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伯圣姑一句话让老陶头大为惊奇:
“圣姑,等等!您的意思是说,如今的龙伯桃族里的族人也没见过您的父亲?”
圣姑点点头:
“别说族人了,我十次来这里,九次扑个空,今天还是沾了这仨小屁孩的光。”
老陶头理了理思路道:
“等等!我觉得两位老人家应该耍的是一样的把戏…”
老刘头此刻也恍然大悟:
“好像也琢磨明白了!每回老祖宗有法旨下达,我都觉得身处云里雾里。事后都记不起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老陶头频频点头道:
“没错没错!其实我也怀疑过,只是醒来发现你居然也接到了同样的法旨,这才对老祖宗召见我们的事情深信不疑。有时我还恍惚中以为是老祖宗让你给我传的话呢…”
老刘头一拍大腿“可不是咋的!我也一直以为这些年老祖宗的法旨都是通过你传达的。可是仔细想想,每次我都是迷迷糊糊地,搞不清楚谁在和自己说话。你说神荼郁垒那哥俩是不是也和咱俩情形一样?”
老陶头点点头:
“极有可能!我现在终于明白为啥天上地下,阴曹地府的差事都要派俩人了。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神荼郁垒,还有我们东篱二老…上头就是为了扑朔迷离,虚虚实实。让俩人出了事情互相猜忌,不至于怀疑是上面的问题!”
圣姑笑了:
“别越扯越远了,如今看来谜底越来越近了。或许老祖宗和我们家老爷子一样,就是躲在一个秘境里修炼成了混沌状态。不知外界今夕何夕,更不管人间天翻地覆…”
鲤泽天冷静分析后摇了摇头:
“还是有区别的,你们家的老爷子是真正的闲云野鹤,不问世事。洞天老祖宗却通过某种神秘的媒介控制着洞天与人间的所有桃花仙人。否则就没法解释洞天警务数千年来一直运作有序了!”
龙sir笑了:
“这一点二当家的体会最深!金鲤一脉的所有动向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尤其是鹿头帮的风吹草动更是洞天警务密切关注的。可惜身为低级警员,我也并不清楚老祖宗是以何种方式操控这个组织的。”
龙伯圣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洞天的一个传闻已久的说法是真的。据说老祖宗其实有无数化身,而洞天神木才是他老人家的本尊法身!洞天里所有人的桃木化身都是神木上的一根桃枝,所以我们每一个人本身都是与老祖宗同存同在的!”
鲤泽天点点头:
“没错!或许神木就是八百里洞天的互联网,而老祖宗就是根服务器!所以没有人见过他,却时时能够感知他的存在。”
思路越来越清晰,鲤宪却陷入了另一个疑问:
“倘若如此,那如今在鲤记汤屋里和老爸一起享清福的海天神木又是什么呢?它当初如果吞噬了洞天神木取而代之,今天的情形又会如何?”
龙伯圣姑回头看了一眼龙伯老祖道:
“老祖宗也许就和我们家老爷子一样,找一个秘不示人的洞天躲起来呗!说的好听叫修炼混沌大道,说不好听点就是神仙中的老年痴呆呗…”
鲤泽天来到巨汉面前深鞠一躬,拱手喃喃道:
“众所周知,晚辈是八百里洞天的叛徒。上千年来对洞天老祖宗的戒律和法旨都当耳旁风。今日领教了龙伯老祖的无边神通,才知道天高地厚!鲤泽天这辈子只服强者,恳请老爷子为晚辈指点迷津…”
巨汉只是乐呵呵的笑,不肯作答。老刘头哈哈大笑道:
“认怂的话从二当家的口中说出来实属不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老爷子今日出手收拾你还真就对了!龙伯老祖不计较你冲撞之罪就可以了,你还想套话…”
老陶头眼神示意老刘头不要再挖苦,语重心长地对众人说道:
“依我看,今天大家尽快散了吧。龙伯老祖已经留下了足够多的启示,大家各自回去琢磨吧。我们总不能还不如仨孩子识趣吧!北欧神话里面必然留下了不少来自上古的暗示,或许谁先读懂诸神的黄昏,谁就能找到长生真正的秘密。说不定还能顺便打开通往地心大神文明的门户…”
龙sir觉得老陶头言之有理,连忙提醒大家道:
“其实今天大家已经分享的够多了,需要各自回去冷静消化一下!而且别忘了,咱们这是个亦敌亦友的群体,从明天开始又要各为其主了!”
鲤泽天此刻居然面露不舍之色:
“我想今日的奇遇大家都受益匪浅,为何不携手并肩共谋大业?我的'失乐园俱乐部‘如果要招募全球合伙人,恐怕会有无数强大的组织踏破门槛前来!可是我相信,咱们这些人联手起来那才是史上最完美的合伙人团队!”
老陶头笑了: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是所有人都能硬拧巴在一起!鲤宪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殊途同归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鲤泽天显然不甘心,还在对鲤宪做最后的争取:
“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老爸对金鲤一脉族内事务有纷争,可是在反叛洞天的问题上,我们两家不是已经殊途同归了吗?”
鲤宪摇摇头:
“叔父莫要误会!家父与老祖宗之间当年发生了什么,如今看来愈发扑朔迷离。你们大家既然都没亲眼见过我的外公,那么就更不可能了解当年的真相了。我现在愈发感觉倒,家父可能是与老祖宗心灵最契合的!”
鲤泽天瞪大眼睛反问道:
“什么?你爹会和那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心灵契合?那为何他会闹到妻离子散,骨肉分离,自己如今也成了废人一个…”
老陶头在一旁看出了门道,呵呵一笑:
“鲤宪终于看出点门道了。其实老头子我始终想说,却又不敢确认。金鲤子当年的出走细细想来确实蹊跷!他在人间与鲤宪相依为命十八年,生活虽然简朴清苦,却能恪守不违心做工的戒律!”
鲤宪点点头:
“我早就怀疑家父的并非是受到了什么诅咒,现在愈发觉得他那把老骨头活的愈发逍遥快活了!”
鲤泽天不屑道:
“要说世上有人不羡慕长生不死,我还相信。可是要说变成一棵木头的快乐,以我的智慧很难理解…”
沉默许久,静静听着众人发言的巨汉再次哈哈大笑道:
“金鲤子的快乐你或许永远理解不了。可是违心做工带来的苦果你恐怕很快就要品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