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狱卒对他的态度,他很可能真是骑士团团长。卡佩罗家族最出名的是什么?已过世的高阶职业者奥拓·卡佩罗,还有那支征服了秋野镇西方森林,守卫小镇和平宁静长达两百年的黑锋骑士团。现在,卡佩罗家族的象征,黑锋骑士团,团长德雷克,却要做出违背自己领主意愿的忤逆之举!以德雷克的身份地位,恐怕不像说假话。真要放他们出去?可为什么?无夜不理解,更多的是惊愕。卡佩罗城堡究竟面临何种问题,才让德雷克不惜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人帮忙。反过来想,他也许能借助德雷克绝彻底了解城堡的内幕。找到一个“懂行”的人的机会可不多!“如何?”德雷克给了足够的耐心,五分钟过后才问。“你刚才说,食腐怪?”无夜学着德雷克从角落找来椅子坐下,既然不是来动手动脚,谈话气氛不妨愉快些。有太多的疑惑迫切需要得到答案。先从他口中的“食腐怪”开始!“我暂且称为食腐怪,实际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和食腐尸类似,所以这么叫,你知道食腐尸?一种不死生物。”德雷克解释。“嗯!”无夜点头,他不知道。“不知道!”伞兵一号喜提一张好人卡。biu特否!无夜默默点赞。于是乎,德雷克便将自己知道的,关于食腐尸的信息告诉他们:“年代久远的尸体受到侵蚀,变异化为食腐尸,它们并没有特定的种类,人、野兽、弱小的魔物死亡后都有可能。”“食腐尸喜好腐烂之物,通常会将新鲜的猎物埋入地下,等到猎物尸体腐烂差不多了再挖出来吃掉,人类浪费丢弃的发霉食物、泔水都是食腐尸的目标,甚至下水道的水...”“行行行,我知道它的厉害了!你还是说说食腐怪吧!”说到这,无夜忙地打断他。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活蹦乱跳的记忆...无夜很清楚的记得,特蕾莎用腐败的肉块蘸着他吐出来的大饭,仿佛享用世间极致美味地闭上双眼陶醉。呕烧鸡、鹿排、牛肉卷、布丁、草莓、苹果酱、团长大人...无夜赶紧驱散脑子里的画面,联想一些美好的事物,以此镇压造反的胃袋。德雷克并不知晓无夜已经平定了一场动乱,也未觉得不妥,便依无夜要求转而说起食腐怪:“食腐尸尚可击败,但食腐怪很难彻底将其消灭,不管用长剑刺穿它们的喉咙多少次,哪怕砍下头颅,食腐怪仍可以行动,我们只有靠焚烧尸体来解决它们。”食腐尸属于不死生物,可人家好歹有血条,食腐怪连血条都没有,最在找到弱点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给它化为灰灰。它们诞生原因尚未明确,且暴露之前可以伪装成正常人,十分麻烦。无夜先后两次对贝琪的侦测很好的证实了食腐怪的伪装能力。真知术还是爱他的,没有出轨,是贝琪的尸体做了伪装。所以贝琪和特蕾莎都是德雷克口中的食腐怪!以腐烂之物为食,倒也般配。“为什么食腐怪会混进城堡?”无夜奇怪地提问。应该说,贝琪、特蕾莎会被腐化的原因是什么,至少之前她们是正常人。德雷克没有立马回答。就在无夜以为他不愿意告知时,对方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不过...”知道必然会被追问,他抢先说:“一定和地宫有关!”地宫!老领主奥拓的埋葬之地。绕来绕去,一切问题的答案最终指向城堡之下的地宫!“好吧!”无夜耸了耸肩,然后将话题绕回原点:“我不明白,为什么找我们帮忙?”德雷克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你们来自外面!”“什么意思?”“你们从外面来,是冒险者,相对于城堡里的人,显然你们的身份立场更干净。”