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江湖上的人都叫我舰长
“北辰芽心…”观星微微摇头道:“皇叔已经如此安奈不住了吗?”
刚想动手的韩江干咳了两声,这怎么看都是芽衣,这个世界泡里改行成为刺客了吗?
北辰芽心对观星恭敬道:“没想到殿下居然认得我,真是…诚惶诚恐。”
观星缓缓道:“前些日子在国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以北辰二刀流的武学名震月煌江湖,是以为不可多得的高手。”
“不愧是观星殿下。”北辰芽心抱拳道:“观星殿下离开宫中多日,二皇子十分担心,还请与我一同回宫。”
北辰芽心在路上见到了两具刺客的尸体,他们都是月煌国内有名的高手。
但死法相当干脆,北辰芽心自认是做不到的。
所以她才搬出了二皇子,看看能不能顺利带观星殿下回去。
总之,如果能避免与观星殿下那名护卫的冲突,就尽量避免。
话又说回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见识到高手之后,身为武将的她自然想与那名护卫比试一番。
观星看了眼旁边的韩江道:“你能胜过她吗?”
韩江再次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个和芽衣一模一样的人,说道:“还请殿下放心。”
只见北辰芽心双手握住腰间两把长剑的剑柄,身体微微弯曲,犹如一直看到猎物蓄势待发的猎豹。
“呼…”
忽然,一股清风吹过,观星挥舞了下羽扇,站在两人中间。
“北辰芽心,汝乃皇叔身边勇武忠心之士?”
北辰芽衣双手离开剑柄,自傲道:“勇武不敢言,忠心绝无二。”
“既然如此,汝同我等手无寸铁之人挥刀,与那谋财害命的山野土匪有何区别?”
“此等行为,不是在给皇叔脸上蒙羞吗?”
“这…”北辰芽衣愣了一下看向韩江。
观星殿下身边这位深不可测,怎么能用此等比喻来形容自己。
“殿下,吾乃有令在身,不可同类耳语,况且…”
韩江伸手按在观星的肩膀上,说道:“犯不着,犯不着。”
观星用羽扇狠狠拍打着韩江的手背,小声道:“哎呀!你松开,大庭广众之下你怎能如此!?”
韩江的动作让站在对面的北辰芽心都惊呆了,观星殿下可是皇太孙,那护卫居然做出如此亲密之举动,究竟何人。
以下犯上,是为不敬。
观星也是气坏了,且不说两人身份的问题她不在意。
可是自己明明在让对方放弃优势,谁知道韩江居然蠢到了这种地步。
“害羞什么呢,别那么害羞,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举动。”
说着,在韩江巨大的力气下,观星只能乖乖退到后方。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失败了,就会自动离开对吗?”
北辰芽心点头,“如果先生败了,观星殿下就要随我回宫。”
“没问题,没问题,动手吧。”
“这…”
北辰芽心第二次说不上话来,“阁下手无寸铁。”
“哦。”韩江随手在旁边折了根树枝,说道:“现在有了。”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
说完,北辰芽心同时拔出腰间配刀,双刀闪烁攻向韩江。
对方的进攻招式被韩江看的一清二楚,凭这种身法可近不了韩江的身。
再说这北辰二刀流的火候还差的太多,改良版一刀流韩江可是从小玩到大的。
韩江闪躲数次之后,北辰芽心恼羞成怒,双剑快速舞动,终于斩到树枝。
她要一件砍断这树枝,顺势击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护卫。
“叮!”
带着绿叶的树枝与长剑碰撞,北辰芽心非但没能一件斩断树枝反而激起火花,被挡下了剑招。
“想不到阁下内力居然如此深厚,小心了!”
