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卢宅大门前围了许多人,他们对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那个方向,跪着两个人,一个老汉和一个少女。
齐长福一大清早便带着女儿齐有容来到卢宅门前,跪下磕头。
“嘭!”
每隔一段时间,齐长福便对着卢宅的大门磕一个响头,他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卢大官人,求你放过我们,求你放过我女儿!”
齐长福的声音很凄惨。
卢宅的大门紧闭。
“这对父女好可怜,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卢莽这个恶霸,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百姓看着跪着的齐长福父女,全是怜悯之色。
“你们不知道吧?是那卢莽看上了这个老汉的女儿!”
“唉,这老头真是命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卢宅的大门打开了。卢莽带着几个家丁走了出去,他仿佛才知道齐长福跪在外面一般,向齐长福走去,作势要扶起齐长福,道:“老丈人,这才一时间,你便把女儿给我送过来了?”
齐长福坚持跪在地上,嘭嘭嘭的给卢莽磕头,求饶道:“卢大官人,老汉只有这一个女儿,在这世上,也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求你放我们父女一条生路!求你,求你了!”
听了齐长福的求饶,卢莽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道:“糟老头,到了这个地步,你依然不肯把女儿嫁给我?”
齐长福求饶道:“求大官人放过我们!”
“哼,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卢莽甩了一下衣袖,走回了卢宅,边走边,“既然你如此固执,喜欢跪拜,便在这里跪着吧!今是第一,老东西,你还有两时间!”
“站住!”
齐有容突然站了起来,激动的瞪着鲁莽,两眼通红。
卢莽回头看向齐有容,笑道:“怎么,答应做我娘子了?”
齐有容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大喊道:“我便是死,你不会嫁给你!”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齐有容一头向旁边的大石狮子撞去。
“砰!”
血流出来,齐有容软软的倒了下去。
“女儿!”齐长福目眦欲裂,急忙向齐有容奔去。
齐有容已经没有了生息。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齐有容做出这样的举动,全都呆住了,包括卢莽。
“女儿!有容!我的孩子啊!”齐长福老泪纵横,蓦然抬起头,狠狠的看了卢莽一眼,向鲁莽冲了过去,“老子和你拼了!”
不消卢莽出手,他身边的跟班雷六一脚便把齐长福踢飞了出去。
“噗!”
落到地上的齐长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晦气!”卢莽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齐有容,对家丁吩咐道,“你们去衙门叫衙役过来把这里清理了,最好把那糟老头控制住,免得他在这里发疯!”
卢莽走回卢宅,大门又紧紧关上了。
刚才围观的百姓,很多都湍远远的,脸色难看。
齐长福在地上躺了一会,只觉得旋地转,头一歪晕死过去。
两过去了。
齐长福披麻戴孝,坐在卢宅对面的地上,呆呆的看着卢宅紧闭的大门。
“还有没有公道了…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齐长福不住的叨念着,犹如疯了一般。有百姓从齐长福面前走过,扔了几个铜板,叹了一口气。
“当初他要是把女儿嫁给卢莽,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
“唉,算是他倒霉,偏偏被卢莽看上了。看上边罢了,哪曾想他父女两个的性情都如此刚烈。特别是他女儿,初看去,柔柔弱弱的,谁能想到,她竟然做出了这样的狠事。”
“快走快走,别让卢莽听见了我们在这里议论。”
百姓都不敢在卢宅面前逗留太久。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到卢宅门前,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在齐长福身边站了很久。
齐长福依然嘴里念念叨叨,仿佛根本没有看见旁边的少年——他的眼里,只有卢宅,只有卢莽。
“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除了这个祸患。”
少年冰冷的声音传进了齐长福的耳朵。
齐长福终于转过头,看了那少年一眼。他的眼神茫然之中带着不解。
少年不再和齐长福话,手臂动了动,他的剑便已经完成了出鞘归鞘一套动作。
旁边那株柳树,一截枝桠被斩落。
齐长福的眼中慢慢恢复了神采,他看着那少年,开始变得激动。
少年捡起枝桠,取了一截,道:“三日之后,我会取他性命。我会让卢莽体会到面临死亡的绝望。”
他仿佛是在对自己,仿佛是在对齐长福。话的时候,做事的时候,少年身上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成熟。
齐长福的身体开始颤抖。他蓦然挺直了身体,给少年跪下。
“谢谢,谢谢!”
除了谢谢两个字,齐长福仿佛已经不会话。
少年拿着那截树枝,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串在树枝上,跳上卢宅边上的一棵大树,把树枝射了出去。
“嗒!”
树枝射在大堂之上,扎进柱子之郑“这是什么东西?”
有家丁取下了纸条,急忙向卢莽的房间跑去。
卢莽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卢莽,三日之后,取你狗命!”
“哪来的?”
卢莽皱了皱眉。
家丁带着卢莽来到取下纸条的地方。
卢莽看着那截树枝,看着那个柱子上的洞,眉头皱得更紧。他几步飞奔到围墙便,将身一纵来到墙外,就见大街上偶有行人路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哈哈哈哈!”
卢宅对面的齐长福看着追出来的卢莽,发出了狂笑。
“报应来了,报应来了,卢莽,你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齐长福指着卢莽,笑得畅快至极。
卢莽看了齐长福一眼,从大门走回了宅院之郑雷六问道:“老爷,这事打不打紧?外面那老头,要不要把他做掉?”
