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孟良,张勇笑呵呵地问道。
“感觉怎样?”
三合寨距离凉州城大约六十里的路程,张勇带着他一路疾驰,不过两刻钟便抵达城郊,这还是照顾到了他的状态。
孟良调息一番,渐渐缓了过来,笑着说道:“兵贵神速,正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凉州城的守备比起武安城自然是远远不及。
两人轻车熟路地偷溜进去,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至弘武会地驻地,这才零星见着几个守卫。
就这守备水平,也难怪启国积弱多年了。
张勇叹了口气,对于接下来应对武国的进攻很不乐观。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带着癸水堂的兄弟们跑路。
收起了无关紧要的想法,张勇带着孟良一路突破防线。
飞檐走壁,穿梁过栋,如入无人之境。
孟良还没太反应过来,已经进到了弘武会的核心地带。
树梢上,两团人影看着下面错落有致的房屋。
“守备怎么如此松懈。”
听见孟良的嘀咕,张勇很是得意。
“也不看看是谁带你进来的。”
两人寻了最中央的方向靠了过去。
褚伯习和衣而眠,好梦正甜,忽然生出一阵窥探之感,惊坐而起。
四下张望,空空荡荡,这才长舒一口气。
“也许是攻伐之期将近,心有所感吧。”
自我安慰后,褚伯习仍不放心,披上外袍,下床检查了一下门窗。
静夜无声,凉风习习。
未觉有异,褚伯习又坐回了床边。
“除了那冯成义一直推诿,一切都很顺利才是,为何总是心神不宁?”
“坏事做多了呗。”
背后冷不丁地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褚伯习猛一回头。
半张脸被月光照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幽冷死寂。
同一时间,一道磅礴浩瀚的气息来到胸前。
褚伯习心肝俱颤,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运劲抵挡。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周身真力一触即溃,被结结实实地一拳印在了胸口。
画面被定格在这一瞬。
天上的星辰仿佛跌落凡间,环绕在那人手臂周围,以一种玄妙的轨迹排列,将昏暗的房间照耀出淡淡的银色光泽。
紧接着,痛感传来,拳头携带的浩瀚伟力在胸口炸开,褚伯习爆退三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来者何人?!竟敢在此装神弄鬼!”
血水飞溅,褚伯习咬牙切齿地开口。
他不信这人是张勇。
不止是因为手上的功法不同,
不止是亲眼见到了尸首分离,
只是单纯地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一个生死大敌,功力飞跃后,再次杀到了眼前。
但事实却总是如此令人遗憾。
“什么劳什子天阶功法?感觉对敌威力还是弱了一筹啊。”
那人口中念叨着,气息为止一变。
炙热蔓延,如日中天。
褚伯习却好像置身冰窟,透体冰寒。
“你居然没死?!”
随即脸色更白。
“你是怎么瞒过我们的?”
这般神鬼难测的手段,还有突飞猛进的功力,褚伯习越想越是胆寒。
可惜张勇没有一点开口的想法。
身形刚有动作,便已消失在眼前。
刹那间,褚伯习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但腰间袭来的火热不会骗人。
一掌震山全力迎去,却落在了空处。
紧接着,褚伯习腰间吃痛,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般。
这是张勇自内力、轻功、拳法全数达到极境后第一次全力出手,且不再有应天擎功力的负担。
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层次。
内力完美运转,步伐、招式随心所欲,无有挂碍。
褚伯习从未见过这般浑然天成,无迹可寻的攻势。
“你晋入那个境界了?”
“什么?”
“万化”
万化?那便是天榜的层次吗?
张勇若有所思,笑着回道:“你猜?”
手中却丝毫不慢,继续照着对手锤去。
一连五拳,拳拳到肉。
褚伯习连人影都见不着,又何谈招架?只能拼命挡住要害,难以护住周身。
若非功力着实深厚,早已命丧当场。
即便如此,败亡也是顷刻之间。
褚伯习神情落寞,自知难逃此劫。
莫说是凉州城,整个武国,此刻能救下自己的又能有几人?
大声呼救也都放弃了,招来弘武会的人也只是徒增伤亡,褚伯习只是任凭着本能防御,静静等待着那一刻到来。
拳脚挥洒,照着要害一顿猛攻。
就连张勇自己,也没想到是这般碾压之势。
两个甲子的内力,登峰造极的境界。
张勇如今的实力,即便再次面对当日的三人围攻,也可以轻轻松松战而胜之。
又是一拳捶向丹田。
褚伯习拼死回防,却还是慢了三分,眼见着拳头从两臂之间一贯到底,终于是顺理成章地挨上了这拳。
经脉寸断,真气尽散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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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倒下,褚伯习不甘地瞪大双眼,竭力喘息。
此刻,弘武会的未来仿佛在他眼中一一呈现,进而生出了莫大地恐惧。
却也无力阻止,
眼中的神采慢慢流逝。
前后不过一刻钟,甚至未曾传出什么响动。
除了地上几块破碎的石砖,还有渐渐冰冷的褚伯习,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勇掸了掸衣角,推门而出,迎上了星光月彩,还有树影之中的目光。
孟良飘然上前,见着房中的尸体。
“这么快?”
“没点进境,我哪敢回来?”
这叫一点进境......孟良摇头一叹。
“接下来怎样,还要杀许兴国?”
张勇摩挲着下巴:“原本是想着肯定会惊动弘武会,哪知道这褚伯习临死也不呼救。现在我反倒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弘武会直接打散了。”
孟良稍一琢磨,惊道:“你该不会想帮着守城吧?”
弘武会已经不足为虑,留下他们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借着消息的优势,坑武国一笔。
张勇左右看了一看,将孟良领进了褚伯习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毫不理会一旁的尸体,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张勇这才开口:“反抗总要反抗一下的嘛,真要是被武国拿下凉州城,咱们癸水堂也没好日子过。”
孟良沉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