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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回忆录的追溯(19)

剑情——侠客行 沫喜 6445 2024-07-16 19:26

  

中土。刀宗。

  

此时的轩墨正坐在庭院雅兴地看着手中的书籍,身后的虞书欣突然跑了过来。

  

“轩墨,一块下山去玩吧。”

  

轩墨敷衍的摆手回应道:“没时间。”

  

“就陪我去一趟嘛,反正晚些时候还要......”

  

轩墨回过头看着她,说道:“晚些时候还要什么?”

  

“就是......”

  

“嗯?”

  

“反正就是你陪我下山,然后我在告诉你。”

  

“哦,没兴趣。”

  

虞书欣一听,捏紧拳头,目光紧盯着轩墨,闷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去也得给我去!!!”

  

话锋一转,他们已经下山来到了小镇上。

  

“我说,轩墨,咱们下山是不是可以去凑合一顿饭啊。”虞书欣用着模仿性的豪迈语气对着身旁的轩墨说道。

  

“你这口气,我都不想和你凑合一顿饭。”

  

“嘁。你确定吗?”

  

说完,虞书欣就捏紧了拳头看着身旁的轩墨,恶言相向道。

  

轩墨轻咳了两声,回应道:“突然发现,腹中确实有些饥饿,走吧。”

  

只见,路南有座三开间门面的大酒楼,招牌上写着“淮南楼”三个金漆大字,两边敞着窗户,酒楼里刀构乱响,酒肉香气阵阵喷出。

  

轩墨和虞书欣嘴中露出口水,哪料一摸兜口,只带下来百十来文钱,心想今日喝酒是不成的了,吃一大碗面饱饱肚再说。

  

轩墨撤回手,尴尬地看向身旁的虞书欣,傻笑道:“兜口中的文钱好像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就知道你走时匆忙,我早就留了一手。”

  

“嗯?你是从哪里知道我小金库在的位置的?”

  

“秘密。”

  

轩墨一听,刚想上前询问,就直接被急停住身的虞书欣拦阻了去路。

  

“轩墨,咱们打个赌。你穿着.......”

  

轩墨冷笑了几声,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过身朝后走去,待他回来之时,身上衣衫已经换为平平无奇的素衣,脸上也是沾染了地上的灰土。

  

“如何?”他看向身边的虞书欣说道。

  

“不错。走吧。”

  

说完,他二人就分开距离地朝前走去。

  

酒楼中伙计一瞧见两人的到来,立马上前迎去,“二位。”他顿了顿,瞟了瞟轩墨,随后转过身去,对着虞书欣说道:“客观,楼上雅座,您就只有一人吗?”

  

“嗯。记得过会给我上最好的菜式,别怠慢了。”

  

“那肯定啊。快快请进。”

  

轩墨停在原地,看着虞书欣走远的身影,心中大概以有了定数。只见,轩墨刚踏出第一步,那位伙计就凑上前来,伸手拦住,说道:“你?也就算了吧。再说你走的这路,可是直通楼上雅座的,怎么?你不嫌价钱贵么?”轩墨一听,气往上冲,心道:“我倒要看看什么雅座竟如此......”他站在楼梯口,回眸一笑,说道:“只要你这酒菜精美,这价钱说多少就多少,当然,你这要是没有配的上雅座的菜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伙计冷笑了几声将信将疑,斜着眼由他上楼。一到楼上,桌椅洁净。座中客人衣饰豪奢,十九都是些富商大亨。楼上一伙计瞧了他的模样,料得没甚油水生发,竟是半天不过来招呼。轩墨暗暗寻思,要生个什么念头,白吃他一顿,忽听得街心一阵大乱,一个女人声音哈哈大笑,拍手而来。

  

这时,坐在窗边的虞书欣倚窗向街心望去。只见一个妇人头发散乱,脸上、衣上、手上全是鲜血,手中抓着一柄菜刀,哭一阵,笑一阵,指手划脚,似是一个疯子。旁观之人远远站着,脸上或现恐惧,或显怜悯。可无人敢走近她身旁。

  

酒楼中闪出一人,手执长烟袋,似是掌柜模样,指着那妇人,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别让这人在咱们附叫喊,容易扰了贵客们吃喝的兴头。”

  

“是。”

  

