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被听说门派被灭,吓得躲在兴庆府不敢出来,生怕被飞来一剑杀了,只得躲在人口繁盛的兴庆府遮掩行迹。这次听说陈天还背着他们的灵山走了,料定陈天暂时腾不出手来,才凑过来看闹。
陈天每走一步,周围地域都震颤几下,因为他每一步不仅踏在大地上,还将这力量传递到附近地脉中,所以附近的修士能感觉到他每踏一步,大地都在震颤。
而且这行进的速度,比凡夫俗子都慢,不眠不休之下,一天一夜也不过能走20余里,让适应了御剑飞行的他无比憋屈。
走了一天一夜,他便感觉到了久违的饥饿,自他进入辰漏观后,这种感觉已经有数百年都未感觉到了。
腹中如雷鸣,筋骨软如面条,浑都开始乏力。
较忙吃了一颗丹朱果实,一股灵液走遍全,迅速驱逐了这种感觉,又感觉自己像一个壮士了。
就这样不断地走走走,陈天有了一个月,走出了600余里,服食了差不多45颗丹朱果实。
这天,跟着走了一路的两位天狼门的修士再也忍不住,嚎叫一声,化为半狼半人的形态朝这边奔了过来。
这一幕吓得周围修士一空,也认出来这两个天狼门的修士,离得更远了点。天狼门被陈天半柱香之间灭门,只余两位金丹修士的事在最近可是门八卦,更何况这位也是狠人,灭人门派,连人家灵山都背走了。
而红星一直注意着这里,变化一发生,便已化作一道虹光奔袭了下来。
只见他先是爪子一伸,在一头妖狼头部一抓,那头妖狼恍若未觉,继续往前奔跑了数十丈才委顿倒地,整个头盖骨已经被掀开。
而另一头妖狼却继续朝陈天袭去,只见红星双翅之间忽然红光大冒,一道鸟形火焰朝那妖狼扑了过去。
那妖狼还待不理,子一侧让了过去,谁知这火鸟瞬息之间火光大涨,化为一片熊熊烈焰笼罩住妖狼,噼里啪啦就烧了起来。
里面的妖狼开始还惨叫两声,片刻之间就没了声音,再然后,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焦味,再片刻,火焰重新化为火鸟,飞回红星上,而那妖狼,连灰都不剩。
这一幕,吓得周围围观的修士离得更远了点。
红星飞到被他抓死的那位修士尸上,将他的储物袋扯了下来,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零零散散的,没啥好东西。将其中鲜血、煞气等东西以朱雀火焚之一炬。
红星划拉了一下,朝周围围观的修士叫到:“谁要的,符钱买卖,价高者得。”
周围修士一看,都来了精神,这可是一位金丹修士的遗物,再怎么也值点钱,最后,连储物袋卖了一千三窍符钱。
对这边的动静,陈天毫不关心,不过两个喽啰罢了,只是不知道能否钓来一条大鱼。
就这样又走了二十来天,总共走了近千里地,围观的修士换了一波又一波,远处辽国、中原北方的修士都来看这稀奇。
而陈天却越走越感觉到轻松,这轻松不是感觉重量轻了,而是能支撑的时间更长,以前大半天就要吃一颗丹朱果实补充精气神,现在一天多才需要吃一颗。
就在他走出祁连山和玉门关,走入茫茫戈壁中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和尚,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红星见那和尚立在前面,飞过去喝道:“和尚,你挡在这意何为?”
那和尚双手合十,道:“天下路人人走得,小僧为什么就不能站呢?”
红星也不废话,直接化虹光就朝他头顶抓去。
哪知这和尚翻手拿出一个钵盂,朝红星罩来。
红星不闪不避就要抓上去,他自认爪子尖锐无比,那妖狼的头盖骨都能掀翻,何况这蛮不起眼的钵盂。
哪知这时,陈天喝道:“蠢货,你这是要自投罗网吗?”这一声,天地皆震。
红星这才突然醒悟,化虚影从旁边划过,落在陈天上。
“你是谁?”
“小僧慧辩,久闻陈施主大名,特来领教。”
“哦,原来是你这和尚,你前段时间躲在兴庆府不敢出来,今天怎么来了?莫非以为我这样出不得手?”
