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个人都是在演戏,我真是被你们骗的太惨了。”
杨允乐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原本一步一步攻克的难关,在别人那里早就有了剧本。
“不是,我只是认识我们每到一个地方的很多人,但是所有事情的发展完全是未知的,包括你的父亲,他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况仔的眼睛变得无神起来。
“你不用再说了,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杨允乐用尽力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还是免不了烦躁起来。
“乐哥,我…”况仔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杨允乐突然咆哮起来:“你聋了吗?我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这是况仔第一次看见杨允乐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不过想想看,这些事情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毕竟好像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
“我这就出去,你别做傻事。”况仔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一阵发泄,担心杨允乐会想不开,不过这是医院的一楼,房间内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还是打算先让杨允乐冷静一下,于是悻悻地退出了房间。
杨允乐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很久,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都欺骗了,过往所经历的一切都被证明是假的,要么别人知情,要么是别人设下的圈套。
“哎!”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心里极为难受,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他蓦然瞥见手背上插着的输液管,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拔了下来。
输液管的针头插进去很长,但杨允乐这么暴力的拔了出来居然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手背之前插输液管的地方已经因为用力拉扯,渗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但是杨允乐还是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异样。
自己怎么会突然感受不到疼呢?杨允乐突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允乐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划。血马上就顺着手臂流了下来,可是杨允乐居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又再次用到划了一个更深的口子。
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感觉。
自己真是患了无痛症吗?杨允乐突然回想起,走过的这一路好像很多次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感受不到疼痛,可是因为这一路走得太匆忙了,也根本没有时间停留下来好好想想,理一理思路。
”叮咚“床头柜上还放了一个手机,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把陷入沉思的杨允乐吓了一跳。
他用纸捂住了流血的手臂,血很快就止住了,他又往后挪了挪,将手机拿在手机。
手机是带密码锁的,但是杨允乐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手机是他自己的吗?怎么一想脑袋就疼。
他只能尝试着用自己的生日来解锁。
不对。凌晓灿的生日,也不对。他有些苦恼,随意按了几个一,居然解锁成功了。
“这…”
是有人发来的简讯,看手机桌面的设置,是自己的喜欢的风格,杨允乐猜想,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手机。
他打开了简讯,简讯还附带了一个视屏。
视屏中的画面是一个男人,他被蒙住了双眼,双手也被绑的老老实实的。尽管是这样,杨允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的父亲,集采。
视频只有两秒钟,大概是发简讯的人为了让杨允乐确定视频上的人是一个活人。
视频的最后还附带了一句简单的话:“如果想救他,就到东华街22号来,只能你一个人来。”
杨允乐蓦然一惊,这必定将是一场鸿门宴,他又轻轻按压了一下手臂上还没止住血的口子,依然没有任何疼痛感。
“哎!”他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想着未来的自己反复在强调父亲为了他做了多少事,他明白,这次他必须要去。
他穿好了鞋子,换上了挂在旁边的便服,心里暗想凌晓灿和况仔肯定在门边,自己不能从正门出去,否则一定会让他们知道。
既然短信要求他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肯定是有原因的。
何况…
何况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杨允乐有些不信任况仔和凌晓灿了,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隔阂。
他摇了摇头,走到了窗户边,幸亏是一楼,轻轻一翻就出去了。
他没有犹豫,借用了一个小板凳一轻轻一翻,就到了房间后的花园内。
外面的阳光晒在杨允乐身上暖暖的,可是他的心依旧很阴郁,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受这么多折磨,要受这么多欺骗。
他一直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手机,手机开着定位,他顺着定位打算独自去找自己的父亲。
定位的位置并不远,只是杨允乐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床上躺了多久,浑身上下有些软绵绵的,用不上劲儿。
这一路走过的地方,杨允乐并不熟悉,他有些吃惊,自己曾经果然来过这个地方吗?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在他的眼中,目之所及,都是骗局。
他此刻心中也不再那样念着他深爱的凌晓灿了,而是一路跌跌撞撞,只想去见到那个为自己不顾一切的父亲。
果然定位的地方是一间普通的铺子,卷帘门,他往上轻轻拉开了卷帘门,里面一片漆黑,好像没有人,也没有开灯。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把门拉下来!”黑暗之中,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允乐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只好乖乖照做。他又回过身去,把门帘拉了下来。
门帘关闭完,杨允乐的视觉完全黑暗了。
“扑哧!”有人打开了灯。
在他面前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被绑着的他的父亲,他看起来很憔悴,衣服有些脏乱,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另外一个是一个带着蓝色口罩的男人,看起来应该和集采的年龄差不多,只不过双目炯炯有神,他也上下打量了杨允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