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汉东离开医院之后,也没直接回楚熏熏所买的房子里。
想着之前租的那个小单间还没退,看了看,此时才下午4点多,还有些时间,于是决定开车过去,亲自与房东打声招呼。
当然他亲自过去,并非是为了那几百钱的押金,他是想着国庆节头几天自己所画的那副家乡建设规划图,因为上次走在急,没拿上。
本来退房时是打算叫房子先帮着收起来,既然自己有时间,还是自己去取一下。
必竟靠别人来收,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要重新画,得费不少时间。
当他打开小房间的门后,一阵熟悉之感传来。
这里自己住了半不多快两年,顾汉东环顾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收拾的,于是便将那张自己所画的图纸收了。
临出门之时,想着还是再打扫打扫,以后房东把房子出租给别人之时,也方便。
于是拿了扫把先扫了遍,再后拖布拖了拖。
虽然多日未住,但也挺干净,没扫出多少灰尘,唯的垃圾就是以前买东西留下来的盒子什么的,看了看,也没有装这些的大袋子什么的。
想了想,还是去问下房东看下他那边有没有。
男房东是安微人,他老婆却不是安微的,具体是哪的,顾汉东也不太清楚。
两口子这东莞这边承包了好几幢出租房。
这些二手房东被称作包租客,如果是男的,叫包租公;如果是女的,便叫包租婆。
但现在基本也没这种叫法,一般性的租客都管他们叫‘房东’。
包租客与租客之间,很多还是存在一些摩擦的。
有些包租客为了赚钱,给租客的房间装的水电和电表都存在一些问题;甚至乎在租客退房之时,还找各种理由来克扣租客的押金。
不过顾汉东的这个男房东是实在人,说话时喜欢带着‘乖乖’的口头禅。
但要说起他的那个老婆,相对于男房东来,就没有这么大度,总爱斤斤计较,而且挺喜欢占租客的便宜。
顾汉东下楼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男房东的身影,却看见女房东在她所承租的另一幢房子下面坐在凳子上磕着瓜子,她边上还站着两个青年的女孩,她们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两女孩都挺年轻。
一个女孩子挺文静,穿着一件白色外套,个头160左右,身材均称。
另一个女孩子戴着副眼境,书生气质,穿着黄色外套,这二人差不多高,也差不多胖,脸形也很像。
这要不是穿的衣服颜色不同,一个戴着眼镜,顾汉东还真有点分辩不出来。
因为找不到男房东,没有办法,有女房东在,也行。
本来顾汉东也不是为了押金而来,于是便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因为开始离得有些距离,她们之间因为什么执争,顾汉东并不清楚。
但他走过去时,两个女孩子正在用家乡话交谈,顾汉东是听得懂的,说的正是自己老家的方言。
不过听了几句后,大概也明白了,原来是她们弄坏了房东的一个什么东西,房东正向她们索赔。
虽说是家乡人,但此事也不关顾汉东什么事,也便没准备与她们搭话。
“房东,我打算退房,您有空没?”顾汉东问了对着女房东问了起来。
“哦,小顾啊,你等下啊,她们把我的洗衣机给弄坏了。”女房东显然想把手头上的事先处理完。
“不是我们弄坏的,我们把被子丢进去,它就不转。”白色衣服女孩委屈说道。
顾汉东明白,一些短期型租客,是不会自己备洗衣机的,房东也是做生意的人,花个几百块买个二手洗衣服放在楼下,以十元洗一次出租。
说白点这种洗衣机都是坏了再修好的,什么时候再坏,谁又能说得准?
所以也大概猜得着,这两个女孩说的应该是事实。
东莞虽然不太冷,但12月底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凉的,像被子这种大物件,不用洗衣机洗一下再脱水甩干,没个两天也干不了。
而且在那个小小的出租房也不好凉挂。(注:东莞出租房多数拥挤,很多房间连太阳都见不到,小房间也不带有阳台。)
只能说这两个女孩运气不好,刚好碰上洗衣机坏了,女房东显然是逮着了背锅的人。
“你说不是你们弄坏的,但我一回来就看你们在弄。”女房东这话也有说给顾汉东听的意思,让他来评评理。
“那你也要我们赔得太贵了,700块钱,我们都可以在网上买一台新的了。”
两个女孩子终究知道自己逃不掉,只是对方开口太狠,加上的确又不是自己的原因,心里十分气脑。
“500,至少500!”女房东可能看到顾汉东在,觉得自己之前开口要得太狠了,于理不合,于是做了一个小让步。
“你这台洗主机买来就是二手的,顶多也就三百块,凭什么要我们赔500?”白色衣服女孩显然是觉得自己被人宰了,不爽。
黄色衣服女孩显然没怎么作声,但一副气鼓鼓加郁闷的表情展露无凝。
“谁叫你们弄坏的,要不你们买台新的来。”女房东显然不想和这两个女孩纠缠。
听到房东近乎于敲诈,两个女孩的脸色近乎黑了下来。
“别人用就没坏,你们用就坏了,不是你们弄坏的,难道这洗衣机自己会坏吗?”女房东大概猜想她们又要否认,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我...我们不住你这里了,我们搬(走),惹不起,我们躺得起,行吗!”白衣服的女孩显然气极。
“哈,好,你们搬,你们搬。”女房东还巴不得她们搬走,火上浇油激将她们。
如果房客自己提前退房,那交的整月的房租是不退的,而且还有押金,怎么算这两女孩也是亏的。
而对于房东而言,房子空上几天,又会有人搬进来。
任谁都知道,要搬家哪这么容易,不得先找好房子再搬。
这时候黄色衣服的女孩拉了拉白色衣服的女孩,并用家乡话说道:“我们忍忍吧,明天还有事呢,没时间找地方住。”
“小怡,我们就搬,咱不受这种气。”白色女孩也用家乡话回她。
“好啊,有本事就搬,现在就搬!”显得她们的谈话被女房东也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