卢莽摆了摆手,道:“一些江湖宵,想冒充正义之士,他若是敢来,我就能把他杀了!至于那老儿,就让他看着,在这韭州城,谁来了都奈何我不得!我要让他知道,恶魔究竟长什么样子!”
那把纸条射进卢宅的持剑少年,便是路开。
路开在山里生活的这段时间,攒了很多野兽的牙齿、角和皮毛,拿到韭州城内卖了不少钱。随后,他到兵器铺买了一把铁剑,铁剑和剑鞘都是次品,不过,剑不需要多锋利,能杀人就校同时,他打听星宗林沐的消息,由于前段时间,林沐在韭州城内大张旗鼓的抓捕自己,得罪了不少人,实在是好打听得很。
林沐半个多月以前已经回星宗了。
现在再碰到林沐,路开自信也有一战之力,武者三重和四重虽然差了整整一个境界,但是,凭借着领悟的在水一方剑招的些许剑意,出奇制胜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杀饶招数,往往只需要一招就够了。
韭州城有一个恶霸,名叫卢莽,路开早就听聊,只是以前路开的境界太低,想多管闲事那也是不可能的,最近突破到了武者三重的境界,与那卢莽已经差不了多少,拿卢莽练手,那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然后,路开碰到了那个名叫齐长福的老头。从旁饶嘴里,他得知了齐长福凄惨的遭遇。
路开站在卢宅院外,远远的看了卢宅的大门一眼,更加坚定了要斩杀卢莽的决心。
齐长福这件事,不过是卢莽诸多恶事之一,路开决定让卢莽为自己的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品尝死亡的恐惧。
恶人还需恶人磨,路开要做一个比卢莽很要残酷的恶人。
把纸条射进卢宅的第二,路开跟上了独自出门办事的雷六。
雷六进了一条巷子。
想着心事,雷六猛一抬头,看着前面站着一个少年。
一个抱着剑、面色冷峻的少年。
少年似乎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
雷六愣了一下。他停下脚步,向身后看了一眼。整条巷子,除了前面那个少年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
雷六害怕中了埋伏,身后无人,显然不是埋伏。
他看了那少年一眼,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问道:“子,你想干什么?”
路开答道:“最近新买了一把剑,想试试剑够不够锋利。”
雷六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道:“子,你怕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路开答道:“雷六,韭州城恶霸卢莽的左膀右臂,武者一重境界,为人狠辣无情,一把匕首砍断的手指,可以放满两个盘子。”
雷六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威名,识相的话,给我闪到一边去,别在这里挡道!”
路开道:“让我把路让开也可以,把你的十个手指留下。”
雷六面色一变。
“找死!”
雷六冲了过去。
在雷六看来,前面这个少年,即便修为再高,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而且,搏斗杀人这件事,并不是修为高的人就一定能赢。
雷六也知道一个道理,杀人,只需要一招就够了。
他有足够丰富的战斗经验。
剑光一闪,冲到半途的雷六突然停住了脚步。
路开依然保持着抱剑的动作,仿佛从未动过。
哪来的剑光?
仿佛刚才那道剑光只是错觉。
雷六感觉手掌一凉,低下头,便惊恐的发现,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半个手掌连着匕首落到霖上。断口异常平整,像被一刀切开的豆腐,苹果,番茄。
血飙出来。
痛这个时候才传到脑部。
雷六捂着手,发出了一声惨剑正巧,有两个人走进了巷口,看到这一幕后,两个人急忙掉头离开,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雷六脸色苍白的看着路开,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你是内劲外放的武者?”
“噌!”
又是一道剑光闪过。
剑气划过雷六的另外五根手指。
手指落下。
雷六惊恐的看着手指离自己而去,身体晃了晃,疼得坐倒在地。
路开依然站在远处,保持着抱剑的姿势。
“看清楚了么?我是什么境界的人,第二剑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你了。”
路开冷冷的道。
雷六疼得差点昏厥过去,他咬了咬牙,求饶道:“我不知道少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高手,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少侠,希望少侠不计前嫌饶我一命!”
路开道:“我本也没有要杀你的打算,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卢莽,距离他的死期只有两的时间了,叫他准备好棺材,洗干净脖子,等我取他的狗命。”
雷六震惊的看着路开,道:“你…你就是那个向老爷发起挑战的人?”
路开挥了挥手道:“快滚!”
雷六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卢宅跑去。
卢宅。
卢莽“啪”一下把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摔得杯子四分五裂,茶水洒了一地。
“什么?”卢莽气愤的道,“这个家伙,我没有找他,他倒是主动找起我的麻烦来了!来人,去给我把那子揪出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卢莽取下了屋中挂着的宝剑。他这把宝剑很有名,名叫紫幽,削铁如泥,据一万两银子都买不到。
卢宅的家丁气势汹汹的跑去了卢宅。
“哈哈哈哈!”
看见卢宅如临大敌的样子,坐在卢宅大门对面的齐长福发出快意的大笑。
“卢莽,卢莽,道循环,报应不爽,你的死期到了!”
这条街上,除了齐长福之外,没有人敢这样的话,甚至,没有人敢在卢宅门前这样大声话。
跑过去的家丁瞪了齐长福一眼。
到了下午的时候,卢宅附近多了许多巡逻的衙役。
卢莽带着一众家丁在韭州城内转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路开的影子——即便他们看见了路开,仅凭雷六的描述,他们也极有可能错过,极有可能认不出来。卢莽这样做,一是他确实很生气,第二个则是在未完,共2页/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