北辰芽心提剑再次进攻,韩江动作朴实无华,树枝直刺心门而去。
韩江的速度之快,在北辰芽心还没有看清楚动作的时候,树枝已经到了眼前。
这时,韩江手中树枝一偏落在北辰芽心的肩膀附近,而对方格挡的招式还没能彻底抬起。
“你输了。”
韩江挑了挑眼眉,对阵古代的将军,压力不能说完全没有,但赢的十分轻松。
北辰芽心当然不想承认自己输了,作为月煌国二皇子手下的得力干将,与观星殿下的护卫交手不过数十呼吸居然已经落败,说出去谁敢信?
或许是心中的羞愤涌现出来,北辰芽心再次提剑劈开树枝,剑锋一斜,交替向韩江刺去。
韩江脚下滑动,灵活躲避攻击,每当对方快要够上自己,树枝总能轻轻弹开对方剑锋。
三个呼吸之后,北辰芽心“呀!”的叫了一声。
原来,她右臂上的战甲已经滑落,只剩下那洁白无瑕的臂膀。
韩江很绅士的后退两步,然后收剑,说道:“北辰将军,都说了你输了,怎么还搞偷袭呢,二皇子的脸都丢光了吧?”
观星刚才还有点担心来着,看到现在的结果就放心了下来。
“现在吾护卫已经提醒过你了,还要继续偷袭,为皇叔招揽不光彩的事情吗?”
北辰芽心咬着嘴唇后退,收回双剑抱拳。
“是我输了,敢问阁下姓名,好让在下知道究竟败在何人手中。”
韩江把手里的树枝扔在一边,拍了怕手说:“嗯…江湖上的人都叫我舰长。”
“今日能与舰长阁下交手,是我北辰流之荣幸,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说完北辰芽心看向观星,尊敬道:“殿下有一位出色的护卫,吾等败的心甘情愿。”
观星自然脸上有光,从两人交手到结束才多长时间,林中飞鸟还没飞完,胜负已分。
更别说北辰芽衣还想着继续强攻来着,要不然她输的更快。
“呵,胜负无所谓,我这手下实乃粗鄙之人,希望北辰将军莫怪。”
北辰芽心布置说什么才好,只能抱拳点头,“既然在下已经输了,遵守约定,告辞。”
“舰长阁下。”
北辰芽心望向韩江,“阁下武学之精妙是甘拜下风,希望下次见面之时,还能向先生继续讨教。”
韩江摸着后脑勺笑道:“讨教不敢,讨教不敢,切磋,切磋而已。”
北辰芽心哼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这人来的快走的快,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很有江湖大侠的风范。
“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嘛。”观星用羽扇轻轻拍打韩江肩膀称赞道。
韩江刚想说什么来着,眼珠子一转,大声叫嚷了起来。“哎呦,哎呦,好疼,好疼。”
观星小脸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刚才伤到什么地方了吗?”
两人交手动作之快,观星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这粗鄙之人莫非是被皇叔手下高深的内里伤到了哪里。
“快点让我看看,我略同医术,或许能够为你诊断,不要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机会。”
观星很担心韩江的伤势,但不忘抱怨道:“明明可以让那北辰芽心放弃一剑,你偏偏要上,现在受伤了,甘心了吗?”
韩江慢慢蹲下的身子突然僵住了,像一根木头一样噗通一声倒向地面。
“啊!”
看到韩江的样子,观星更加着急了,也忘了继续数落,双手在韩江的身上摸索。
淡淡的清香飘进了韩江的鼻尖,少女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韩江猛然睁眼,笑道:“哈哈,被骗了吧。”
“你…”观星把羽扇扔到了韩江的脸上,嘴巴一鼓转向了别处。
韩江拍了拍身上的土灰慢慢站了起来,幽幽说道:“世人都说观星殿下才智无双,我看倒也罢了,吾等略施小计便能瞒天过海,让那观星蒙在鼓里,可笑,可笑。”
“聒噪!”
