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惨烈
在离紫苑镇不远处的一座小丘陵上。
科拿和菊子正静静的看着发生在紫苑镇的惨剧。
一只火暴猴一拳将一位警员锤出十几米远,那警员直接昏死过去;拉达与小拉达们为了身后的兽潮撕咬着作为防线的铁丝网;再后面几只穿山鼠与一只穿山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挖通了隧道,带着一帮能够钻洞的神奇宝贝们直接绕道了那些正在防守的警员背后,使得他们腹背受敌。
与人类激战的宝可梦们似乎都像是着了魔一般,即便是自己已经伤痕累累却依然不肯倒下。有些宝可梦明明没有受伤,但攻击时却是含着泪将一个又一个警员击飞出去。
战线的前后都布满了血迹。有的可能是警员受伤而流出来的,有的可能是为了突破战线而被铁丝网刮破皮肤的神奇宝贝们流下来的。便是隔着这么远,科拿似乎也能闻到那种令人厌恶的血腥味。
相较于满脸哀戚的科拿,菊子的表情倒是出人意料的冷漠,似乎她那双历经沧桑的双眼早已见过无数次次这样的场景了。
“看吧,由于人类长期的压迫而积攒的怒气,如今终于爆发了;现在该轮到人类来感受神奇宝贝所受到的压迫了。”
科拿看向菊子,似乎有些认不识这位与她共事的最年长的四天王了。但仔细一想,似乎她说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她心中的怜悯却是驱使着她想要上前帮助那些不断败退的人们。
但一旁的菊子却似乎早就洞察了她的想法。
“我希望你不会去做傻事。因为那样,只会让我们从统一战线的朋友变成敌人。”
冰冷而又充满威胁。菊子的话已经是在威胁科拿了,就科拿所知,现在的关都地区联盟已经完全在阿渡的控制之下了,包括四天王也只是阿渡手下的一枚棋子罢了。
如果自己此时选择去帮助紫苑镇的人们,那就相当于站在了关都地区联盟所有高层的对立面。即便自己也是四天王的一员,但以阿渡的力量,想要颠覆一个四天王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我…知道了。”
抚摸着怀中的小海狮,科拿叹了口气。
此时,只能选择屈从。既然已经上了贼船,那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下得去的了。
对于科拿的反应,菊子显然很满意。她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算是对科拿抉择的认可。
科拿看向已经遍布狼烟的紫苑镇,无奈的叹了口气。
“哈…哈…”
君莎小姐大口的喘着粗气,深蓝色的警服现在已经满是尘土,右肩也被不知道什么神奇宝贝给抓破了。不深不浅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将她的右臂给染红。疲惫的双眼,几乎不能支撑起眼皮的重量,仿佛随时都会闭上双眼一般无力。
狼狈。
历遍词库,我也只能憋出一个狼狈来形容现在的君莎小姐了。
威风堂堂的警局局长,名声鼎沸的君莎家族的女儿,维护社会和谐治安稳定的警长大人。现在却是落得这般惨象,不由得让人心头一骤,感到一股悲凉。
“局长!我们已经守不住了…”
一名同样满身是伤的警员在无数次叹息后,无奈的告知了君莎现在的情况。
但实际上即便他不说,君莎小姐也看得出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控制了。
防线被摧毁,周边的大树被拦腰折断,附近的房屋已经变为废墟…
一幕幕惨象都在告诉这位高傲的警长大人,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
其实在一开始,她便知道,光凭这紫苑镇里的这些警力是绝对不足以拦截这些暴动的神奇宝贝的。她全然可以带着所有的居民逃离这里,但是离开这里后,这里的居民该去哪儿生存呢?
离开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又哪是那么容易的找到下一处祖地?
想到这,君莎疑惑了。为何这些神奇宝贝会离开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而来到人类的领地大肆破坏呢?
“警长小心!”
君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之前报告的警员给一把推开,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好疼…”
君莎小姐捂着伤口,想要缓缓站起身子,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不敢动弹。
只见那位警员的头正被一个火暴猴捏着,就像是捏纸团一般,一下子便被捏的稀碎。
“啊——”
君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尖叫了起来。
而她那扰人的尖叫声不仅没有使眼前的火暴猴烦躁,反倒是让它的嘴角扬起了一个阴森的弧度。
那表情就像是在嘲弄,无声的诉说着:呵,人类,你们野有今天!
火暴猴甩开那个失去心跳的警员,缓缓的向君莎走来。
咚、咚、咚…
君莎的心跳仿佛与火暴猴的脚步声重叠了,又或者说,与自己的死亡倒计时重叠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在面对死亡时,居然能够变得这么冷静而又淡然。仿佛就像…就像是在迎接死亡一般。
火暴猴的身影近了,君莎疲惫的双眼也终于是不甘的合上了。
也该去陪那些牺牲了的部下们了…
她这么想着,这么等待着火暴猴的到来。
看到君莎的反应,火暴猴愣住了。与它预料的愉悦感不同,更多的反倒是负罪感涌上了心头。
我错了吗?
火暴猴平生第一次,居然开始质疑起了自己。
不!我没错!错的是这些人类!
短暂的失神后,带来的是更难以熄灭的愤怒。
粗壮的右爪抬起,下一刻,它就将把眼前的这个人类杀死!
它本是这么预想着的…
“吼——”
忽地,天边传来一阵龙吼。一道六翼金龙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些暴乱的神奇宝贝上空。无形的威亚,伴随着种族上的压制。所有的神奇宝贝竟然在一瞬间同时跪拜在地,望向空中那惊人的身影。
下一刻,金光闪烁,龙影掠过。那近千只的暴走的神奇宝贝们尽数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一地的狼藉,证明它们曾经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