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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求子观音

  

大兴善寺,一处隐蔽的静室中。

  

充斥着文殊暴躁的训斥声和教育声。

  

在反复确认,了凡已经熟知那一环节后,文殊长叹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这位菩萨,你着相了,教育徒弟还需耐心啊。”一旁的观音笑着打趣道。

  

“如果你跟他讲了二十遍他还记不住,你还能保持斯文,我喊你师父。”

  

文殊有气无力的说着,感觉身体被掏空。

  

在下面跪着的了凡,小声的,一心一意背着师父教他的说辞。

  

对于师父的吐糟,完全视而不见,即使听到也不知道是何意。ωωω.九九九)xs(

  

了凡已经习惯屏蔽师父除了任务之外的言语。

  

以至于他现在看起来心平气和、波澜不惊,比着文殊更像大师。

  

文殊瞧着在他眼前嘀嘀咕咕被词儿,完全不为所动的了凡,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退下!回你自己的房间背去!”看见他就眼烦。

  

“弟子遵命。”

  

了凡平淡起身,只要不是师父明显呵斥他的话,他一概听不懂。

  

今日,师父除了声音大点,对自己还是那么有耐心,教了二十多遍也没见他动手。

  

了凡觉得师父可能由于有外人在的缘故,对自己格外温柔。

  

逐,朝观音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儿。

  

观音一打哆嗦,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被文殊骂傻了,我在一旁一直煽风点火让他挨了更多骂,反倒看我跟恩人似的。

  

逐,朝了凡投去了关爱智障儿童的同情眼神儿。

  

得到眼神儿回应的了凡,心中大喜,观音菩萨接受了我的感激,她刚才果然帮我不少,我要报答她!

  

该怎么报答呢?

  

了凡迟钝得用眼睛环视四周,目光落到了金毛吼身上,顿,有了主意。

  

“弟子见这只威武的坐骑,毛色上沾染少许灰尘,想带它下去清理下。”

  

了凡心想:这是观音菩萨的大狗,对她的狗好就是对她好,算是曲线报答了。

  

这突如其来的言语让观音与文殊同时一愣。

  

异口同声道:

  

“不用!”观音语气坚定。

  

“可以!”文殊语气坚决。

  

两位菩萨脖子僵硬的转向对方,脸上充满大大的疑惑。

  

“金毛吼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节,我们是要暗中行事,外形越不引人注意越好,无需多此一举。”

  

现在观音觉得文殊也有些毛病,怪不得教出这样的徒弟。

  

“你警惕过度了,你看这狗的丑样儿,哪有一点神兽的样子,是该倒腾倒腾。”

  

文殊就是纯粹看它不顺眼,像看了凡一样不顺眼。

  

这金毛吼在文殊训斥教导了凡的时候,和它的主人观音菩萨一起,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嘿嘿直乐。

  

你虽然伸着舌头发出的是“哈嗤哈嗤”水汽声,别以为我不知你他丫也在笑。

  

观音我就忍了,你个死狗凭什么也笑话我。

  

紧接着,文殊咬牙切齿:“不但要洗刷干净,还要准备上好的粮草食物,好好犒劳犒劳它。”

  

“不用,你他…”观音刚开口。

  

就又被文殊大声打断:

  

“了凡,还不快牵出去!”文殊命令到。

  

“弟子遵命!”这次了凡少有的一次快反应。

  

观音菩萨心地善良,不想麻烦自己,师父是在明显帮自己哩,让我有一个报答的机会,了凡开心的认为着。

  

牵着金毛吼迅速出了静室。

  

走了两个讨厌鬼,文殊身心舒坦了许多。

  

大兴善寺。

  

寺院正门口。

  

“这位小师傅,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这个大众脸、全身上下无一普通的中年人正是:豆墨。

  

他选了外表最憨厚的一武僧询问道。

  

“施主,请问。”憨厚武僧见多了在寺院门口打听事儿的香客。

  

无外乎就是想拜某个菩萨、某个佛,他们在寺院里是哪个方位,该怎么走之类的。

  

“我想生个儿子,要拜拜观音菩萨,该往哪个方位走啊?”

  

豆墨黝黑的皮肤也遮不住脸上重重的黑眼圈,皱着眉头,笑容苦涩,一看就是多次尝试但一直失败之人。

  

憨厚武僧忍着不耐烦,给豆墨详细指明了方向,打发他去。

  

他最讨厌这类肤浅的香客,不琢磨精深佛法、修身养性,天天想着怎么传宗接代。

  

可惜,拜观音菩萨的是有八九是为了这点儿事,还人气颇高。

  

是寺内香火主要来源之一。

  

大环境如此,憨厚武僧再不耻,还是为每一位香客指引了得子方向。

  

高大的观世音菩萨雕塑下。

  

果然门庭若市。

  

下面一群善男信女恭恭敬敬的磕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的求着愿。

  

豆墨混入其中,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待在那里似的。

  

瞧见旁边是一位脸色苍白、神情苦涩焦虑、黑眼袋都快掉到下巴上的中年男子。

  

逐到招呼道:“老铁,哦不,这位大哥,求了多久了啊?”

  

这眼袋男子扭头一看,发现是一张同样黑眼圈深重的苦瓜脸,立刻就判定这是位同道中人。

  

就像遇到了多年不见的知己朋友,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啊,从我刚成亲时就开始求了!”

  

“陆陆续续有七个丫头了,一个小子没见着。”

  

“我自己倒无所谓,可家里老人逼得急啊,说别人都有了,就我没有,让他们老脸往哪搁!”

  

“天天骂我不孝子孙,媳妇儿身体一直不好,我也舍不得把责任推她身上,只有自己扛着!”

  

这眼袋男子越说越动容,后面声音都哽咽了,眼里也泛起泪花。

  

他承受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

  

周围的香客不少朝这里围过来。

  

眼袋男子的话几乎全部撩到了在场香客的痛点,纷纷加入诉苦大队。

  

各种痛点大同小异,群情激昂。

  

一大波浩瀚的苦水过后。

  

其中一位粗手粗脚,体型比着周隐火锅店里那群肌肉型男,还不遑多让的妇人突然道:

  

“这观音菩萨到底灵不灵呀?求了二十年,没一点儿成效说不过去啊!”

  

这妇人从诉苦环节开始,就嗓门巨大,艳压群芳。

  

只要她开口说话,别人就想说话,因为说了也听不见。

  

她这一声震耳欲聋的质问,让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紧接着质疑观音菩萨是否灵验的问题立即取代了环节!

  

“这些年我给观音菩萨的香火钱可以再娶房小妾了,结果就这?”

  

“十几年的感情终究错付了!”

  

“还我香火钱!”

  

“还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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