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没像上次那么客气,还让迟丽丽在一旁缓和气氛。
直接让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齐羽和二臭审问。
刚问了几句,曹桂兰似乎就顶不住了:“我交待!我有罪!”
“这就对了嘛!”
站在双面镜另一边的邢立伟顿时长出一口气。
“怪我缺乏警惕性!不然就可以早点发现那个坏蛋了!”
童建军在外面听着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好!她这是要撇清!
齐羽和二臭却并未察觉,一起点头:“说具体点,72年以后你家为何经济变得宽裕了?”
“嗯!你们知道那家伙一直都好吃懒做,缺乏家庭责任感,每个月工资都不够他自己花的,有时候还来搜刮我的钱。”
“说72年以后的事。”
“就是从那一天他主动铺水泥地面开始,就开始转变了。”
“都有哪些转变?”
“主动往家里交钱了。每月工资一分不少交给我。让我有能力贴补我妈他们那边。”
“你没觉得蹊跷吗?”
“是啊,要不说我缺乏警惕心呢?我当时太忙了,就麻痹大意了。”
“想推脱责任是不是?”
“没有!没有!”
“当时,全市都在动员查找姚惠下落,你男人突然阔气了,你竟然不觉得蹊跷?”
“我那会儿还没到街道,天天在乡镇供销社上班,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唉!我当时要是知道一点点情况的话,就会提高警惕心了。”
“那你是哪一年察觉到情况不对的?”
“就是前段时间啊,你们从我们家以前房子的地基下挖出尸骸…”
齐羽和二臭顿时懵逼了。
曹桂兰却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唉,都怪我啊,还没等我劝他投案自首,他就突然上吊自杀了!”
“住口!”二臭忍不住怒吼。
曹桂兰吓得一哆嗦。
“少在这里装疯卖傻!就是你协助你男人杀人的!”
齐羽也怒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今天不老实交待,回头有你受罪的时候!”
“我交待!我交待!都是我的错!我疏忽大意,我缺乏警惕心!我愿意接受组织的批评和惩罚。”
“你!你…”
鞠英伦和邢立伟在外面看了直摇头。
最后,鞠英伦甩甩手,大步流星走了。
童建军在后面追了上去。
刚到办公室,童建军就说:“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那个凶手蓝纪水是被曹桂兰杀死的!”
“为什么这么说?”
“蓝纪水这种混不吝的人怎么会畏罪自杀?最不济他也应该想办法逃走。”
鞠英伦点点头:“分析的有道理。可蓝纪水是个身高一米七多,体重150斤的肥胖男子。曹桂兰只有一米六几,还有点瘦。”
“把人勒死就像杠杆原理一样,并不需要比对方更健壮。而且大妈们发飙时都很有力气。”
“可问题是她怎么把150斤的人挂到门框上的?死人尤其重。”
“比如定滑轮之类东西…还有,自杀和勒死痕迹是不一样的。”
“哦?我好像也听说过这种说法。”
“是啊,自己上吊力量是朝上的,勒死是向后甚至向下的,尤其杀人者比死者矮小时。”
鞠英伦点头:“而且,如果死者比凶手强壮时一定会剧烈挣扎,无论如何都会留下跟自杀不一样的痕迹。”
“对,我们应该仔细查验蓝纪水的尸体。”
“你现在就到医院去吧,我这就给他们院长打电话,让闫医生最近这几天放下手里的其他工作。”
“好!”
童建军答应着匆忙离开办公室。
等他来到医院时,闫医生已经忙碌开了。
躯体四肢已经检查完毕,没发现最新的伤痕。
接着,闫医生拿推子推掉尸体颈后、侧脸的头发。
等童建军看到尸体耳后的缢痕时,不由得失望了。
缢痕出现在这个部位,几乎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死者是被吊死的。
闫医生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缢痕简单直接,基本看不到挣扎的痕迹,符合上吊自杀的特征。”
“唉…”
童建军忍不住叹口气。
闫医生正收起推子准备放起来时,童建军低头扫了一眼尸体的阴阳头,突然大喊:“等等!”
“怎么了?”
闫医生又凑过来。
“你把他的头发都剃了!”
“好!”
蓝纪水发量很足,闫医生推了好几下才看见头皮了。
等推完后脑勺闫医生也发现端倪了。
口!”
在蓝纪水的后脑勺上有一块儿苍蝇大小的伤口,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迹。
如果不仔细看得话,还真察觉不了。
闫医生敬佩不已:“建军你好眼力啊!”
“嗯,你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童建军也难掩兴奋。
多还是长见识啊,尤其那些扑街帅逼写的小说。
童建军想起在某本公案小说里看到这样一幕。
凶手用铁钉贯头,仵作忙活半天也找不到伤口。
不过,童建军又一次被无情打脸了。
闫医生检查半天摇摇头:“就是个很小的伤口,跟手指割破了没啥区别。”
“能不能检查出作案工具?”
“太小了,检查不出来。而且,这点皮肉伤别说把人打死,就连打昏都很困难。”
看来,打昏后挂到门框上这一推断也很难成立了。
“那他这伤口是生前造成的,还是死后造成的。”
“从皮下淤血看,应该是生前。”
“嗯!”
童建军顿时又来了信心。
这回,不等他发话,闫医生便主动拿来工具:“我检查他体内有没有中毒迹象。”
“不是会降解吗?”
“这么几天,内脏总会残留。”
说着,闫医生拿起锯子准备给尸体开胸。
“先检查胃部!”
“好!”
闫医生拿起手术刀给尸体开膛破肚。
童建军虽然是战场上下来的人,也见过不少奇形怪状的尸体。
但近在眼前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
尤其尸体发出的浓重的气味儿…
“等等!”
随着闫医生切开尸体胃部,童建军突然大喊。
“是酒精的气味儿吗?”
“没错!死者生前曾大量饮酒!”
“好!”童建军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