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红砂掌VS阴阳磨
这一掌劲力刚猛无比,压抑沉重,且角度诡异,完全超出白行简的预料之外,手中匕首猛然一收,嗤嗤嗤,连续在身前连刺三下,想要迫使冯锡范收招回防。
只可惜冯锡范心意已定,见状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掌力吞吐之下,终究拍在白行简的匕首之上。
当的一声巨响,白行简手中的乌金匕首剧烈的颤抖起来。
浑厚的内力仿若能撼动山岳,饶是以白行简如今的内力修为,也握不住手中匕首。
吃痛一声,虎口开裂,手中乌金匕首脱手而出,飞出三丈之外,没入大地之中。
不过,冯锡范虽然一掌拍飞白行简手中匕首,可白行简连刺的三下又岂是等闲。
噗噗噗几声,就在白行简手中匕首被击飞的同时,冯锡范的手腕之上,三道伤口瞬间崩裂,喷洒出鲜红血液,阵阵红潮之中,一抹灰白若隐若现。
冯锡范却恍若未觉一般,左手在右手手臂上连点数下,封住血脉之后,又是一掌拍出,绝不给白行简任何闪避的机会。
见状,白行简也知道冯锡范的打算。
就如此前冯锡范压着他打一样,白行简知道冯锡范长剑在手自己便不是对手,因此想办法断了他手中长剑。
如今,冯锡范也是一样,拼着受伤也要封住白行简的乌金匕首。
否则,有此神兵利刃在手,冯锡范万万不是对手。
相反,此刻虽然受伤,但他武功在白行简之上,获胜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冯锡范掌力雄浑凝练,如山一般推来,古拙凝重,毫无变化,暗合以拙胜巧之意,纯粹以掌中力道取胜。
此刻全力施展开来,白行简根本没有机会找回乌金匕首。
不过,你冯锡范除剑法之外还有红砂掌,难道他白行简就只能依靠匕首不成。
眼看冯锡范一掌拍来,白行简跨出一步,脚下不丁不八地站着,双手回旋,轻灵如羽,缓缓地划了过来,刚柔变化,已经使出了阴阳磨的功夫。
他掌势绵绵,如一波波水流一般恍惚间有重重气流翻滚,起伏不定,而且步伐诡异,上一刻在前,下一刻就似乎去了后面。
阴阳变化,刚柔相济,绵绵不绝,气息流动毫无破绽,整个人都像是一颗硕大的圆球一般,一层层气劲弥漫。
片刻功夫,两人就交换了几十招,风声赫赫,劲气呼啸,动静颇大,地上青草翻飞。
冯锡范犹如雪山红日,红砂掌挥洒开来,如滚滚烈火从天而降,铺天盖地,无处闪避。
白行简则似阴阳太极,双掌变化,上下翻飞,一阴一阳两股气流在他掌中来回旋转,犹如磨盘一样,将冯锡范的浑厚掌力尽数吸收,消磨。
冯锡范数次发起猛攻,结果在这一阴一阳,变化无穷的掌力之下,全部被挡了下来。
冯锡范本以为,只要断了白行简手中匕首,自己内功在他之上,对战经验也足够丰富,必定能够拿下这个神秘的黑衣人。
却不想白行简的阴阳磨如此诡异强悍,以柔克刚,避实击虚,暗含道家阴阳变化之理奥,一招一式,连绵贯穿。
阴阳式,转掌,穿花手,八卦随意,透骨柔劲,一阴一阳变化无穷,不仅能够化解他的攻击,同时,那掌法之中缠绕的阴阳劲力,一旦侵入体内,往往引起他内息不稳,侵入肺腑。
原本,冯锡范再和白行简交手的过程中,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如今阴阳劲力纠缠之下,新伤引动救伤,也让冯锡范的伤势更重。
此消彼长之下,冯锡范居然渐渐落在了下风。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原本冯锡范已经落在了下风,结果这个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正是郑克爽的无疑。
饶是冯锡范这等高手,乍然之下听到这等惨叫,也是心中一惊。
高手过招,瞬间的失误已经足够决定成败。
更何况,冯锡范此刻本就落在下风,居然还有片刻的失神,白行简又岂会错过这个机会。
见状,立刻调动体内精纯绵密的内力催动,掌力刚柔变化,不断消磨冯锡范红砂掌的掌力。
只见阴阳两股劲力圆融一体,轻盈如羽,落掌如刚,刚柔变化存于一心,身形元转,掌势不绝,终于,在冯锡范失神的片刻,将他的红砂掌掌势破开。
砰砰两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冯锡范的胸口之上。
被白行简两掌击中,冯锡范瞬间被打的胸骨断裂,身上原本已经止住的鲜血,此刻也再一次喷发出来,整个人瞬间化作一个血人,立刻脸色苍白,犹如死人一般。
中了这一掌,饶是冯锡范武功再怎么高,也绝无生还的可能,整个人倒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命不久矣。
“咳,你,你到底是谁?”冯锡范满是不甘地问道。
白行简闻言却没有回答,而是闭着眼睛,体会刚刚的那一战。
虽说在试炼场的时候,他已经和冯锡范对战不下数十次,可现在他才发现,试炼终究是试炼,给不了人这种实战的感悟。
和冯锡范的这一战,不仅让他赢了冯锡范,更让他体内的内力更加圆润浑厚,阴阳磨的劲力变幻也更多了几分感悟。
可惜冯锡范一代绝顶高手,最终还是没能等到白行简的回答,只能在挣扎与不甘之中咽了气。
这个时候,瘦头陀和陆高轩一身夜行衣也已经被鲜血染红,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手里拎着一个扭曲惊恐的人头走了过来。
看到地上依然死去的冯锡范,两人心中都是一惊。
两人都不是庸手,自然看得出来,冯锡范的实力比他么三个都要高出一筹。
单打独斗,瘦头陀还能与之周旋,陆高轩不出三十招必定落败。
结果,白行简却杀了他,而且,从周围的环境来开,白行简依靠的应该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心中对白行简的实力更多了几分了解,心里也多出了几分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