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兄弟,这可不是小事啊。”
见到秦风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项华祥却是有些着急起来,此时秦风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山口组。
“项大哥,没事的,我有把握…”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他原本就没想着让项华祥参与到这件事里面,眼下自己能找到那几个日本人,自然不会再麻烦项华祥了。
“项老弟,既然秦风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有把握,来,咱们喝酒!”
要说对秦风最有信心的人,自然是非白振天莫属,在拉斯维加斯那种枪林弹雨的大场面下,秦风都能全身而退,又岂会在几个日本人面前翻了船?
“好吧…”项华祥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秦兄弟,港岛现在已经回归了,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过…”
放在以前,道上火拼死几个人那是经常的事情,不过从九七之后,港岛的治安日益好转,像项华祥等人,也都是在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清算以前犯下的事情。
“多谢项大哥提醒,我心里有数的。”
秦风笑着端起了酒杯,说道:“为了小弟这么点儿事,不光麻烦了豪哥和项大哥,还让白大哥万里之外赶来,真是过意不去,借着这酒,小弟敬大家一杯…”
江湖上最讲的就是个面子,纵使别人没能帮到自己,但态度却是做出来了,等秦风解决完这件事,还是要摆酒相谢面前这几位的。
“你小子,和我还有什么客气的?”白振天等人瞪了秦风一眼,却是将杯中的酒对给干掉了。
“嗯?湾仔三号码头,到了有人接应…”
秦风正想说话的时候,忽然感觉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来一看,一条信息显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老窦办事的效率还挺高的…”秦风随手将手机塞回到了裤兜里,脸上没有显出丝毫的异色,只是频频举杯敬向白振天等人。
“好了,今儿就到这了。”
一直喝到临近午夜的时候,白振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是今天最尊贵的客人,几乎是遭到了轮番轰炸,饶是白老大酒量不错,此刻也有了六七分醉意了。
“白会长,要不咱们再到夜总会去坐坐?”项华祥还算清醒,毕竟这是他的主场,手下的小弟帮他代了不少酒。
“秦风你的意思呢?”白振天深吸了口气,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周,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去啊,玩个通宵才好。”秦风闻言笑道:“咱们这些人一夜都在一起,如果港岛失踪那么几个人,也查不到咱们身上吧?”
“那好,项老弟,你就再个安排场子吧!”
白振天是问弦知雅意,当下点头应承了下来,他知道秦风是想让自己等人给他打个掩护,以方便他的行动。
项华祥也明白秦风的意思,一行人离开酒吧后,又来了项华祥旗下的一家夜总会,不过没有人发现,在进入夜总会之后,秦风就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了。
在夜总会的后门巷口外,项华祥已经安排好了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车门没有关,钥匙就插在了里面。
“还真是别扭,看来应该让项老大找个司机的。”
虽然午夜时分港岛马路上的汽车并不是很多,不过秦风还真不习惯开右方向的汽车,尤其是还需要靠左行驶,就更让他感觉难受了。
在接连两次差点和对面驶来的汽车迎头相撞之后,秦风干脆将车速降到了50公里左右,靠着左边慢慢的行驶了起来。
“深水?”
