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个大男孩,但是心里面不免还是有些害怕。他忐忑地走近两个陶瓷罐子看了看粘贴着的小纸条,上面并没有名字,只是标注了去世时间,大概是在十年前。
应该是冬姨的父母吧,杨允乐暗忖。这里的风俗真的太可怕了,与骨灰同住。
杨允乐有些紧张,想快点找到有用的线索,然后离开。
餐桌上有一个很显眼的本子,杨允乐顺手拿起来看了看,里面记录的是冬姨的视力训练康复情况。似乎眼睛的视力有所好转,但是也只能看清楚很近距离的东西。
突然杨允乐做了一个可怕的假设,冬姨知道杨总的长相,又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会不会怀疑自己就是那个杨总。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种莫名奇妙的紧迫感,冬姨也故意套问了他们的来历。
“所以,她那个时候已经在设防了?”杨允乐喃喃自语道。
就算冬姨看不见,盲人的听觉也会比一般人的敏锐,肯定也会听出杨允乐的口音和杨总的口音很相似,加上凌晓灿和凌总的,这事情就笃定无疑了。
我怎么之前没有想到?杨允乐有些自责自己的后知后觉。
糟了?凌晓灿一个人在家,意识到凌晓灿可能会有危险,杨允乐赶紧退出了房间,急冲冲往回走。
可是大门已经从内向外锁死了,内侧的锁用外面的钥匙也无法打开。
心系凌晓灿,杨允乐着急地拍打门;“晓晓,晓晓,快开门。”
但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杨允乐将耳朵紧贴着门,也听不出里面有任何细微的声音。
他有抡起拳头使劲砸了几下门,可是这种老式的铁门根本不为所动。他冲下了楼,打算找况仔和徐紫帮忙。
“你怎么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况仔看到满脸通红,喘不上气的杨允乐,似乎意识到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晓晓、晓晓不见了。”杨允乐的情绪明显很激动,只要事关凌晓灿,他必定会抓狂不已。
“不见了?怎么可能,你们两个人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况仔也跟着担心起来。
杨允乐只好当着徐紫的面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况仔说了一遍:“门从内锁死了,打不开。但我感觉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是没有人的。”
这是杨允乐的直觉,不会又像是在杉岛的研究所一样凭空消失?
但是杨允乐明显知道,这事情不会那样简单。他首先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
在冬姨房间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他分析凌晓灿有可能没有出房间,又或者说根本不是从正门走的。带着疑问他和况仔、徐紫一起去到了楼底下,打算从下往上看看,是不是有可能被别人从窗户绑走。
但是,一切似乎不如杨允乐所预料,楼层很高,根本没有脚可以放的承力点。所以从窗户走的可能性完全没有。
突然,他想到,曾经有晚上从楼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徐紫的统计单上显示,楼上的那家人在列车事故中也去世了。
“难道是?”杨允乐后知后觉,厨房上面的隔板会不会是活页?
“徐紫,我问问你,厨房顶上的隔板是活页吗?”杨允乐看了看徐紫,似乎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徐紫也有些不理解:“活页,是什么意思?”
“活页的意思就是可以直接拆除,如果是那样的话,凌晓灿可能在楼上。”杨允乐边思考边分析。
“快,去楼上。”
杨允乐赶到楼上,楼上的房间是打开的,他直接冲了进去,就看到了凌晓灿、冬姨和王叔。
“果然是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杨允乐一看见凌晓灿被挟持,浑身又有一点儿不自在了,感觉情绪快绷不住了。
“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想警告你们,不要再查下去了。”冬姨一脸严肃,和平常更是判若两人。
王叔看了看冬姨,没有说话。
“所以,猫一直都是你们杀的,然后从楼上的厨房,一直下到我们的厨房,对吧?”
杨允乐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走进了厨房一看。果真两间厨房的隔板是相通的,平时因为有隔板做掩饰,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可以轻易拆开。而楼上隔板所处的位置是在门的背面,就算称承重力弱,平时也根本不会走到那里去。
厨房遍地都是血,想必是因为杀猫造成的。
“你们别动。”冬姨的眼睛经过康复训练,已经能感觉到面前模糊的影子了。她动了动抵在凌晓灿脖子上的刀。
“我没有别的目的,我就只想告诉你们,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王叔一直死死盯着冬姨手上的刀,没有说话。
“我有一事不明白,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夫妻还是兄妹?我推测,你们是姐弟关系吧。”
冬姨神情自若,淡淡地说道:“果然来自未来的人,什么都知道。”
冬姨的这句话一说出,大家都惊呆了,她居然知道杨允乐来自未来?!
杨允乐也不甘示弱:“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从我们来的那一天?”
“对,我给杨总当了10年的保姆,我太熟悉他的一切了。你一来,我就意识到他回来了。就像以前一样,他告诉我他来自未来,那时候我还不相信。”
冬姨的警觉性很高,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似乎有人稍微动一下,她都会不经意的动动握有小刀的手以示警示。
所以,大家都不敢乱动。
“姐,十年了。算了吧。”王叔终于开口说话,他似乎有些不满冬姨的所做作为。
“算了,哪有这么容易算了。爸妈的命回得来吗?”冬姨坚持己见,不肯放下手中的刀。
两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迷糊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和冬姨的父母扯上关系了?
“可以问一句,这一切怎么回事吗?”杨允乐确实有些凌乱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所有的东西都没在他的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