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钱怡蓁坚定地说。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明玚笑了,他就知道他的蓁蓁会这么回答。
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马克快把油门踩破了,从后视镜他看到有几辆军绿色的大卡车进入跑到。
“它要起飞了!”马克大喊。
明玚用力抓住钱怡蓁的手,他说:“跳。”
虽然不知道明玚是什么意思,但钱怡蓁造作。
在车里狭窄的空间里,钱怡蓁用力跳了起来。她本以为会撞破车顶的,而且她已经做好准备用手把车顶撞开。
但事情没有往钱怡蓁想的方向发展,她是跳了起来,而且跳的很高。
钱怡蓁的明玚穿过了车顶,当钱怡蓁反应过来前,她已经在半空中了,前方一百米不到的距离飞机正在往他们的方向驶来。
前一秒马克还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还坐在后座上,下一秒两人就消失了。
马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转身看向后座,果然没有看到钱怡蓁和明玚。
人呢?
他的保护对象呢?
咚——咚——
突然,车顶传来两声巨响,像是被什么重物撞击。
“继续前进,不要停!”
明玚的声音从车顶传来,马克很想知道那两人是怎么上去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用力踩着油门,黑色的七座在黑夜中冲向已经离地的飞机。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明玚一双桃花眼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飞机。
钱怡蓁紧握着明玚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她蹲下身体准备随时起跳。
白色的飞机已经近在迟尺了。
它正在向上滑翔,它没有与七座车撞击而是从七座车上方飞过。
“现在!”
钱怡蓁用力一跳,车顶出现两个大坑。
飞机周围的气流让钱怡蓁被迫闭上眼睛,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当她的身体碰到‘地面’时,她才睁开眼睛。
明玚就在钱怡蓁身旁,两人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这里,貌似是飞机机尾的洗手间,这种私人飞机的洗手间通常都在机尾。
“没事吧?”明玚问。
钱怡蓁摇了摇头,只是这里空间狭窄,她几乎是贴着明玚站着。
“童易发来的消息说和叶擎宇在一起有一名透明人,我们要小心。”钱怡蓁压低声音说。
明玚颔首,他放开钱怡蓁的手说:“我先去外面,你晚点出来。”
不等钱怡蓁回复,明玚已经穿墙离开了。
钱怡蓁:“…”
突然好想要明玚这种随意穿墙的异能,感觉这种异能比自己的异能有用多了。
现在想起来,在天和医院时,明玚应该是用他的异能让冰锥穿过他的身体的,否则那么近的距离根本无法避开。
但是!
明玚怎么会有异能?
他什么时候被AC细胞感染了?
钱怡蓁心里有好多疑问,等他们回到地面,她一定要好好问问明玚。
甩了甩头,钱怡蓁深吸一口气,伸手去开洗手间的门。
外面静悄悄的,钱怡蓁紧贴着墙壁往飞机头部走去。
飞机中间有一道墙,把飞机内舱一分为二,后舱是娱乐室,有个巨大的投影屏。
嘭——
枪声从前舱传来,钱怡蓁加快步伐。
当她打开舱门就看到明玚在地上翻滚,看起来像是跟什么搏斗。
那应该就是童易说的透明人。
钱怡蓁连忙上前,但飞机突然下降,钱怡蓁一时没站稳,倒在一旁的座椅上。
“蓁蓁,快看看钱逸辰!”童易看到钱怡蓁立刻喊道。
钱怡蓁好不容易站稳,飞机飞得一点都不平稳,正在上下窜。
真不知道叶擎宇在搞什么,他会开飞机吗?
她一手抓着一张真皮座椅的扶手,另一只手‘捞’起已经陷入昏迷的钱逸辰。
虽然钱逸辰的脑袋绑着绷带,但血没有完全止住。
白色绷带上殷红让钱怡蓁觉得特别刺眼,深吸一口气,钱怡蓁把钱逸辰放到座椅上,给他系好安全带。
整个过程中钱逸辰昏迷中,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安顿好钱逸辰后,钱怡蓁扶着墙壁走到童易身旁,直接坐到地上把绑着童易手脚的绳子给撕开。
“你没事吧?”钱怡蓁问。
童易摇了摇头,她看向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钱逸辰问:“他没事吧?”
