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从《咏春》打通到了《方世玉》,严晶心想着这一回能不能也这么干?
红豆姑娘不太对严晶心的口味,在她看来此女太作,怎么能跟严女侠相提并论。
好在她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魏溯难,并不会引发男票的不适,也就更不会承认拒绝当后娘的小九九。
反正梦境总会自主地弥合情节,何不让自己爽了再说。
于是在魏溯难回家后严晶心打开了笔记本,津津有味地来了波《鹿鼎记》回忆杀。
虽然达叔已经远去,但他的银幕形象依然传神搞笑,何况还有水嫩的星爷呢。
而且打穿情节的陈近南也在,都是中年帅哥,怎么看怎么像严励的范式,父亲在女孩心目中的形象就是这么高大上。
决定了,晚上进入梦境时再放一次魏溯难的鸽子,这次就不去找他了,让他来找自己,通过陈近南把情节连起来。
就是代入什么角色不好选,建宁公主?太抖了吧!
双儿,严晶心不是PTSD。
阿珂?不要,太莲气。
好像只有神龙教圣女龙儿才对味这样子,要不就她?
不用选,因为没得选。
魏溯难也没得选,得两头兼顾。
高考前严励和荆桔回归,他就被剥夺了和女票“同居”的待遇。
严励和荆桔又离开后,贤慧的“懿旨”没下,魏溯难也只得两头跑,得为严晶心做饭啊,这是早就签了的城下之盟。
为了让严晶心同意调整生物钟,魏溯难连主权都出卖了,生存权和人权这种小节更不在话下。
所以他每天都由严晶心做主,定下菜谱、负责买菜做饭还得顺便当肉枕头。
贤慧也懒得管他,很快就上大学了,总得独立自主,先锻炼一下也好。
更何况两小也不读同一所大学,不把准儿媳哄好了万一弄丢了呢?
毕竟这社会现在狼多肉少哇,诚意得给够,定金得下足。
所以魏溯难又跟严晶心“分居”了,他得按时回家,也因此没有察觉严晶心的小动作。
一进入梦境,洪熙官就面临着凄风苦雨寒窗败瓦。
当他好不容易赶回家中,整条村都趟在了血泊之中,清军屠村了,老幼妇孺甚至鸡犬都逃不脱。
村口的大榕树上挂满了尸体,垂吊下来在风中不断地摆动,烧焦的房顶还在冒着余烟,把整个村子笼罩在迷雾里,几只老鸦在呱噪,生生把人间变成了地狱黄泉。
是马宁儿带人干的,这个早有预料,洪熙官这一次可不打算放过这么个恶人,绝不能让他再次成为心腹之患。
洪熙官一枪戳破家里那面藏着暗室的墙,看到了戴着虎头帽的洪文定。
这小子有点认生,看到洪熙官吓着了,想哭又不敢,乌溜溜的大眼晴偷瞄了几眼洪熙官,发现这个大家伙有点眼熟哦。
歪着脑袋看多的几眼,血脉之感发挥了作用,洪文定站了起来,噔噔噔地跑向洪熙官。
妈妈不见了,一个小人儿被关在这,可把洪文定给闷坏了,他向老爹要抱抱呢。
小屁孩懂个啥,只图有人逗他玩。
洪熙官一把抱起了洪文定,悠了两圈还举了几把高高,才将他放在木马上。
洪文定有了大人的安慰不再啼泣,而是悠着木马耍乐,将木马荡得吱呀作响,让洪熙官陷入了沉思。
可不能再让洪文定在木马和长刀中选择生与死,这么可爱的小人儿,也下得去手?
什么下去陪他娘亲,小豆丁懂什么?虎毒不食子!
闯荡江湖出生入死是亲手杀了自己儿子的理由吗?
