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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2章 鞠躬

放疗日常 旱地鱼 3704 2024-07-16 21:16

  

今天是刘碧玉和郑冬冬母子最后一次放疗,做完放疗,郑冬冬向放疗科每个人说谢谢。

  

向要进直加机房摆位的李博道谢:“谢谢哥哥!”

  

向坐在直加操作室操作台前的罗欢道谢:“谢谢罗姐姐!”

  

向忙活着搞卫生的袁丽萍道谢:“谢谢阿姨!”

  

跑到二楼医生办公室向郎少敏道谢:“谢谢郎医生!”

  

向在会议室向看书的沃琳道谢:“谢谢姐姐!”

  

罗欢回来上班后,郑冬冬依旧称呼沃琳为姐姐,称呼罗欢为罗姐姐。

  

向在场的几个人道完谢,郑冬冬没有马上离开,他等彭主任从呼吸内科会诊回来,向彭主任深深鞠躬:“谢谢彭主任!”

  

“哎哟,这孩子这么客气,”彭主任扶郑冬冬起身,嘱咐郑冬冬,“记得三个月后来复查。”

  

放疗结束以后,放射线还会对肿瘤细胞产生影响,医生一般建议患者放疗结束以后三个月进行第一次复查,这样才可以有效的判断放射治疗的效果。

  

放疗结束后三年之内,医生建议患者每三个月进行定期复查,三年之后建议患者每六个月进行定期复查,五年以后,患者出现局部复发的风险就很低了,一般是一年复查一次。

  

“记得,我一定记得。”郑冬冬又要给彭主任鞠躬,被彭主任死死拉住,没能鞠得下去。

  

沃琳和郎少敏听到一楼的动静,都下楼向郑冬冬表示鼓励。

  

两人还在楼梯上,郑冬冬已经朝两人一一鞠躬,再次道谢:“谢谢郎医生,谢谢姐姐!”

  

两人赶紧加快脚步跑下楼,每人扶住郑冬冬一边胳膊,扶郑冬冬起身。

  

沃琳想哭:“我只是做了自己本就该做的事,你不用这样。”

  

这孩子太懂事,太让人心疼,每次来做放疗,都哥哥姐姐的叫着,还唯恐给别人添麻烦。

  

郎少敏笑嘻嘻地拍郑冬冬的肩膀:“小弟弟,此情此地,欢迎来玩这种话呢说来不合适,那我就换一种说法,我们大家都喜欢你,你有什么事呢,不要怕麻烦我们,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郑冬冬点头,转而又朝操作室里的罗欢鞠了一躬。

  

罗欢正在操作台输入患者的照射参数,等她反应过来,郑冬冬已经鞠了躬起身,罗欢苦笑一声:“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做的都是分内的事。”

  

李博从机房出来,郑冬冬冲李博鞠躬。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郑冬冬还没有弯下腰去,李博已快速给了郑冬冬一个拥抱。

  

郑冬冬僵住,其他人呆立当场。

  

一向冷冰冰的李博,竟然会给他很少假以辞色的患者以拥抱?

  

听到坐着休息的刘碧玉的抽泣声,众人才回过神来。

  

孩子有多难,当妈的最知道。

  

沃琳去安慰刘碧玉,郎少敏拍了拍郑冬冬的肩膀,以示安慰,郑冬冬双眼湿润。

  

而惹得其他人侧目的李博本人呢,神情依然如往常般古井无波,该干什么干什么。

  

刘碧玉和郑冬冬母子已离开,沃琳的心情却还没有平静下来。

  

彭主任宣布新决定:“从今天起,沃琳和郎少敏一起,不管是新患者定位,还是老患者改野,都必须跟着我看和学。

  

“咱们不可能一直停步于现在的普通二维放疗,以后肯定要引进新技术,咱们几个人里,只有沃琳一个不是学医的,咱们人手少,有了新技术后,还是一个人顶几个人用,到时候沃琳和医生的沟通肯定会有障碍。

  

“虽然沃琳跟着我现学不可能变成医生,但可以增长见识和医学方面的知识,沃琳做为物理师,懂得一些医学和影像知识,对自己有利,对科室发展也有利。

  

“沃琳要跟着我学习,辅助李博完成技师工作的时间自然会减少,以后就多辛苦罗欢了。”

  

沃琳给彭主任鞠躬:“谢谢彭主任!”

  

彭主任点头:“你的鞠躬我受得起,我这个师傅送上门,能学到什么还是要看你自己。”

  

“知道了,彭主任。”沃琳再次给彭主任鞠了一躬。

  

今天需要改野的患者有三个,成方是其中之一。

  

这是成方的第二次缩野,缩野后的照射野,只照射原发病灶,然后再做五天放疗,成方的整个三十五天鼻咽癌放疗就结束了。

  

在成方之前还有要改野的患者在定位,成方呆在模拟机操作室等候。

  

如同患者在直加机房做放疗前技师给患者摆位一样,用模拟机给患者的肿瘤定位,也是需要给患者摆位的,在彭主任的指点下,沃琳和郎少敏给患者摆好位后,三人一起出机房。

  

“成老师,您是不是很难受?”沃琳边关防护门,边问成方。

  

从她今天早上第一眼见成方,成方就一直皱着眉。

  

已做了三十次放疗的成方,脖子皮肤因溃烂涂着烧伤膏,脸上受照射部位的皮肤明显发黑,头发脱掉的地方成了照射野形状。

  

他这个模样,别人打眼一看心里都一个哆嗦,他自己还因伴随着口干和口腔溃疡,感受肯定更好不到哪里去。

  

成方摇头:“彭主任和郎医生都说了,放疗后期不舒服是正常事,只要忍过去就好了,我不是为身体不舒服的事难受,我是为我学生难过。”

  

“您学生怎么了?”沃琳问。

  

成方乐观,健谈,放疗科几个人都乐意和他聊天,连不喜言谈的李博偶尔都会搭几句话。

  

“就是我上次聊过的,被父母带走打工,打电话要我带他回来的那个学生,”成方叹口气,“没几天又被他父母带走了,这次我不知要到哪里去找他了。”

  

“那个学生有没有给你大致地址?”郎少敏问。

  

这次成方叹了很长一口气:“他给我打过电话,说的比上次还不清楚,我对市区不熟,根本一点头绪都没听出来,这让我怎么去找他呀。

  

“这次他被父母看得紧,也有其他人盯着他,他能打电话给我,还不知经了多少曲折呢。”

  

“成老师,那个学生电话里是怎么说的,我们帮您分析分析,我们虽不是本地人,但也在Z市呆快三年了,人多力量大嘛,也说不定能分析出个子丑寅卯来呢。”沃琳出主意。

  

“你俩不是本地人,咱们有本地人呀,”彭主任提醒,“哑巴蚊子咬死人,不说话的地头蛇更狠。”

  

“对哟!”沃琳和郎少敏反应过来,几乎异口同声。

  

这个不说话的地头蛇除了李博,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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