随着掌柜的一挥手,酒楼中走出两名粗壮汉子,一个夹手抢过她手中菜刀,另一个用力一推。那妇人愣是摔了一个筋斗,滚过街心,挣扎着爬起后痴痴呆呆地站着,半晌不言不语,突然捶胸大哭,号叫连声:“你们这群负心汉啊,中土还有没有王法了啊,竟然要对我一个妇女恃强凌弱。”

  

抢了菜刀的那汉子举起刀来,喝道:“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给你一刀。”那妇人毫不害怕,仍是哭叫。掌柜的见街坊众人脸上都有不以为然之色,呼噜呼噜的抽了几口烟,喷出一股白烟,将手一挥,与两名汉子回进了酒楼。

  

虞书欣见两个汉子欺侮一个妇道人家,本感气恼,但想这妇人是个疯子,原也不可理喻,忽听得坐在身后桌边两名酒客悄声议论。一个道:“你说这妇人为何要成天在这闹腾?已经快有些阵子了。这酒馆到底和她有什么渊源啊。”

  

“就是不清楚啊,早些阵子来的时候这妇女就一直徘徊在这淮南楼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当虞书欣听完,面容和善地看着街道上的妇人,心想:“估计这妇人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听说啊,这妇人是这酒馆掌柜的前妻,可能是因为闹掰了,让掌柜的生意也难做。”

  

“唉,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所以就成天大喊大叫,扰人心烦。”

  

虞书欣听到这,冷笑了一声,猛地转过身来,只见说话的二人都是四十左右年纪,一个肥胖,一个瘦削,穿的都是绸缎长袍,瞧这打扮,均是店东富商。二人见他回头,相视一眼,尬笑了几声后便住口不说了。

  

虞书欣知道这种人最是胆小怕事,若是善言相问,必定推说不知,决不肯但直以告,当下站起身来,目光平视着他二人,说道:“你二人在这声讨又有何用?道听途说的事情为何要多此一举再冒出声来。”

  

那二人见状,轻咳了两声,毕竟眼前还是他们陷入劣势,倘若要是声讨起来,估计要吃些小亏。想到这,其中一人立马客气的迎合上来,说道:“小姐咱们也只是细声悄谈,你也不必大肆宣扬吧,周围人见着,怪不好意思的。”

  

“呵,你们也好意思说。”

  

说完,虞书欣当即走了过去,坐在了木桌上,开门见山的说道:“知道我气的缘由是什么吗?我本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你们的嘴太过于犯贱,实在让人有些忍受不了。”

  

“适才还听两位言道,这老妇人说是这家掌柜的前妻,那我倒要请教一番,你是在为这酒馆掌柜开脱不成?”

  

那二人脸上微微变色,摸索腰间的口袋,虞书欣见状,伸出左手,在桌底自左至右的一移,已将那人一只手腕抓住,握在手掌之中,略一用劲,那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立时脸色惨白。

  

楼头的伙计和其余众酒客听到叫声,一齐回头过来。虞书欣低声地说道:“你要出声,我就把你手给掰掉。”那人和坐在对边那人一听,不敢违拗,只得同时苦笑。旁人见无别事,就没再看。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两个身高马大的大汉,取下背上包裹,打了开来,露出一柄明晃晃的钢刀。他们先是瞟了虞书欣一眼,随后便从她的面前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们走到另一处位置,将刀放在那桌上,不屑道:“就是你想吃霸王餐?!”

  

坐在木桌上的儒雅公子轻笑了一声,目光如炬,似是有些生气,“先前,在下就与掌柜的说道过了,倘若是你们厨子学艺不精,做出的菜式让人忌惮,在下定不会缴纳相应费用。”

  

那两位大汉一听,将桌上的大刀拿了起来,随即直接将大甩在木桌上,不屑道:酒馆的厨子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御厨来做的,你竟然还有异议?不是找麻烦是什么?”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找你们麻烦喽?!”

  

说完,他就拿起桌上一双象牙筷子,随后掏出腰间的小刀,轻轻一掠,筷子瞬时就断为四截。站在他们旁边的二人面面相觑,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两颗心更是怦怦地跳个不停。

  

只见,那少年伸出双手,在二人后颈摸了摸,好似在寻找下刀的部位一般,那二人更是吓得面如死灰。“好啊,你们这个脖颈位置感觉剁肉还不错。”

  

那两个大汉咽了咽喉咙,目光呆滞地看着放在桌上的小刀,回身看着他,说道:“要不,我去找厨子过来问问?”