那是推卸责任,非人之举,真要这么干,连做人都不配,谈什么大义仁德。
倒是刚学会走路的洪文定,洪熙官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让他尝尝方世玉打小就泡药挨打的滋味?能很快练成金刚不坏体呢。
要知道,洪熙官现在可是掌握着完全版的功法。
想想都有趣,不费吹灰之力就摊上个好玩的大胖小子,小豆丁还那么可爱,当爹的滋味还不错。
唔,就是再也不要过苦旧子了,犯不着这么自虐,以自己的本事,随便干点啥不行,非得带着小豆丁吃糠咽菜?
贪穷不是造反的必须标签,都要过那种日子还搞什么反清复明,革命不该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么?
想着这些有的没有,洪熙官出得门来,开始收拢乡亲们的遗体,当然也包括妻子和小舅子的。
他倒没有了苦大仇深,就是有些内疚。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真是造了大孽,不但没有照顾好家人乡里,还让他们无辜枉死,就一个字——蠢。
都搞造反了,不知道保密的重要性的么?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老巢根底泄露出去,果然洪熙官造反不成功是有原因的。
不想了,为他们报仇血恨便是,编剧导演将剧情拍死,也没法改。
用木柴围着遗体堆出了一个火塘,淋上灶头余下的菜油点燃,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功夫掩埋,遗体只能火化,反正也是尘归尘土归土。
人死如灯灭,根本不知晓,只是给死亡一个尊严,让活人心里过得去。
做完这些,洪熙官又收集了些没有烧焦的米粮煮了半锅粥喂饱了洪文定,又将他和木马放进了暗室。
洪熙官自己则收拾了些死狗死鸡,挤出了半碗血,混着米酒一口灌下。
得为接下来的恶战作准备,才不要流自己的血呢,放仇敌的鲜血才划算。
燃烧的木柴混入油脂噼里啪啦地爆响,雄雄大火映得夜色中的村场通红透亮,洪熙官静静地坐在火堆前,紧了紧手里的钢枪。
马宁儿也该露面了。
一阵急促的蹄声传来,马宁儿从马背摔了下来,一路连滚带爬:“师兄,我来迟了,你打我骂我吧,这样你能好受些。”
马宁儿一路跪走伏到火塘前,哭得那叫一个凄凉,洪熙官走上前去,在马宁儿的肩膀上轻轻揉拍。
气劲都运到位防着,还真是煞费苦心,既然马宁儿那投入地演了这出戏,没道理不满足他。
洪熙官运指疾点马宁儿的背后数个要穴,谁让他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正好趁机摸清楚他的行脉,爱跪就多跪点吧。
洪熙官现在没有金刚不坏体在身,就没有办法施展乾坤点穴大法,只好将就着恶心跟马宁儿亲密接触了一把。
被点了穴,马宁儿脑门上的青筋都现出来了:“你知道了?”
洪熙官悠然点头:“我家也没几个人知道,你还能这么快赶来,也太巧了吧,除非你本来就在附近,既然前时你在这,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伸手一指,划了一圈,洪熙官顺手就给了马宁儿一巴掌,抽得马宁儿那张松花蛋一样的无眉丑脸狰狞如鬼。
“是你求我打你的,话音刚落,不能不作数吧?”
马宁儿脸上尽是狠厉:“从小至善那头老秃驴就说我天份不如你,什么好武功都给你留着,像你这样的蠢货哪里配得上那些神功秘籍,暴殄天物。”
洪熙官还真悠然地点点头:“是啊,我确实是太蠢了,竟然把你这样的货色当兄弟,家破人亡九族尽丧也是活该。”
一边逗弄马宁儿,洪熙官一边将他两手上的钢爪和飞刺都解了下来,马宁儿见势不妙,大呼一声:“动手!”
