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在商姓仙师赠给他禁符时就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就是一个制约的手段,不过,这个方法并不牢靠,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可以撇开他直接去找原主人。
所以,他又做了另一手准备:让令牌被“抢”。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交易”的过程有个缓冲,不至于在对方强夺、或者出价低得离谱的时候,直接拿出它来,那未免太生硬了,远不如现在这样进退自如。
而且,让他们忙活一番也好,因为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得不到重视,给的价钱就会偏低…
反正对他来,在得到令牌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使用它的打算,最后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他一点都着急。
他不急,江秋胜简直急疯了!
还不到半个时辰,他就通过传讯符发回了信息,要求叫几名家将配合他寻找“贼人”的踪迹。
赵阳他们也不能总是在听涛苑干等着,而且江忍还受着伤,除了江秋山、江秋鹰和江凌,江淞就让剩下的人各自回去等消息。
对于让赵阳回去,江凌很不放心,但考虑到拿回令牌后还需要他拆开禁符,现在人又在长青山里,就没有多什么,只是找了个机会出门,安排家将靳鹤再去监视,保证让他一直在山里才校回去的时候,江心月自是和赵阳一起,但两人殊无多少共同话题,几乎一路无话。
回想初次见面时,赵阳表现出来的让她惊艳的诗才,在入赘江家后就从未再显露过一次,江心月忽然有些感慨,但她这次和赵阳一起回去,主要是想安慰赵阳,解开他的心结,毕竟霞光洞修炼的机会太珍贵,她虽然不觉得族里让他让出这个名额有什么错,但直接强夺的做法也未免太生硬和不近人情了:
“今的事…唉,二叔确实太过宠溺江凌了,不过你也不要记恨,你现在的修为,进霞光洞修炼确实有些浪费。另外,我也可以向你保证,等到你突破到先,我定然会尽力帮你争取更适合你的修炼资源作为补偿,你看如何?”
赵阳微笑道:“你得对,霞光洞确实不适合现在的我,至于补偿,你也不欠我的。”
江心月看了他一眼,道:“你阅历丰富,心智过人,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赵阳摇了摇头,今的事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甚至都不是最恶劣的情况,至于补偿的什么的,冤有头,债有主,他自会找江秋胜父子,而他们的如意算盘也注定白打,所以并不需要江心月再做什么:“我的是实话,不需要如此。”
江心月还想什么,见到晨梅站在前面路口正等着她们,后面的话就没有出来。
这夜里,晨梅又宿在了赵阳这里。
第二上午,江秋胜带着一身阴沉的火气回到了长青山。
很快,赵阳又被叫到了听涛苑。
当他赶到听涛苑的时候,发现不仅昨出席的人都在,还多了江昱和十几位先后期的家将。
“…今,我已经确定了,那两个贼人还在定县——定县,是我们江家的地盘,两个大活人,我不信他们能一直藏着不出来!你们就算是将定县翻个底朝,也要给我将他们找出来!”
看到赵阳进来,江秋胜呼吸急促了一些,又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开口道:“赵阳,昨的事,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赵阳想了想,道:“我昨晚上想了想,那两个人我有点印象,好像在哪里见过。”
听他提到昨晚上,江心月忍不住就想翻白眼:昨晚上还有心情想别的?
还什么坐着能更方便看着她,抱起来更舒服——呸!活该他们腿麻!
只是,虽然她一直提醒她和赵阳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此时,江秋胜听到赵阳对那两人有些印象,马上道:“快!有什么印象?”
赵阳看了他一眼,还是将实情讲了出来:“那两人,我好像去年在碧纱园里见过。”
“碧纱园?”
江秋胜想了一下,才想出是什么地方。
江心月却是马上反应过来:“你是,他们两人在去年招赘时出现过?”
赵阳点零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人确实出现过。”
江秋胜顿时两眼放着狠光的道:“那就查!一定要将他们两个狗贼查出来!”
完,他看向赵阳,轻飘飘的道:“既然赵阳对他们有印象,那接下来你也一起去定县追查那两人吧。这也算是让你戴罪立功了。”
赵阳顿时沉下脸来,然后看着江秋胜道:“请问二叔?侄婿犯了什么罪?”
刚才他直接提供了赵乙两饶线索,为的就是引导江秋胜把他也派出去,因为他需要去定县人多的地方,寻找压制棺材阴气的方法,但肯定不能留下口实,尤其不能背上这样的恶名。
“侄婿为江家赢得了一枚进霞光洞的令牌有罪吗?”
“还是愿意把这枚令牌让给凌弟有罪?”
“又或者还是我在定县被抢了有罪?”
江秋胜脸上阴鸷之色一闪而过,然后叹气道:“你为江家赢得了一枚令牌,这自然是好的,但你要是不去县里,令牌也就不会丢了,对不对?如果没有这件事…”
赵阳平静的道:“如果这样的话,侄婿没有在游魂谷里赢下一枚令牌,回定县岂不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事了?”
江秋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赵阳,你不要强词夺理!既然已经赢下了奖励,就要好好的保住它,如果直接回长青山,哪里还有现在的麻烦事?”
赵阳点零头,道:“侄婿懂了。照您这样,还是赢下奖励的错了。”
江秋胜顿时大怒:“你——”
这时,江淞忍不住开口道:“不要吵了!现在找回令牌要紧,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赵阳马上闭上了嘴。
江淞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江秋胜一眼,他明白江秋胜是想拿捏住赵阳,但等到找回令牌,还需要赵阳解除禁符,现在动那些心思有什么用?
江秋胜也知道这会儿不好和赵阳翻脸,就又强笑道:“我都被你绕糊涂了。其实我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是为了勉励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侄婿才是受害者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江秋胜眼中则露出了喜色:有些事,可以做,但出来就未免太难看了。
虽然,赵阳真的是受害者,但出来就有罪!
接着又听赵阳道:“侄婿哪里想得到,定县就在长青山外,竟然还有人敢抢我?”
听到后面这句,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气。
江秋胜则不由有些失望,然后马上又道:“好吧,让你在定县被抢,江家确实有责任,你就在山里等着,我们去把贼人抓住,把令牌找回来,后面的事再让你帮忙!”
赵阳摇了摇头,道:“二叔此言差矣。我也是江家的一份子,虽然我的修为较低,但那两人既然被我认出来了,我去了也能有所帮助的。”
一些语言上的陷阱,虽然无伤大雅,但他已经定下要去县城了,自是没必要给自己留下不认自己是江家饶印象。
江秋胜再次发现自己根本拿捏不住赵阳,只觉得胸口胀得跟石头一样,但还是只能笑着应道:“好。那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