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不过爹的两千骑兵已经入城,而且在出发北凉之前,应该不会…”
“世子殿下不用再强调一遍,我们的胆子还没那么小。”
“行吧。”
陈积的脸上有些无奈,看着眼前这个虽说扮相乖巧,但冷着一张脸的幼笳公主,他突然想到清晨在父亲书房的时候,她那些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样子,虽说当时的她是在刻意伪装,但相处起来要比现在容易太多了。
和这样的天之骄女在一起实在有些麻烦,陈积便直接嘱咐道:“以后你们两个就睡在这里吧,这里的婢女也都不会擅自打扰,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素素可以直接去让她们做,反正就和你们之前在那边的生活一样就成。哦对了,二哥院里的那些女眷一般都会在秀园里做游戏,你们白天里没什么事的话也可以过去看看。”
陈积说完便回身拉开房门,然后就听到素素突然问道:“那公子你去哪儿?”
只是刚刚开口的她却又立即低下了头,一侧的脸颊在红烛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红润。
陈积微微一笑,对房间里的这俩人,他一个都不敢乱开玩笑,所以只得如实回道:“我去院里另外一边的书房,距离这里还是挺远的,你们放心便是。”
随后,房门轻轻关上,陈积的脚步声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幼笳公主将手中的小暖炉放到素素的手中,刚才还毫无表情的脸上此时突然嘴角上扬,望着还在低着头的素素好笑道:“你如果实在担心自己的情郎,现在直接跟过去便是,这里又不是咱们之前的宅子,距离太远你够不到。现在顶多就是几步路的事情,还这么纠结做什么?”
素素猛地抬头望了公主一眼,随后又低了下去,而且一张小脸埋的比刚才更要深了。
“公主又在取笑婢子了,婢子哪敢把世子殿下当做什么…情郎,而且婢子还要伺候公主呢。”
幼笳公主收起笑容摇了摇头,抬眼望着房门的方向叹气道:“不管他的学识怎样,但怎么也算是会读书的了,咱们北凉那儿的这种人实在少见,再加上他的身份以及整个人...确实有些不同,你在这里如果还继续忸怩的话,等回去之后怕是什么都分不到了。”
陈积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幼笳公主给比喻成了肥羊,此时的他正在找哪间是自己的书房,正当他想要找个人询问一下的时候,月亮门那边走进一个娇小的身影,看也不看的直接朝着幼笳和素素的房间那边走去。
“小衡,我在这儿呢。”
听到陈积的声音之后,小衡直接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自己公子,疑惑道:“晚上这么冷,公子在屋外是做什么呢?”
陈积对小衡的这种“不客气”早就习惯了,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便直接问道:“是红袖儿让你过来找我的?”
听陈积说到这里,小衡立马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然后点头道:“是的公子。”
在回去的路上,提着灯笼的小衡又忍不住道:“公子,以后你是不是都要住在这边了?”
“嗯,怎么了?”
“额…没有怎么,就是我刚才看公子的这个院子也不小,里面就住几个人的话难免会有些冷清。”
小衡一边在前冠冕堂皇的说着,自己的余光还不停的往身后偷瞄。
陈积自然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只不过有些不解的问道:“这院子有什么好的?怎么着应该也没有你们的小楼住的自在吧。”
听到陈积已经会意,小衡突然提着灯笼来到他的身侧,然后又开始叽叽喳喳道:“公子说的不错,我和红袖儿姐在那儿是挺自在的,只不过现在不是腊月里最冷的时候么,平常冷都不想出门,公子在那边住的时候又不远,起码还能来回走动说话,现在…”
“那你就和红袖儿说话不得了。”
“红袖儿姐最近不太想说话呀,小衡也知道,自己的嘴有点闲不住…”
“哈哈,你确定想搬过来?”
小衡听到这话之后先是一喜,只不过片刻之后又开始狐疑起来,小心试探道:“公子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忘了?我们正月里就要过去北凉,到时候这院子的人全都搬走就剩你一个。你想想看,这偌大的院子不能没人收拾吧?那边李管事肯定要安排人过来时常打扫的,你想想看,与其这么费事,那李管事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留下,然后专门负责照看这里呢…”
“呀…”
小衡轻呼一声,手中的灯笼差点儿掉在地上。只见她又偷偷的往后瞄了一眼,然后加快脚步走到陈积的前头,嘴里还小声说着:“那小衡还是不过来了。”
来到二楼之后,虽说中午那扇大敞的窗户已经关上,但房间里好像还是有着一丝清冷。陈积在带着面具的红袖儿那儿自然看不出消息如何,所以只能问道:“有结果了?”
红袖儿没有卖关子,直接点了点头继续道:“嗯,人找到了。”
陈积的眼中一亮,随之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让自己的人潜入知州府了吧?反正我不信什么巧合之类的话。”
红袖儿依旧点头:“洛州城里一整天都是乱糟糟的,他们就算进去也不会被发现的。”
陈积张了张嘴,之后才轻声道:“是你说人家都是拖家带口的,而且最近这么多事,如果那里真有此人的话,肯定也会自己出来的,何必再去让他们犯险?”
然而红袖儿却是弯起嘴角轻声笑道:“公子不用自作多情,婢子也只是让他们守株待兔而已,潜入知州府只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而已。而且…人也不是在知州府找到的。”
“嗯?”
陈积疑惑道:“那是从哪儿找到的?”
“澹远园。”
红袖儿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然后才又继续说道:“这里是知州赵树镜的一处产业,和知州府有一条甬道相连。他们在知州府毫无所获之后,便通过这条甬道又进了那园子之中。而在那里面,就有一个完全附和步顔描述的人。”
“原来如此。”
陈积沉吟着,然后继续问道:“那人是谁?没有打草惊蛇吧?”
“看样子应该是没有。”
“那就好。”
陈积点了点头,接过红袖儿递过来的信笺之后,他又继续问道:“你们的那些人中,有没有对刑罚审讯之类事情比较懂行的?”
“公子的意思是…”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去找刑狱司之类的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人明显是知州府的,把人交给他们的话实在有些不太放心。我爹那边的人虽多,但都是行伍出身,想要让他们耐着性子问话的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没准一个不爽就直接把人给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