钱逸辰是为了救她才受伤了,如果他有点三长两短,她一定会自责死的。
“没事的,我哥皮厚,一点小伤而已。”钱怡蓁摸了摸童易的头说。
她们认识了十年了,钱怡蓁怎么会不知道童易在想什么呢?
这小妮子总是把所有的过错拦在自己身上,明明不是她的错。
都是顾家那老怪物搞的鬼。
此时,明玚那边已经把透明人控制住了,放香槟的金属捅盖在透明人头上。
他好像已经昏迷过去了。
因为看不到透明人的脸,明玚不知道那人是真的昏迷还是假昏迷,为了安全起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细绳把透明人的手脚给绑住。
童易看到明玚的动作,就上前踢了透明人几脚。
“谁叫你偷袭!坏蛋!不要脸!”
钱怡蓁看着童易振振有词踢着透明人忍不住摇头失笑。
突然,飞机一阵剧烈的晃动,几人都倒在地上了。
钱怡蓁连忙往窗外看去,有一架战斗机从飞机侧面飞过。
“我们要想办法回地面。”明玚扶着墙面站起来说。
他嘴角有一块淤青,显然是刚才和透明人在搏斗中被打的。
钱怡蓁颔首,随即她拉住童易把她扶到钱逸辰对面的一张真皮座椅上说:“系上安全带坐好。”
童易很想帮忙,但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她帮不了什么忙,只能乖乖坐好。
明玚已经拿起地上的手枪,他扶着墙走到驾驶舱门外,他先试了一下扶手,果然是锁着。
“我来。”钱怡蓁走过来说。
她走到驾驶舱门前,一只手抓住着一旁的扶手,另一只手用力一掰,驾驶舱的门立刻被打开。
明玚举着手枪走了进去,枪口顶在驾驶座上的人后脑勺上:“把飞机开回地面去。”
他们此时已经在高空,从驾驶舱可以看到前方碧蓝的大海。
有一架战斗机正在飞机的前方,之前‘叶擎宇’上下窜应该是为了避开战斗机。
“明教授,真没想到你亲自尝试基因变异,不知道你母亲知道的话,会有什么感想。”叶擎宇若无其事地说。
完全没有把顶在后脑勺的手枪当一回事,‘叶擎宇’依旧双手抓着飞机的操纵杆避开前方战斗机。
钱怡蓁疑惑地看向明玚,他的母亲?
为什么‘叶擎宇’会提到明玚的母亲?
明玚脸色一沉,用枪用里推:“你没有资格提到我母亲,现在立刻给我把飞机开回地面。”
“哈哈哈,有意思。”‘叶擎宇’放开操纵杆,他站起身,转身看向明玚说:“你看过顾氏医药实验室里的资料,你应该知道引诱基因变异的细胞是你母亲和陆睿辰发现的。”
明玚不为所动,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叶擎宇’离开驾驶位,他往明玚的方向走去,胸口撞上枪口。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那你知道你母亲在离开顾氏医药实验室前做了什么吗?”
因为‘叶擎宇’突然放开操纵杆,飞机失去了控制开始往下坠。
钱怡蓁连忙上前抓住操纵杆,她坐到驾驶位上把飞机拉了回来,让飞机平稳的向前飞行。
现在难题来了,钱怡蓁根本不知道怎么开飞机,拉操纵杆和让飞机回到地面是两码事。
在钱怡蓁身后,‘叶擎宇’仿佛忘了他们现在在高空飞机上。
他老神在在的站在明玚面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你的好母亲,依靠你父亲离开顾氏医药实验室前,居然把顾氏医药实验室里所有关于基因实验的资料给销毁了。”
‘叶擎宇’眼里带着浓浓的怒火,他不管周围的一切,狠狠地瞪着明玚说:“那贱人居然把她所有的科研结果都毁了,那些本该属于顾氏的,她居然给毁了!”
