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十十一点近日,一场面向贵州黔西南州的线上义诊活动在上海市东方医院举行。由中国医师协会美容与整形医师分会会长、上海市东方医院整形外科主任江华教授领衔的专家团,通过网络连线为黔西南州患者送去诊断意见,并提供医疗救助。
一上午的时间,江华主任所在的义诊室远程接诊了10多位小耳畸形的患儿,耳再造正是江华主任的专长之一。
三年前,江华主任离开了工作多年的上海长征医院,加入上海东方医院担任整形外科主任。在他的计划中,他希望在未来35年时间内,将上海东方医院整形外科建设成为上海排名前三、全国排名前十的整形外科。
“中国能做耳再造的医生,一只手能数过来”
据江华主任估计,中国50006000个孩子中,就有一个小儿畸形患者。这对于一个有着14亿人口的国家来说,需要耳再造的患者很多,但能做的医生却极少。
“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是江华主任对中国能做耳再造的医生数量的判断,这是因为,不管是先天性还是后天性耳缺损,要进行耳再造的手术难度非常大。
“在我们整形外科,耳再造被列为四级手术,是最高等级,手术难度很大,手术效果不确定,手术的并发症相对较多,而且客观的来讲,目前还没有一个理想的手术方法,能够满足所有的耳畸形患者。”
江华主任介绍,目前临床上耳再造的手术方法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完全扩张法,在患儿的患侧耳后埋入一个“水囊”,医生每周持续向水囊注水,达到扩张目的。完全扩张法耳再造的手术共分为三期完成,一期扩张器置入术,二期耳再造术,半年后行三期再造耳廓修整术。
在江华主任看来,完全扩张法比较稳定,手术效果也不错,但最主要的问题是手术次数较多,治疗时间很长,前后需要持续一年左右,对孩子生活学习会带来很大影响,而且整个治疗过程中孩子需要承受的痛苦更多。
耳再造的另一个手术方法是直埋法,取患者适量肋软骨,依照患者健康侧耳朵形状雕刻成耳廓支架,埋入耳后皮肤下,半年后再进行立耳手术。这一方法不需要注水扩张,但也需要两次以上手术。
过去30年来,江华主任和团队一直从事耳再造方面的临床和研究工作,他看到过因为难忍频繁注水带来的痛苦,患儿从病房里逃到大街上,医生和护士在身后追着。“病人不断反映的一些痛苦和要求,我们作为医生是有责任进行不断研究和探索的。”
近几年来,江华主任和团队终于找到了手术改进的方法:自体肋软骨支架移植一期耳再造术。将耳再造手术次数从三次缩减为一次完成,整体治疗时间从半年到一年,缩减为一个月。
“这对于病人来说,当然是获益的,但对我们医生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江华主任说,“多次手术变成一次手术,手术难度就大大增加了,如果技术不稳定的话,手术效果也会有一些差异;另外手术时间也比较长,过去分23次手术做,每次手术只要2个小时就能完成,现在一次手术要做56个小时。”
江华主任也坦言,改进后的手术方法他们现在仍然不断探索、不断改进,希望技术能够更加稳定,治疗效果更好。
耳再造术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一个团队来完成。在东方江华主任的耳再造团队,用江华主任的话说:分工协作,流水作业。“有医生专门取肋软骨,有医生负责雕刻,有医生专门做手术,是团队作战,不是一个医生从头做到尾。”
江华主任特别指出,耳再造术中最需要天赋的环节就是肋软骨支架的雕刻,雕刻作为一门艺术,是需要有一定天赋的,江华主任团队中有一位郭荣博士,很有雕刻的天赋,雕刻出来的支架栩栩如生。“这使我们的工作很快上升到一个大的台阶。”
除了持续改善手术技术外,江华主任还很重视患者的教育。对先天性耳畸形患儿家庭来说,从孩子出生那一刻起,父母就会陷入焦虑之中,开始四处求医。而目前学界认为,耳再造手术最佳年龄是患儿5岁8岁之间。
江华主任解释:“人类的耳朵一般10周岁后就不再生长了,所以在上世纪90年代前,我们比较强调10岁之后做,后来跟国际接轨后,接受了一些新的理念,就是要考虑孩子的心理健康,孩子到了七八岁就要上学了,过集体生活,耳朵畸形会被嘲笑,所以我们希望在孩子学龄前就把手术做好,根据解剖学家的研究,人类耳朵5周岁时就能达到正常耳朵大小的80以上,所以我们选择五周岁后做。”
因此,在接诊耳畸形患儿时,对于已经满5周岁的孩子,江华主任会劝患儿家长尽快给孩子做手术,而对于还没满5周岁的孩子,江华主任对患儿家长叮嘱最多的就是不要带孩子乱投医,乱投医会加深孩子的心理阴影。“在孩子还没到手术年龄时,不要去过度关注孩子的耳朵,也不要在亲友间议论,就当没这回事,给孩子头发留长一点,遮挡一下,让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和大多数疾病有很多医院可以选择不同的是,国内能做耳再造手术的医院屈指可数,患儿家长病急乱投医不仅给孩子带来心理阴影,也可能会遭受不规范的诊疗,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在对黔西南的义诊中,就有一个两岁大的患儿家长反映,有医院让他们尽快去做手术,被江华医生及时制止了。