  

“哦?可以的吗?那你就去吧,希望你在一刻钟之内将他寻来,不然就是我去寻你们了。可懂?”

  

“懂了。”

  

说完,那两大汉就转过身朝后走去。坐在桌上的虞书欣就这样看着那儒雅公子重新坐回了座椅上。

  

“地方倒是不错就是人嘛,总归是有点小毛病的。明明这肉都蔫了,却还说御厨做的。按照御厨的做法,这肉也不会是这样的摆盘,不然宫问的御厨都死绝了,呵呵。”

  

这时轩墨从桌位上起来,朝外走去。来到街头,他四处张望了一番,将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抬起手放在鼻尖,嗅了嗅。

  

“方才,似是闻到了这香囊上的味道。为何仅是在一瞬间,气味尽散。”

  

这时,远处的狗吠声吆喝声愈来愈大,越来越近,响到了街头。轩墨抬起头,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从转角处没命地奔来。他赤着双足,衣裤已被恶狗的爪牙撕得稀烂,身后一路滴着鲜血,不知他与众恶犬如何厮斗,方能逃到这里。他身后七八丈远处,十余条豺狼般的猛犬狂叫着追来。那孩子脸上透出已是筋疲力尽,突然见到不远处的老妇人,叫道一声:”妈!”随后双腿一软,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那老妇人虽然神智糊涂,却认得儿子,随即猛地站起,冲了过去,挡在众恶犬之前,护住儿子。众恶犬登时一齐站定,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呜呜发威。

  

这些恶犬只只凶猛异常,平时跟着这淮南楼的掌柜打猎,连老虎大熊也敢与之搏斗,但见了老妇人这股拼死护子的神态,一时竟然不敢逼近。周围见状的伙计大声吆喝,催促恶犬。只听得呜呜几声,两头凶狼般的大犬跃起身来,向卧在地上的孩子咬去。

  

那老妇人见状立马扑在儿子身上,第一头大犬张开利口,咬住她的肩头。第二头恶犬咬中她的左腿。双犬用力拉扯,就似打猎时擒着白兔花鹿一般。伙计们呼喝助威,可那老妇人不顾自身疼痛,仍是护住儿子,不让他受恶犬的侵袭。孩子从母亲身下爬了出来,一面哭喊,一面和众恶犬厮打,救护母亲。霎时之间,十余条恶犬从四面八方围攻了上去。

  

街头看热闹的闲人虽欢,但迫于掌柜的威势,个个敢怒而不敢言。

  

轩墨站在原地,在心中做着抉择。他咽了咽喉咙,目光平视,轻叹出一口气。

  

“救......还是不救。”

  

远处的孩子哭泣声和六头恶犬的嚎叫声,让轩墨心中有多出一道复杂的情感来。

  

“罢了,罢了,先救人要紧。其他的姑且在暂时不论了。”

  

只见此时的轩墨从怀中掏出刺刀。当即眯眼,手中的刺刀也随着眯眼的趋势投掷出手中的刺刀,均被刺刀击中脑门的恶犬,哀嚎一声,随后缓缓地瘫倒在地,伏地而死,其余恶犬呆在当地,不知该当继续扑咬,还是转身逃去。轩墨又从怀中掏出刺刀,眼神暗沉,随后朝剩下的恶犬飞掷而去,差不失寸,每一把刺刀都击中在剩下的恶犬的鼻头上。那三头恶犬还未来得及嚎叫,顿时翻身而死。余下的几条恶犬将尾巴挟在后腿之间,转眼逃得不知去向。

  

站在门前的掌柜和众酒客见到这副阵仗,心中大乱,那“淮南楼”可是附近贵族的产业,掌柜的更是贵族手下的得力帮手,只见,那些站堂的、送菜的、大厨二厨,见状随后上楼拿起家伙朝轩墨围去,轩墨瞧在眼里,只是微微冷笑。

  

“怎么?你们仗势欺人还不够吗?”

  

“我本以为那妇女确实是脑中有疾,但现在看来,原来还是你们在背后默默作祟,想一想,你们确实该死,到头来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废话少说!纳命来!”

  

说完,围在轩墨周围的伙计就全都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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