十几个黑衣人从暗地里冲了出来,个个手执大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阵阵寒光。
等他们好久了,洪熙官故意引诱马宁儿说话,就是为了勾出这样爪牙,除恶务尽,正好拿这些恶犬消消气。
洪熙官一振手中的钢枪,就冲进了刀阵中,一阵上下挑扫,把这些黑衣人全都绊倒敲翻,乱如滚石,满地烟尘。
这些清廷的鹰犬训练有素,一看不对头就滚地闪开,不再抢攻,而是结成了阵势。
他们互相掩护配合,把手中的长刀舞出了一个又一个银轮,将洪熙官逼在中间。
看样子都是浸淫杀戮的好手,可不是一般龙套,他们进退有据,整齐划一,刀阵连动无间,围着洪熙官团团转,也越缩越小。
然后前面的刀手猛然就地翻滚横斩向洪熙官的下盘,后排的刀手腾身举刀齐齐下劈攻击洪熙官的上身,形成了两排刀墙,感觉洪熙官怎么都逃不掉。
只见洪熙官猛的一挥手中的钢枪,以枪势带动身体疾旋,一溜脚点在那些斩向下盘的长刀上,借势再度向上弹起。
同时他手里的钢枪对着那排半空中的刀墙就划了个圆弧。
那一排高高跃起的刀手就在半空突然就失了势,噗噗噗地像死鸡一样齐齐摔在了地上,手里举刀的姿势都没变,却不会动弹了。
钢枪是中空的,洪熙官早就研究好了,此时不用隔空点穴的技法更待何时。
本来是想点穴的,却隔空戳穿了那些刀手的心脏,爆出一圈淋漓的血雾。
因为钢枪的空腔是缝隙,中间还有一截实心的枪杆,逼进去的气劲被压缩加速,在枪头上激起了白色的气雾。
这是超过了音速引发的激波,看起来就像是枪芒一般,同时还伴随着啪啪的响声,这是音爆被打了出来。
那些半跪在地的黑衣人也不算得好受,他们被手里的刀柄撞了出去,连人带刀翻滚出了一两丈远。
也不愧是清廷长期训练出来的精英,逃过了一劫的黑衣人借势一边翻滚一边整队,又凑在了一起。
看到洪熙官的枪芒出来了,这一波黑衣人都不淡定了,刚才洪熙官一轮就干掉了六个黑衣人,把他们近半的力量灭于枪下,洪熙官武功又远超他们的估计,这一战难打。
打斗时兵器相击的声响惊动了洪文定,他独自一人呆在暗室里,四周看看找不到大人,洪文定哭了起来。
这一声婴孩的啼哭提醒了黑衣人,有小孩,只要抓住小的,就不怕洪熙官不就范。
黑衣人互相交流了眼色,两个黑人衣默契地脱出了刀阵,向洪熙官的家里疾冲而去。
剩下的数个黑衣人也抡舞起大刀组成刀墙向洪熙官逼来,顿时寒光烁烁,水泼不进。
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并不是为了攻击洪熙官,而是要让洪熙官腾不出手,为他们的同伙争取时间。
没有理会这些挥舞大刀的黑衣人,洪熙官以钢枪戳地前推,他就像撑船划水一般向后疾退,在地上擦出了一路泥尘,退回到马宁儿身旁。
将拉出来的枪杆一抖,枪头又收缩回来,长枪连扫两下,马宁儿身边的勾爪被挑了出去,追向跑了的两个黑衣人。
欻欻两声,勾爪入肉的声音传来,两个黑衣人被爪中后心扑跌在地,勾爪咬了进去爪穿了心房,从黑衣人的后背喷出两道血泉,都有一米多高。
去了心腹之忧,洪熙官将抖成了丈长的长枪横着一抡,与刀阵的长刀交击在一起。
抡得劲道太大了,黑衣人的长刀都没有办法将长枪荡开,当当当当数响过后,洪熙官就将列阵的刀手拨成了一排。
手一收顿,长枪就缩了回来,滑步对准了排成一排的刀手,冲枪一刺。
砰的一声巨响,不仅缩回来的枪头枪杆被冲了出去,还在气劲的环绕加速下如同一尾银龙,穿过枪头的白雾咬向那排刀手。
枪头变成了一个疾速旋转的钻头,格挡的大刀被它磕飞,爆出一阵绚烂的火花,而枪头丁点都没有变歪,噗噗噗地凿穿了排成一串的几个刀手。
洪熙官冲枪时还在剧烈地抖动枪杆,让钢枪变成了一柄冲击钻,前冲的过程中不但有钻劲,还有甩劲,当然无可阻挡。