因为所有的科研资料被毁了,顾氏医药实验室花了十几年的时间重现葛敏当年的实验。
如果不是她,现在顾氏早就应该研发出人为基因变异的有效药了,而不是一个有严重副作用的半成品。
因为那个半成品,顾氏招来了外界太多注意,他不得不舍弃经营几百年的顾氏集团。
‘叶擎宇’心里那个恨,在他看来,所有的原因都是眼前的人的母亲所造成的。
如果她没有毁掉那些资料,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地步。
“母亲当年发现继续研究下去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伤害才停止了研究,利用AC细胞诱发基因变异本就是一条通往毁灭的路。”明玚面无表情地说。
在无意中找到母亲的日记时,明玚就发现母亲当年放弃她的梦想是因为内疚。
她是用‘无意中打开潘多拉魔盒’来形容发现引诱基因变异细胞的过程,在她看来这种细胞本就不应该存在世上的。
违背天然基因进化,人为的基因突变只会带来灾难给。
“笑话!”‘叶擎宇’不屑一顾,“你母亲的发现本是这世纪最大的发现,如果她当时没有放弃的话,她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早。”
桃花眼微微眯起,明玚把枪举到‘叶擎宇’的额头上。
“我母亲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直以来,明玚以为他的母亲是因为父亲的工作而被杀死的。
不止是明玚,连明典森都认为是仇家找上门来,找不到他只能从他的家属下手。
那场入室抢劫案本就是冲着明玚母子来的,那群人以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明玚的母亲。
所幸明玚被他母亲藏在了隐秘的阁楼里,最后被赶来的警察解救了。
明典森是在事情发生后半个月才回家的,在抢劫案发生时他在国外执行任务,他回国后才知道妻子被杀害了。
从那时候起,明玚就开始恨明典森,父子关系变得越来越差。
明典森因为愧疚,一直想弥补,但明玚从来都不会按照明典森的安排走。
在发现母亲留下的日记后,明玚立刻申请退伍,考入Y国医学院,成为国内最年轻的基因学专家。
对于明玚的‘任性’,明典森从来都是纵容的。帮明玚抹去军队里的过去,看着儿子成为闻名假迩的基因学专家,明典森从心里骄傲。
这就是他儿子。
明玚从来没有想过母亲的死另有隐情,此刻他表面虽然平静无波,但内心已经却已经惊涛骇。
‘叶擎宇’笑而不语看着明玚,眼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他仿佛在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吗?’
明玚举着手枪的手紧了紧,食指已经慢慢的扣动扳机。
“怎么?想杀了我为你母亲报仇吗?”‘叶擎宇’挑眉问。
他忽然举起手拉开外套,露出衣服下面隐藏的炸药。
装满炸药的银灰色袋子像马甲一样披在‘叶擎宇’身上,他一只手拉着一根线头。
此时飞机已经稳定前行,钱怡蓁转头看向身后。
刚才明玚和‘叶擎宇’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她没想到明玚的母亲是跟顾氏医药实验室有关系,听‘叶擎宇’的意思,是明玚的母亲最早发现AC细胞的,但在她离开顾氏医药实验室前把所有的研究资料都销毁了。
钱怡蓁佩服明玚母亲的勇气,因为知道研究可能带来的灾难直接把自己的心血全毁了。
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科学家能有这样的魄力。
当钱怡蓁看到‘叶擎宇’身上的‘马甲’,她吓了一跳。
那不会是她想的那东西吧?
“比起我一个人死,我要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说完,‘叶擎宇’用力一拉。
但他的手被钱怡蓁拉住,同时明玚已经拉住他另一只手。
‘叶擎宇’感到脚下一空,脚下的地板仿佛消失了,整个人往下掉。
他他低头一看,脚底是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知道那是大海,而他此时已经在飞机外面了。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