观星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
就是韩江的玩闹让两人浪费了一个早上,其中大多时间都用来哄小女孩了。
最后还是因为观星饿了,两人这才和好,简单吃了点东西,向紫苑镇进发。
当天下午,两人便抵达了紫苑镇。
“吃了两天杂草了,今天终于能吃点像样的东西了。”韩江抬头看着镇子门口的牌子。
观星小脸充满期待,她离开皇宫的日子可比韩江要长的多,更加期待下馆子。
进入小镇,找到了最热闹的一条街,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
此时正是下午饭点,人还不少,客栈大堂内熙熙攘攘,非常热闹。
“哎,哎,俺给你们说个事,你们可不能说给别人哈?”
在韩江二人旁边的一桌食客不知道在聊什么,嘴里说是不能把秘密说出去,那人的声音还偏偏不低。
那人的朋友当即陪着着给倒了一杯酒,接话道:“呦,你这是找到啥发财的路子了?这可得赶紧给哥几个听听!”
最先说话的那人瞅了瞅四处,把头微微地下,声音放低说道:“那是俺前两天去月煌城跑生意的时候发现的。”
“什么,什么?”其他人跟着附和了起来。
月煌城是一国京城,那里发生一丁点小事儿,在这乡下小镇可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最先说话的大汉咽了口唾沫,说:“这个事儿不能乱传,俺告诉你们是信任大家,知道吗?”
“快说,快说,别学那文化人卖关子,不想说那就干脆别说了。”
大汉瞪了一眼说:“急什么呢,我这消息可是能够轰动全国。”
“因为我听说…皇太孙溜出皇宫玩了,得赶紧去找…”
“咳!”
两人的共同好友大声咳嗽了下,拍了下桌子。
“皇家的事儿哪敢议论,小心要…”那人小声说着,同时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对对对,喝酒,喝酒,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喝酒。”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几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把刚才的事情忘了,还是假的忘了,喝酒倒是喝的挺开心的。
坐的不远处的二人,倒是把几人的言语听得一清二楚。
韩江对观星挑了挑眉头,小声道:“听到没,从家里溜出来的消息都传到这里了。”
观星淡定的晃动羽扇,客栈里的烟火气是在是太大了,尤其是来来往往的食客,让人有些生厌。
究竟不如皇宫清净。
“这紫苑镇乃是月煌城去往西域的唯一关口,长久以来便是一处人多眼杂之地。”
“我离开的消息传到这里乃是意料之中,算不得什么。”
韩江很认同,古代又没有互联网,交通要道往往是获取情报最全面最快速的地方。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溜出来的消息就然被传了出来。”
韩江重复了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都听到旁边有人议论,那肯定就是被传了过来啊。
“那些人是商贾之人,但看其服饰,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商小贩,连他们都知道的消息,整个月煌国岂不是都传开了?”
“你知道的,宫中之时,百姓少有人回去议论,哪怕提一嘴都要小心翼翼,更别说在人员这么多的地方说了。”
“这也就意味着,你溜出来的消息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
“不然宫中戒备森严,哪个下人有胆子敢乱传闲话,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多嘴一句。”
韩江指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继续道:“而且其内容是你溜出来玩,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消除异兽,但他们可是会真的认为你是跑出来玩的。”
“先帝逝去不过半月,皇长孙流出皇宫不去服孝,这…对你的处境不太妙啊。”
观星默不作声,韩江能看出来的东西她看不出来,只是不想说罢了。
哪怕世人都认为她玩世不恭,不顾大局,不想承担责任。
那她也要遵循爷爷的遗愿,去荡平异兽,让人民不再为异兽之祸提心吊胆,安享盛世。
“在你们眼中,帝王之位如此重要吗?”观星突然问道。
“你问我?”韩江指着自己,说道:“你得保证以后当了皇帝不砍我脑袋。”
观星无语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韩江无所谓道:“对我来说也就那样吧,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何解?”
“一心为了天下苍生的人,宁愿背负骂名也要负重前行,而那些投机取巧之人躲在后方,中伤真正一心为民之人,皇位要是让他们夺走了,谁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