血、伸张正义的日子,徐良就激动地战栗起来。
“不行。”王非摇摇头,郑重道,“我错误地评估了姜守正的力量,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和他交流,办好事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王非看向不停掐决、口中念念有词的朱葛蒙,问道:“诸葛,你在算什么?”
掐诀结束,朱葛蒙身上的气息一滞,吐了口浊气,应道:
“......王非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听这话,徐良有些丧气道:“我感觉姜守正看起来挺好接触的,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不好吧。”
“不是谁都想你这样直来直去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王非从口袋中掏出了镜子,照了照徐良,“你瞧瞧你,出门太仓促了,没有做护肤保养,脸色都有点暗沉,胡子也没有刮干净,衣服也穿得不够正式。”
合上镜子,王非示意徐良张嘴哈气。
王非瞧了瞧、嗅了嗅:“没有擦亮齿粉,牙齿上还有葱,没有用漱口水......”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细节。
如果姜守正只是一个有潜力的同龄人,王非依着徐良胡闹的性子,和姜守正打成一片应该没问题。
但姜守正不是......
总结陈词——
“你现在不适合见面交流,虽然已经给姜守正留下了沙雕的印象,但趁着还没留下太差的影响,我们得急流勇退、伺机而动。”
“......行吧。”徐良低叹了口气,他也得承认,自己在社交方面,还是存在短板的,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迅速和人结成同袍情谊。
“你们说,我邀请姜守正出国砍吸血鬼、狼人之类的,会和他迅速建立友谊吗?”
王非:“......”
得了,话白讲了。
不过也怪姜守正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了。
难道他和金目法寺的那个主持一样?
是转世身?
不停删号重玩的那种?
思绪翻飞,景象在身下不断掠过,朱葛蒙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失落。
“现在的确不是拜访的时候,姜守正应该还没有和女神见过面,他的眼中,没有残留女神的影像。”
飞机忽得颠簸了一下,很快又稳了下来。
王非问道:“怎么了?”
“......刚刚,吓死我了!”飞行员的声音,在耳机内响起。
看了看手表,距离飞机从清风观返程,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大概只有这样过硬的心理素质,才能当上飞行员吧。
等飞机稍远了一些,刚刚躲了起来的姜守勤和小白就蹿了出来。
“我的身份证!!!”
“还有电话卡!!!”
早早地把姜守正给他的副卡拔出,姜守勤欣赏完自己的身份证后,兴冲冲地把属于自己的卡安入手机。
依着记忆,姜守勤拨通了林如的手机、拨通了姚倩的手机、拨通了陈远的手机......
话术统一,很标准——
“喂,是XXX吗?我是姜守勤啊,对,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存一下存一下。我和你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了!”
把相熟的人电话打了一遍之后,姜守勤准备注册各种账号。
“等等,你要注册什么,先和我说一下,让我邀请你注册。”
大多数的APP,拉新用户,有福利红包。
这点,姜守正可不会忘,更不会错过。
羊毛,不薅白不薅。
蹲在姜守正肩头的小白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艳羡。
可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是一阵失落。
姜守正感应到了它气息的波动,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早晚会化形的。”
“呜”
“对了,你在我的肩膀站一段时间之后,记得换个地方,我怕我会得高低肩。”
“怎么了?这么开心?”姚根民看着女儿接了一通电话,就笑了起来,没话找话,“姜守正打过来的。”
毕竟,他打算买的车是“自行车”的事,暴露了。
手机购物车,刚好被姚倩翻到了,正置气着呢。
“不是,是姜守勤。”姚倩头也没抬,开始存号码。
“对了倩倩,姜守勤到底是什么人啊?”姚根民凑上前,瞥了眼在看剧的老婆,悄声问道。
姚倩抬起头,嘿嘿地笑了笑,然后面无表情道:“呵,不告诉你。”
“诶呀,不就是给你买自行车的事情吗,至于这样不理我吗。”姚根民苦笑道,“你刚读大学,又买房又买车,不好。”
“呵呵,那你让我考驾驶证干嘛。”姚倩再次冲着姚根民呵呵一笑,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回房间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去找姜守勤,给他庆祝一下。”
不就是打了个电话么,有什么好庆祝的?
姚根民弄不明白,也就不细想了,刚好,也有电话打来。
李博?
这个点,还有什么事情吗?
接通,电话那头李博的声音低沉、缓慢:“姚总,我们公司的账本,被人偷了。”
每家公司的账本,都是生命线。
一宗宗的交易,可都在上面。
如果遗失,税务、经侦找上来,很麻烦。
突如其来的消息,姚根民毫无防备。
头有些发涨,揉了揉眉心,把思路理清。
“你怎么会知道账册丢了?”姚根民沉声问道。
公司的账册,是用两把锁锁起来的——
会计一把、姚根民一把。
按理,账册的遗失,应该只有姚根民和会计才能第一时间知晓。
李博看了看“档案室”被砸开的大门,苦笑道:
“放账册的门,被砸了。”
说着,李博还拍了个照,给姚根民发了过去。
“刚刚叫来会计,核对了一下,里面的原始凭证都还在,可是账本不见了。”
“对了,姚总。”
李博避开了会计,找了个拐角,确保四下无人后,他掏出了一张纸,低声说道:
“对方,还留下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