德雷克坦诚地说出真实原因。里面不行外面行…听着像是和城堡撇得越干净,越能取得他的信任。莫非!无夜从德雷克话里,捕捉到一个很不好的信息。逻辑思维瞬间发散,他脸色有些凝重:“你的意思是,这座城堡潜伏的食腐怪,已经多到了让你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地步?”不然怎会说出相对里面,外面的人反而安全可信的话?德雷克的沉默,侧面证实了无夜的猜想。城堡任何一个人,暗地里可能是狰狞的腐蚀怪!说出去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一个拥有两百历史家族的大本营!站在德雷克的角度,举目皆贼,无夜开始理解他为什么要小心谨慎了。“难道城堡没有防卫措施,任由形势恶化,让那些怪物蚕食城堡?”伞兵一号想不明白,如今的卡佩罗城堡,说它癌症晚期一点不过分。既然早有察觉,为何不及时处理。是另有隐情...癌症普遍可以归结为个人生活隐患,难道卡佩罗也存在不光彩的...无夜想起被抓时的经过。当时没有在地下室和威尔特浪费口舌是正确的,威尔特知道有食腐怪,他不想让无夜调查,不管无夜如何辩解都没用。“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们所有的一切!这很重要!”无夜恳切地要求知晓一切。城堡全是腐食怪,他得重新评估此行任务的凶险程度,尽快将消息告诉南妾和桃之之。偏偏这时候没法联系她们。岂可修!“没问题!”德雷克没有拒绝无夜的要求,他本有此意。梳理着零碎的记忆,脑海中,一幕幕城堡内,德雷克留心的可疑画面被摘取,记忆的指针将这些画面串联。想到如今危在旦夕的卡佩罗,身高接近两米,魁梧如猛兽的大汉,眼下眉宇之间的愁苦令他看上去好似疲惫女子。“大概,两年前...”“奥拓大人带着威尔特少爷、还有巴尔纳老师,仅三人出发前往西岭城...”......“巴尔纳,你认为他们对城堡的事知道多少?”听完罗森无趣又啰嗦的报告,将其屏退之后,威尔特回到位置上,单手扶额,眼瞳幽邃。他想到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不好的事。和罗森的报告无关,和特蕾莎、贝琪无关,心中的忐忑来自监狱囚犯,以及今天来访的“信使”。“抱歉少爷,老朽不知晓。”老管家遗憾摇头。“卡门·贝尔假借任命荣誉贵族的机会,差人送信,奇怪的是,为何选择冒险者?难道他贝尔家族找不出一个下人?”威尔特细细琢磨着,同时很懊恼。为什么他现在才意识到。以往秋野镇领主府有什么消息,需要通知卡佩罗,便会委派执事或骑士完成。这回却一改常态,选用冒险者。“少爷,也许咱们把事情想复杂了。”巴尔纳认为外来人只摸到城堡浅显的表象,威尔特却过度解读他们的行为。也不能怪他,毕竟涉及卡佩罗的...管家巴尔纳叹了一口气,他认为少爷陷入了情绪的漩涡。“复杂吗?”威尔特双眼没什么神采,显然巴尔纳的回答不能起到安慰作用。威尔特整理混乱的思绪,瞳孔再度聚焦,最终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说道:“冒险者可以复活,只要他们狗鼻子闻到任何的不同寻常,定会回去汇报,哪怕死掉也能在秋野镇复活,卡门·贝尔一定是利用这一点...”四个外来人白天走遍他的城堡,伺机观察,晚上心怀不轨,妄图查探城堡秘辛。卡佩罗城堡那么大,不去后花园,不去马场,不去骑士营...若不是事先得到情报,怎会精准知晓地宫入口位置在仓库深处?很难不挑动威尔特的神经。“万一他们知道卡佩罗家族有人...”他俯首揉乱女仆为他梳理的头发,像是惧怕什么秘密被发现,声音越来越轻:“有人学习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