在枪势的最后,洪熙官将钢枪向前一送就脱了手,自己飞身跃起,踩着那几个刀手的头顶跃到了他们身后。
一把抄住飞穿而出的钢枪,弓步一个反手挥舞,压缩回去的长枪又抖搂了出来,一杆子敲在那几个刀手的腿弯外,齐齐跪倒在火塘前。
那些黑衣人头都耷拉了下去,死得不能再死了,正好当成家人乡亲的祭品,让冤魂去一去怨气。
振了振钢枪,枪杆上的血迹飞甩而出,洪熙官猛地运劲将钢枪抽在马宁儿的后心,一下还不够,一连数下脆响。
马宁儿的脊柱就被洪熙官的悉数砸断,哇地喷吐出一大口血,人也扑倒在地。
可洪熙官并没有放过他,钢枪往地上一插,划着马步过去,蓄足了劲,又是砰砰数脚,将马宁儿的手脚尽数踩断碾碎。
洪熙官还点了马宁儿的哑穴,又卸了他的牙关,防止他咬舌自尽。
然后洪熙官才居高临下看着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马宁儿:“我蠢并不是你杀害无辜的理由,就如同你聪明也不是我不能杀你的理由。”
马宁儿嘴里发出野兽垂死的喘息,实在是太痛了,他全身的骨骼都被洪熙官给打断了,真是求死不能。
洪熙官又弓下身来,对着马宁儿继续狞笑:“想死吧?不,我不会成全你的,我要让你继续品尝痛苦的滋味,你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那我就让你看得见却享用不到。”
说着洪熙官捡起了地上从马宁儿身上搜出来的飞刺,一手夹着三根,嗤的一下将小指粗的长刺扎进了马宁儿的后枕。
没有银针,就用长刺来替代吧,只要能刺穴就行,他得催眼马宁儿。
洪熙官并不打算直接杀了马宁儿,顶多算是一把利一点的刀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掌控这把利器的人。
让马宁儿去当个卧底,摸清楚清廷的底细,要算账,打狗不算本事,得打恶狗的主人。
此外,西域妖僧能让马宁儿变成刀枪不入,洪熙官对此也挺感兴趣,听说是用毒来实现,不知道跟金刚不坏体有什么异曲同工之妙。
花了半个时辰,才把马宁儿催眠了,洪熙官将他留在了火塘前,也懒得理会,这摊烂泥自然会有稍后赶来的清廷鹰犬来收拾。
做戏做全套,洪熙官还用钢枪在马宁儿肚腹处戳了个大窟窿,正好从横膈那里进出,这样不会送了他的命。
如此清廷的人看到只会以为马宁儿是侥幸逃脱,那这颗雷就埋进了清廷腹心处。
洪熙官回到家中,扒开了暗格,把洪文定抱了出来。
恶趣味发作,他捡来一根竹片,还有一本老黄历放在洪文定面前,露出八颗牙。
“呐,不要说你爹不疼你,选中竹片就打屁股练金刚不坏体,选中书呢就练太极拳筑基,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不要怪你爹手太黑。”
胖乎乎的洪文定看到朝着自己灿笑的洪熙官,也露出乳牙咯咯笑,连脸上的苹果肌都显出两个酒窝来了,这小子还真是暖心。
洪文定的名字不是白起的,以文识安邦定国,他一把就抓住了那本老黄历冲着洪熙官咧嘴吐泡泡,看来是有志气做有文化的四有古人了。
可这小子还比较贪心,又蹲下捡起了那块竹片,敲着老黄历啪啪作响。
洪熙官摇摇头:“既然你都知道是要敲打,老爹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反正你的后妈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肯定要打你屁股让你练金刚不坏体。”
抱起了洪文定,系了个背囊让他趴在胸前,洪熙官走出了门家。
“走,江湖万里,咱们两父子吃香喝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