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山拿起大纲道，“你看。警署已经对你恨之入骨，自然对孔荣也恨上了，如果你再加把火，火势太大，恐怕连他也烧了。你想一想，孔荣为什么那么厉害，还能和巫鬼战斗？”

“他——”

“是啊，他厉害，可为什么是他厉害，而不是我厉害？”曹大山敲着桌子，“人们读了报纸，自然会有这个疑问，没人会这么厉害，超出常理的东西，现在只有邪巫，那么孔荣会不会是邪巫？”

吕秀灵大吃一惊，“不可能！”

曹大山盯着吕秀灵，“怎么不可能？人们可不会像你那样信任他，我知道你还想说孔荣灵人什么的，但这里还有警探的证词，而且大众对灵人认识不多，反倒是邪巫一直流传着，你说，他们会不会信？”

“因为孔荣救了你，你为他捉刀写报道，如果警署反击你，你报道的可信度会降低，”曹大山将大纲递给吕秀灵，“你已经燃起了一把火，应该适可而止。这是个双刃剑，你固然给了警署压力，最后也一刀切了孔荣，甚至很可能毁了他。”

吕秀灵听了脸忍不住发白。

“你是个职业记者，应该知道，你还有很多事实还没查清楚。妄下结论，你不光毁他，还会自毁。”曹大山摸出一根烟，“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魏国有专门针对邪巫的机构，孔荣还是一名侦探，你想，他能有什么事？所以，你不要自找麻烦了。”

吕秀灵默默地将大概还有写了半篇的稿子撕碎了，扔进垃圾桶，“谢谢经理了。”

“不用，”曹大山笑眯眯地打开公文包，抽出一叠资料，“来，我们来点更劲爆的。”吕秀灵接过，眼睛不由地睁大了，失声道，“方学荣？！”

下午放学，袁圆和李流染一块儿看过孔荣，然后一个人回到家中，小青道，“大小姐，京都来过电话，指名找你。”

说着将一个电话纸条递给袁圆。

袁圆上了三楼，坐在落地窗前，橘黄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拨出了那个电话，“喂，我是袁圆，你是哪位？”

“袁圆是吧，稍等，你挂了电话，一会儿有人会给你打电话。”

对方说完挂了电话，袁圆沉着脸将身后的书包放在怀中，拉开拉链，取出手术刀把玩，鬼猫刚探出个头又缩了回去。

“京都，不会是东方青，应该是他了，消息传的还算不慢，他还不算老糊涂。”

袁圆自言自语了一句，电话铃响了，响了两遍，袁圆才接起，“喂，我是袁圆。”

“暗夜古堡的袁圆？”对面的人问道。

“没错。长汀城暗夜古堡继承人袁家后人袁圆。”

“稍等——陛下会和你通话。”

袁圆听了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手术刀握紧了，她猜测没错，但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心里依旧没底，她面对的是整个大魏国最尊贵的人，手术刀被她翻上翻下，心里十分不平静。

过了一会儿，有人拿起了电话，袁圆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袁圆，对吗？

“是的，尊敬的陛下。”袁圆尽量控制着声音，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不自然。

“魏钧已经和朕说过了，朕没打算收回古堡，将来也不会，你放心好了。”

袁圆略微松口气，带着点哭音道，“陛下，请原谅臣说过的话。臣袁家上百代人都因为古堡而死，臣一个小女子没多少见识，如今继承了古堡，真的害怕，若有人收回古堡，那臣也只有死路一条，臣也不想家族上百代人为之付出生命的古堡不属于自己。臣虽然小，一直以家族的责任为己任。”

那头话音更柔和，“朕明白，朕是不会忘记袁家上百代人的牺牲。”

“多谢陛下，这臣放心了，”袁圆抽泣地道，“私心里说，臣巴不得陛下将城堡收回，袁家世代的人解脱了。但陛下知道，袁家遵守嘉明帝的约定，将这个誓言看得和生命一样重要。嘉明帝曾说过，暗夜古堡镇压着魏国国运，臣不敢懈怠。”

事实上，就算古堡被魏国收回，诅咒依旧会临到袁家人身上，他们又不是没尝试过。既然如此，她当然不会让城堡落入他人之手。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她不能离开暗夜古堡。

袁家人口稀少，若袁圆没了，城堡只能转手他人，但魏皇心里也有点怕啊，从嘉明帝三百多年来，城堡一直是袁家看守，而且袁家的人确实都短命，至于是不是城堡能镇压国运，嘉明帝确实说过，但到现在，魏皇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袁家人撂挑子，将城堡转手给他人，中间出了事怎么办？想到最近两天青木市发生的邪巫事件，魏皇不得不巴结袁圆这个臣子。

是的，袁圆是臣子，而不是平民百姓，她因为继承城堡，身份是男爵，和其父等级相当，所以她称臣。

“袁爱卿，朕向你保证，没人能收回你的城堡，它属于你。”那头柔和地道，声音也更郑重，“朕会再给你一道圣旨，封你为公爵，封地以古堡为中心，除去青木市，包括滨河镇向北方圆百里，还有那座山，都给你。”

袁圆听了并没有开心，反而心提了起来，公侯伯子男五大爵位，她从男爵一跃登顶，成为一名大公，这让她有点不安起来。

魏国之前封爵还很容易，到了现代，皇家不轻易封爵了，甚至一些封爵也只是名誉上的爵位，根本没有土地，如今陛下如此反常，引起了她的警惕。

“陛下，臣有城堡知足了，万不可有贪得无厌之心，臣也想为我大魏国尽一份力，臣多一份土地，我魏国百姓就少一分。”

那头忽然呵呵地笑了，“袁爱卿，百姓缺的不是土地，而是资产，朕相信你一定会为更多的百姓提供更多的就业，这比他们死守着土地会强多了。”

“朕之所以给你这么高的爵位，一是你袁家历代的贡献，还有个重要原因，朕希望你能镇守好暗夜古堡，还包括你的子孙后代。”

“这是臣应该做的，陛下。”袁圆握了握拳头。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封爵，你能不能来？”

“不能，陛下！臣不能离开城堡太远。”

魏皇听了没有不高兴，反而很开心地笑了，“朕明白了，朕会让令官去给你送旨，在青木市政厅给你加冕大公之爵。”

魏皇用上了‘加冕’一词，可见大公之地位的特殊性，在整个魏国，大公的人屈指可数，青木市，李刚也就是一侯爵，地位还在袁圆之下。

李刚都敢扇皇子，袁圆暴打公主也不是事儿。这证明大公的独特地位，相当于王爷一般的存在，地位不比公主、皇子低，甚至某种程度上还高于他们。

我的手指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