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陈积诧异道:“你看我像是那么阴暗的人么?”
他的语气很是自然,听着好像确实没有那种心机一般。
谢灵闻言果然低下了头,脸上不知是羞愧还是什么,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这也怪不得我,之前的你一看就是精于算计的,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习惯多想了呀。”
陈积这才转到她的身边坐下,“不过…你的这个说法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当然了,如果换个角度去想的话,那不是更好?”
“什么角度?”
谢灵仰头问着,脸上满是少女独有的秀气。
“你是没了之前的两成,但是做了东家之后,就是直接拥有十成了。
至于人么…
你变成了我的不假,但是我也变成了你的啊。”
“不好…”谢灵轻轻摇头,“我又没有那么贪心…”
随后她又将梳子放下,鼓起勇气靠在陈积的肩膀上继续道:“其实…只要你平时多来几次,就算一成都没有,我也会…忙的很开心的。”
“那怎么行?”
陈积顺势将她纤腰揽起,然后附耳道:“咱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满足?”
“还有什么事情?”
明知故问的谢灵终究还是羞涩的闭上双眼。
“这么完美的小脚丫,我还没有亲够呢。”
“坏人…那又不是我的事。”
傍晚时分,在陈积的劝说之下,谢灵终于关上了店门,随他一起回到了府中。
此后的三天时间里,陈积一直府中没有出门。
白天陪在幼笳和周纸身边,晚上则是陪在秦云裳的身边。
半月前的他承诺过的,等到回来之后就为她好好播种。
三天之后,不知道撒下多少种子的陈积显得有些疲惫。
当然,如果换做平时,或是府上的任意一个其他女子,他都不至于如此。
出了府门后,陈积在心中暗自嘀咕,以后在床上再也不做这么“功利”的事了,随性而为,岂不美哉?
入宫之后,听他说明来意,皇帝卫绍顿时大怒,甩着袖子道:“要不是幼笳求情,上次你能走到敦煌和那胡女私会?
她现在有孕在身,你这回来没几天,竟然又要出去?!”
“咳咳…”
陈积的脸上满是尴尬,站在一夫一妻的角度来看,自己确实渣的没边了。
“陛下误会了,微臣此次想去金城,目的就是为了幼笳着想。”
“哼!”卫绍背过手道:“你若是真为她好,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而不是出去乱跑。”
“微臣也想啊…”
陈积颇为感慨道:“奈何西南战事愈发紧张,幼笳又心系凉国,每日都会暗自担忧,愁眉不展。
这几天就算我回来了,她也没有吃过几顿饱饭。”
“那你更应该留下来好好宽慰与她。”
此时卫绍的语气似是弱了一些。
然而陈积却是摇头道:“她的心病是在整个凉国和自己的孩子上,岐国的攻城一日不停,她就不能安心静养,这也不是微臣的几句话就可以安慰的。”
“那你了去又有什么用?”卫绍终于转过身子,踱步到他的身前道:“难道岐军见了你就不再攻城了?”
陈积摇了摇头,微笑道:“陛下说笑了,微臣的无所不能只是存在于公主的眼中。
所以,微臣过去之后可能对战事没有丝毫帮助,但是对公主肯定是有些心里作用的…”
“嗯?”
“而且我们已经在府里商量好了,去了之后只在城后,而且只要金城的局势不对,微臣就找匹最快的马,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回姑臧城。”
“那幼笳不还是一样提心吊胆?”
“不一样…”陈积抬头道:“陛下作为过来人,应该比微臣更清楚的。”
卫绍对其凝视良久,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幼笳的选择如果放在两个月之前,那自然是毫无道理,但是现在…
当他们同为人父人母之后,那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不光如此,微臣过去之后,幼笳起码也有了和自己心意想通的希望了。
对于这会儿的她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吧。”卫绍终于选择答应,只是随后又接着说道:“南路军不是西北的那点儿边军,所以调兵之权就不要想了。”
“那是自然…”陈积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微臣就是过去旁观一下,然后顺便提提建议的,当然了,一切还是以守城将士为主,他们听不听的,微臣也管不着。”
“嗯…”沉吟片刻的卫绍挥了挥手,“那你先回去吧,调令会有人给你送去的。”
临行前的晚上,懂事的素素搬去了谢灵的房间,说是帮她整理一下这几天铺子里的账目。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陈积和幼笳大婚许久,现在更是连孩子都有了,竟然直到今天才是“成对”的躺在这床榻之上。
哭成泪人的幼笳显然没有在意到这一点,她只是抽着鼻子,断断续续道:“夫君,此去金城一定要多想想红袖儿姐姐,也多想想自己的孩子,万事以自身安危为重…”
第一次要去战事前线的陈积,内心深处当然也没有在卫绍面前时那么的从容随意。
不过看到幼笳现在的这副样子之后,还是不禁微笑问道:“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你的名字?”
幼笳梨花带雨的脸上又是悲戚三分,“自从认识夫君之后,幼笳对你就没做出过一件好事,哪里还有脸面奢求夫君的想念。”
“娶妻生子,人生中仅有的几件大事,你一个人就给我做了俩,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么?”
幼笳自然可以听出他这是在宽慰自己,只是还没等她继续再说,陈积便封住了她的嘴道:“再说了,咱们现在都是什么关系了,你还要和我继续见外么?”
“不是…不是见外。”
幼笳摇着头道:“我只是觉得,这辈子实在太对不起夫君了。”
“这辈子?”
陈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随后笑道:“现在你才多大…放心吧,一辈子的时间长着呢,就算你要这么想,以后慢慢对我好也就是了,机会也多的很呢。”
“妾身…现在就想对夫君好。”
“哦?怎么个好法?哦…”
陈积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过随后又忍痛拒绝道:“现在才一个多月,正是胎气不稳的时候…”
“妾身…”
拭去泪珠的幼笳努力克制着心中的羞涩,在陈积耳边红着脸吹气道:“素素在的时候,妾身也不敢…”
断断续续的声音终于停下。
随后,陈积只觉身旁的女子似是犹豫一番,然后悉悉索索的向下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