在义诊过程中,患儿家长咨询最多的除了医疗本身之外,就是医疗费用的问题。耳再造手术整体医疗费用需要8万元左右,因为器官畸形不被认为是疾病,所以很多地区的医保都不覆盖,需要患者自费。对此,江华主任说:“我觉得这是不合理的,它就是疾病,但国家经济还没能发展到能够医保覆盖的程度,所以这更需要社会各方伸出友爱之手,帮助贫困的患儿家庭。”
在整形外科,器官再造是难度最高的手术,耳再造术只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鼻再造、再造、男女生殖器再造等,这些也都是江华主任的团队擅长的领域。
“一个整形外科的水平怎么样,不是看你能不能做个双眼皮,也不是看你能不能做个隆鼻、隆胸,最重要的就是看你能不能进行器官再造,这是整形外科综合实力和水平的重要风向标。”
加入东方医院近三年来,除了第一年刚建团队,做的耳再造比较少,去年江华主任的团队做了150例左右耳再造,他预计今年要突破200例,而此前在长征医院,他们一年也才做100例左右。
“我觉得一年也不能做太多,太多我们也忙不过来,我们要对每个患者都负责,控制在一年300例以内,但患者又这么多,所以中国要多培养团队,多培养医生。”
除了耳再造外,江华主任表示,鼻子的再造,在国内也是他们团队做的最多。2016年,重庆一位33岁女子长期遭受家暴,最终因被其前夫咬掉鼻子而被媒体关注。这个不幸的女子后来得到公益救助,为她实施鼻再造术的医生正是江华主任。
此外,乳腺癌是我国女性发病率最高的恶性肿瘤,很多女性患乳腺癌后不得不切除,江华主任也是再造专家。他说:“做再造的女性正在逐年增加,在以前,患者能保住命就行了,其它不重要,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我们不但要活着,还要健康的活着,活的有质量。”
生殖器整形,是整形外科里的一个重要领域。在近期举行的“中国首届生殖器整形美容与性医学大会”上,江华主任主编的《外生殖器整复与再造外科学》出版发布,这也是我国第一本有关外生殖器整复的学术专著。江华主任说:“我和我的团队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尤其在再造方面,我们应该是国内做的最多的。”
江华主任介绍,再造主要涉及两部分患者群体,一部分是先天性的畸形,如先天小、先天性别畸形,还有异性病,患者因无法接受自己的解剖学性别,要做变性手术;另外一部分是从生理学上来讲,患者基本是正常的,只是从个人意愿上希望更大更强壮一些。
“前一部分患者,治疗是刚需,而对后一部分患者来说,我们必须做好两方面工作,一方面要进行心理疏导,告诉患者你是正常的,不需要苛求自己,盲目追求更大更强,可能是一种病理状态,甚至手术可能会带来伤害;另一方面,如果患者确实存在一些瑕疵或者不圆满的地方,我们通过也可以通过整形外科技术满足患者需求。”
在首届生殖器整形美容与性医学大会上,身为大会主席,江华主任在会上强调,“长期以来,外生殖器整形对于社会大众和医生来说,都是讳莫如深的话题,但事实上很多人的确是存在问题的,所以我们要把所谓的私密整形公开化,称为可以公开讨论的话题,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私密就会变成神秘,神秘就会成为一些人坑害患者的工具。”
除了器官再造这些代表整形外科实力水平的顶尖技术外,来到东方医院后,江华主任结合东方医院干细胞研究基地的平台,开展了关于干细胞在面部年轻化方面以及创口愈合方面的临床研究,也取得了很好成果。
“可以说,目前在整形外科界,我们是最早开展干细胞用于面部年轻化方面的临床研究,而且是一个系列研究,希望在不远的将来,能够把我们的研究成果转化为能满足患者的临床需求。”
虽然刚到东方医院还不满三年,但现在的东方医院整形外科已经是一个学科特色明显、专家队伍健全的实力派科室。但江华主任也清醒的认识到,学科建设不像开饭店,鞭炮一响门一开,就有人来吃饭。“学科建设需要一个比较长的过程,过去三年不到的时间,我们能够发展到今天这种程度,得益于全科室同仁的齐心协力和医院的全力支持,也得益于患者的信任。”
翻看江华主任的日写道:我和我的团队要立足浦东,立足东方医院,创造最优秀的整形美容医生队伍。现在他有了更清晰的规划目标:未来三到五年,一定要建设成上海排名前三、全国排名前十的整形外科。
发发牢骚近日有友友爆料所在医院的规培情况:一个科室十个医生,三个个主任医师;五个副主任医师;有一个新收的博士做住院总,不用值班,主要做科研;连主治都没有…这位友友表示科室里安排了十几个规培生,“果然是廉价劳动力”!
“规培下来一点归属感都没有,流水的干活规培生,固定的科室带教老师。”
“学弟学妹们,考研吧,考研再难,二战三战,你考个过了国家线就能上的学校专硕总行吧,也比规培强。好比疫情期间,学校就强硬要求各地医院不得组织学生回院干活,而规培生2月份就回去当苦力去了。”
“夜班就是连干40小时,没有下夜班,没命的压榨住培干活。”
“刚开始我对病人还是很耐心的,后来就不行了。经常急躁,想发脾气,毕竟一个月科里也不给钱,还这么累。”
“规培前,身体健康学习好。规培后,工作不突出,业绩不突出,腰间盘突出。大事不发言,小事不发言,前列腺发炎。工资不高,学位不高,血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