半个多小时后,秦风将车子停在了一个街区的外面,借着车顶的阅读灯看起了地图,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叫做深水埗的地方。
埗通埠,指的是码头的意思,位于九龙半岛的深水埗,是港岛最早发展的区域之一,亦曾为工商业及交通枢杻。
不过时至今日,深水埗的大部分土地都已经兴建了住宅,而港岛的屋村就位于这个地方,也就是俗称的贫民区。
和中环那些地方相比,秦风现在所处的位置甚至不如内地的一些三四线城市,破破烂烂的街道和低矮的房屋,几乎让秦风以为来到了内地农村。
在秦风停车的街道外面,则是一个夜市,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但这个夜市依然很热闹,一些小摊贩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在街道的两旁,有很多诸如按摩推拿的招牌,秦风倒是很熟悉这种场景,因为在早期的港台电影里,经常会出现这些画面。
“藏在这里,倒是挺难找的。”秦风推门下了车,慢悠悠的走进了夜市,鼻端顿时充斥着各种难闻的气味。
“妈的,怪不得老子上次跟丢了。”
秦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从事一些底层工作的人,就像是此时走在秦风前面的那个人,身上就满是鱼腥的味道,显然是刚出海回来的。
走过这个不算很长的街道,一片屋村出现在了秦风面前。
这些公共屋大多都是五六十年代兴建的,规划极差,地上污水横流,时不时的还能从一些亮着灯的屋子里听到孩子的哭声。
在屋村外面的路灯下,一伙肩膀上有着刺青纹身的年轻人正在吆五喝六的赌着牌九,不时的向那些从市场出来回家的女孩子们吹着口哨。
“衰仔,看什么看?”一个嘴上叼着烟的年轻人冲着秦风瞪了一眼,挑衅之情溢于言表。
“大佬,路过,我路过的!”秦风脸上赔着笑,点头哈腰的从那几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猫仔,那小子穿的不错啊。”当秦风走过去之后,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年轻人使劲的盯了几眼秦风的背影。
“盯上这小子。”
猫仔点了点头,这些整日混在屋村的人,眼睛都是十分的毒,一眼就看出秦风不是本地人,而且从衣服到脚,穿的都是品牌。
对于这些不入流的小痞子们来说,这样的肥羊放掉就太可惜了,充其量从他身上也能搞到几包烟钱的。
扔下手中的牌九,猫仔几个人远远的吊在了秦风的身后。
“妈的,真有不长眼的东西。”秦风微微摇了摇头,加快了几分脚步,在那乱搭乱建的屋村里,很容易就将几个人给甩开了。
绕了一圈回到了停车的地方,秦风发动了车子拐入到一个巷口里。
往前开了大约二十多米的时候,秦风关闭了车子的发动机,靠着前行的惯性,将车子停在了一个亮着灯的屋村门口。
矮小的屋村房由于年久失修,屋内的墙皮都已经开始脱落了,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子湿霉的味道。
在两张上下铺的行军床上均是躺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则是坐在屋子中间的椅子上,正是之前秦风所见过的那个中岛。
“中岛君,吴哲已经被咱们干掉了,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一个皮肤黝黑个头不高的年轻人说着话摸向自己的仁丹胡,不过却是忘掉在来港岛之前,自己已经将胡子给刮掉了。
“就是,中岛君,我也认为咱们能回日本了。”在酒吧和项华祥起过冲突的桥本也开口说道。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房子,是早些年山口组在港岛的一个据点,实在是破败的无法居住了,在这里多呆一天对桥本等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八嘎,井上君,难道你真的以为那个吴哲是凶手吗?”
听到年轻人的话,中岛脸上现出一丝阴霾的神色,开口说道:“吴哲已经交代了,确实是有人借用了他的身份证件,然后在拉斯维加斯干掉中川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真正的凶手…”
中岛是狂热的菊次郎崇拜者,在他看来,只要是菊次郎大人交代下来的任务,一定要不打折扣的圆满完成。
桥本有些不满的说道:“可是那个姓窦的已经躲起来了,这里是支那人的地盘,咱们根本就找不到他的…”
在冷兵器退出历史舞台的时代,日本的忍者数量也大为减少,很多组织培养忍者,更多的是代表一种象征性的精神。
像桥本这些人,在日本的时候生活是很惬意的,往往一两年都出不到一次任务,所以这次来到港岛之后都是抱怨有加,希望早日回到日本。
“我已经让人在查那个姓窦的底细了。”
中岛冷笑了一声,说道:“只要查到他的底细,我们就可以用对方的家人来威胁他,我就不信他还会躲着不露面…”
国外的帮派,自然是不懂得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孝悌忠信”的,也不知道在这个东方文明古国的江湖中,有句叫做“祸不及家人”的老话。
“你们都打起精神来,我保证,只要能完成菊次郎大人这次交代下来的任务,你们在组织内的等级,都可以提升一级…”
虽然是此次行动的领队,但中岛深知这些人不能一味的打压,适当的时候还是要给出一些好处的。
在山口组中,等级制度是非常森严的,每一个等级所对应的待遇也不尽相同,一个山口组的小头目,生活的并不比那些富豪们差多少,甚至犹有过之。
不过提升等级是组织内是非常困难的,听到中岛这句话之后,桥本等人的眼中均是露出了一丝光芒,齐声说道:“哈伊,全凭中岛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