“施主杀戮过重,连灭两门,何不随我回金光寺修养,礼敬我佛,必能得道飞升,强过施主这样大肆杀戮。”
“你也不说说你豢养的那两门修士如何胡作非为,以人为食,反倒说我们杀戮过重,对着这么多修士,你要脸不?”
“小僧那是在教导他们改邪归正。”
“那看来你修行不够,教导不得啊。”红星撇撇嘴,极为不屑。
“那是因为我缺少了陈施主这样的护法,那些桀骜不驯的施主缺了约束,相信有了陈施主,他们一定会心甘愿接受我的教导的。”
“呸!亏得还是个元神修士,如此不要脸,我还是第一次见。”红星狠狠呸了一声。
“为我佛扬法,何来脸面一说。施主既然不肯皈依,小僧只能将你带回金光寺慢慢教导了。”说完,慧辩不再说话,而是张开手,拖着那钵盂,绽开一道道金光,朝陈天罩来。
红星见状,浑燃起熊熊朱雀灭魔火,就要冲上去。
这时,陈天开口了:“你就等在这,我看这秃驴能把我怎么样?”说完,依旧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这时,两千余里外的昆仑山上,一群人正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位老者开口问道:“师叔,我们要不帮助下那陈天?”
“午原,你当局者迷,他既然敢走进去,必然有信心走出来,你何必担心。”
“可是师叔,那陈天先前受伤较重,现在又扛着一座灵山,这山与他神魂法力相连,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也正是如此,那秃驴才敢下手。”
“再说,那秃驴用的是金光钵盂,传说其内有一个佛国,那陈天怎么能轻易闯出来?”
“古今成大事者,必经历艰难困苦。斩道之法,不过是断了他一条现成的路,于他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让他能独创一道,真正成为道门又一位天师。”
“这和尚的这点考验算什么?他又不是真的搞出了一个小世界,不过半虚半实的东西。那小子连南山君都能击败,上肯定有极其强力的器物。如果他真的不幸失败了,我一定送这和尚下去见他。”那上首的老道士不紧不慢地说。
于是,众人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远处那场面。
而陈天慢慢走进了那金光之中,终至人影消失。
进入这金光中,陈天只感觉灵山更重了,压得神魂不堪重负,仿佛都能听到吱吱的声音。
陈天知道,这是慧辩将这法器中的力量加诸在了灵山之上。不过他也不慌,毕竟还有太玄珠的后手。
慢慢走了几步,忽然,空间迅速变幻,他感觉自己到了一个一个充满金光的佛国之中,无数信男善女、高僧大德在念诵经文、诚心礼佛。
一开始,这些声音还模模糊糊,随着陈天用心倾听,这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一字一句,过耳不忘。
陈天知道不能听下去,否则迟早会被这声音蛊惑,于是集中精神到观想图上,顿时,那声音重又变得模糊起来。
陈天边走边想,这和尚想干什么?难道真想度化自己,而不进行消灭?为什么还没来物理攻击?
走着走着,他忽然感觉不对,他这走了几十步,跟一两步的距离差不多,咫尺之间,仿如天涯。
看来和尚这法宝还是很有玄机的,不但是一点度化之能。
干脆不走了,站定脚步,张开望气神通,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才发现,这玩意说虚不虚,说实不实,半虚半实,但又与蜃龙一片开辟的空间不一样,这个东西的本体是一个钵盂。而在钵盂的内部,打开了一个空间,借来了不知名处的一个投影,成就了现在这个佛国。
“空间投影?”陈天暗忖了一句,这玩意倒是第一次见,因为能容纳投影的器物本就要与这空间同为一体,而且本质要非常高,最后,还要让大神通者施展手段开辟这样一个通道,麻烦程度不会亚于开辟一个小世界。
到底要怎么打破这空间呢?
想了又想,都没有把握,毕竟这其实要看这通道的牢固程度,不是陈天能把握的。
而就在陈天沉思的时候,那慧辩和尚走到陈天面前,合十问道:“陈施主,看了我这佛国后觉得如何?只要施主皈依我佛,那么我可以保证,施主一定能借助佛国的力量,进阶元神。而且,未来还可以通过这里,进入地仙界。”
“谢了,我有通天大道要走,就不从你这狗洞中穿过去了。”陈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可是传承了真武法脉,真皈依了佛门,借助他们的路子去了地仙界,真武帝君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方法,既然这个空间也不过一个投影,那么他以虚对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