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越因为喝酒,所以东西吃的不太多。
走出餐厅的时候,他没有特别的饱腹感。
反而有一种酒后带来的的绵延暖意,冲淡晚间的寒冷。
大家有说有笑站在门口。
被冷风吹的,阿眸不由打了个寒颤,裹了裹衣领。
苏清越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不用啊!”阿眸笑起来,把衣服还给他。
旁边肖玉看过来。
目光里有羡慕,但转瞬就挪走了。这时姜正尚走上来:“太冷了,咱们还得走到停车场。”他语罢,不由分说给肖玉披上他的外套。
肖玉抬头看他。
先是皱眉,闪过一丝难色,接着便没再多说。
姜正尚笑起来。
还是那么灿烂。
“清越,我送你们两个吧?我如果没记错,咱们正好顺路。”他热情地说。
不等苏清越回答,阿眸便代他答:“不用啦,你送小玉回去就好。”她笑起来,眼睛眨了眨,大家基本上也都明白姜正尚的目的。后者也很感恩,摆摆手示意感谢。
“对,让老姜送你吧。”苏清越也跟着说,“这么冷的天…”看看表,又道:“已经八点二十了,早点回去,注意安全。到家在群里和大家说一声。”一时间,一边说一边给了肖玉个肯定的目光。
姜正尚也立刻跟上:“这么晚了,我要让你一个人走,也太过分了。”他说。看看肖玉,可能察觉到她脸红了,有一丝难色,并未回应自己,于是又跟了句:“好好,子友咱们几个一起吧?”他看过来,目光里有期盼,毫无疑问是希望有人能解围。
苏清越无奈地笑笑。
说不清自己是为了肖玉,还是为了姜正尚,又或者为了他们两个好。
总之,他一拍周子友肩膀道:“有车不蹭你傻啊,从这打车回去好几十,何况你还不一定能打到。”
“子友,跟姜总一起吧。”好好姐姐插话了看看表又给姜正尚解释:“我就算了,师帅后天走我正好去逛逛街给他买个礼物。”她话说的感觉像是师帅永远不回来了,苏清越稍感诧异。
这时肖玉终于答应了说道:“那我也坐姜总的车吧。”
大家笑起来。
苏清越、阿眸和好好姐姐在路口说了告别的话,看他们离开。
听姜正尚和周子友说:“工作很忙吧?当领导看着简单其实最累。责任大压力也大。”他声音亲切,像个老大哥。
苏清越觉得,至少目前看来他比沈庆强的多。
肖玉也该换种状态了。
肖玉回头,朝他们摆手说再见。
苏清越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替她着想。
但确实是希望她能幸福。
夜晚的平京,人很少。
路灯孤零零的,发出冷色亮光,勾勒出夜色的清冷。
站在街口,正要和阿眸拦车。
身旁好好姐姐问:“清越,你俩有时间吗?和我一起去商场逛逛吧?”她说:“师帅要走我想给他看看礼物,正好帮我做下参谋。”
再次听他说师帅要走苏清越挺纳闷。
这时阿眸替他答应了好好姐姐,又说:“这里距赛特很近咱们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她语罢指指远处,那里依旧灯火通明,和这里的黑暗冰冷一比,简直就像冬天里的沙漠绿洲。
三人一同前往。
酒精的缘故,让苏清越并不觉得冷。
相反刮到脸上的冷风,倒让他清醒起来。
身旁阿眸和好好姐姐,有说有笑。
聊着女人喜欢的话题。
好好姐姐和阿眸很合得来,不停地在笑。
过了一会儿,到了商场门口。
有人推门出来,带着暖气扑面而来,让人顿感舒适。
三个人加快脚步,紧往前走两步。
趁门没关上,进了商场。
阿眸和好好姐姐感慨:“你们北方就这点好,屋里是真暖和。不像我们那里,屋子里和屋子外一个温度,甚至更冷,”
“就是有点太干了,你们南方人到这里可能不太适应。”好好姐姐说。
“嗯,可不是嘛。以前我从来不用面膜,到了北方,我发现面膜是必备啊。”阿眸说。
一楼都是名品。
还有珠宝。
好奇师帅要去哪。
这时好好姐姐主动说道:“师帅要去临安了,加入芝麻开门。”
“就是做电子商务的那家公司?”苏清越看过报道,他诧异地问。想起Game诱ng上,师帅说自己看好电子商务的未来,没想到他行动这么快。
“对。”
“这家公司最近好像动作很大,我们媒体群都在说。”阿眸说话了,“据说他们又拿几千万美元的投资,从平京互联网圈大肆挖人。”
“是的,不止师帅。”好好姐姐和苏清越说:“品牌市场部的彭斌,安慕刚也要走。”
“都是去芝麻开门?”
“我听说是。”
她这么说,苏清越恍然大悟,立刻明白,关迩为什么要借人了。
这时好好姐姐又说:“好像王熙辞职,也不全因为贾乃祥,而是她也要去。”
“我们媒体圈,Dada网总编也去天方了。”
“啊?你说王亮吗?”苏清越很震惊。
因为王亮可是媒体界的老人。
当年他也在一家地方媒体工作,估计是不堪忍受陈规,才来平京加入Dada网。
把Dada网从一个二流的网站,做到了综合类互联网媒体前三。
尤其是SP业务更是让其他媒体望尘莫及。
可以说是近年来互联网媒体领域,最炙手可热的人才。
苏清越心里诧异,是什么能把他这样的人吸引到非一线城市。
苏清越当然相信这里有金钱的因素。
但除了金钱,肯定还有别的。
接着阿眸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就是他知道的那个王亮。
三人接着逛。
暖洋洋的,商场里的音乐悠扬,让人放松。
苏清越建议好好姐姐,给师帅买三样东西,皮带、手表和打火机。
他说:“这号称男人三件宝。”又解释:“皮带是你栓他的,防止他跑了;手表是提醒他,每天给自己打电话;打火机嘛,当然是一抽烟,就会想起你。”苏清越在江海听刘昊吹牛,这里就拿过来现学现卖。
买了皮带和手表。
可没有打火机,苏清越帮她看上了一款。
这之后他们离开商场。
苏清越和阿眸回家,顺便把好好姐姐,放在她家小区门口。
看她孤零零离开的背影。
阿眸像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你们男人就是心狠,说走就走,都不在乎这段感情。”
“怎么不在乎了?”苏清越反对,说:“又不是不见面,只不过看到机会,要是不去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话出口。
阿眸的声音刹那提高,质问他:“苏清越,难道工作比感情重要吗?难道你的理想比我重要吗?”
阿眸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自己刺激到她的痛点了。
赶忙服软求饶。
苏清越又想,自己这话不止是在替师帅说,也是在替千千万因为各种羁绊,不敢跨出那一步的所有人说——人生难得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