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在欣赏艺术
吕云澄拿着一大叠绢帛,满脸残念的看着卖画老头。
装逼装过了头,忘记了,这老…老前辈最擅长画的,是——春!宫!图!
吕云澄的本意是用美食换武功,从来没想过要这玩意儿!
更何况,吕云澄来自于信息爆炸的21世纪,家里存着大桥老师、三上老师、波多野老师好几个硬盘的教育视频,怎会在乎区区图片!
卖画老头仿佛没感受到吕云澄的目光,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把一大桌子的美味吃了个精光。
“你这后生不错,老夫已经好几年没有吃的这么痛快了。”
“前辈可曾吃过御宴?”
“我一个穷老头子,怎么可能吃过御厨做的菜,你这后生真会开玩笑。”
吕云澄本想说说洪七公的丰功伟绩,但卖画老头的语气有四分清高二分愠怒四分鄙视,想来对于“偷吃”颇为不屑。
好在,吕云澄早就已经做好了攻略。
“前御膳房主厨‘厨神’诸葛孔方正在满天下找寻传人,若是他到了七侠镇,您不就能吃到御厨的手艺了么?”
卖画老头闻言挠了挠下巴。
他不爱钱,不爱权,不爱美色,不爱名声,就连武功也没什么兴趣。
唯有两个爱好,一是吃,二是画画。
他好吃,但绝不偷吃。
一来,他觉得偷来的东西都是贼味儿,此为清高;
二来,他担心偷吃会连累无辜的厨子,此为善良。
这种坚持在大多数武林人士看来很可笑,却不知这才是最珍贵的品质。
白展堂为什么退出江湖?
因为他早就看明白了所谓的“江湖侠义”的本质。
什么盗亦有道,全是胡说八道放狗屁!
贼就是贼,没有什么好贼与坏贼之分。
随便偷点东西抢点东西送人,就是侠义了么?
那真是侮辱了“侠”这个字。
所谓的江湖黑道白道,不过是靓坤和陈浩南的区别。
靓坤固然不是好人,陈浩南就是什么好东西么?
一丘之貉罢了!
别说本世界,把金古梁温黄,甚至诸天万界的武林人士都算上,能做到不倚仗武力欺负普通人的,都是凤毛麟角。
“后生,诸葛孔方会来么?”
“应该会吧,等他来了,我请您吃顿御宴。”
御厨确实是御厨,就是这御宴的味道,还比不得街边小贩的肉夹馍。
卖画老头哪知吕云澄心中的小九九,当即说道:“若是你能把诸葛孔方请来,我就再为你画几幅。
不过咱们有言在先,不能用强,抢来偷来的东西,有贼味儿,吃了亏心。”
“您放心,晚辈给您吃的饭,保证都是干净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且看画,老夫去也!”
“前辈等等,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名字我早已忘了,只记得我姓——朱!”
话音未落,卖画老头鸿飞冥冥。
吕云澄叹了口气,回到书房,翻看起了卖画…哦不,朱老前辈,翻看朱老前辈留下的绢帛。
坦白说,朱老前辈的画技非常不错。
一个个仙子神女或坐或卧,体态姿势,各尽其妙,眉梢眼角,隐含春意。
配上素色绢帛,仿佛处于云雾之中,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
笔触极为细腻,写意中有写实,写实中又有写意。
既保留了仙子神女的妩媚风姿,又没有放浪形骸的浪荡感觉。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他的人还有迹可循,但画已经无迹可寻。
哪怕只把这些画当成艺术品出售,价值也远远超过那桌宴席。
吕云澄越看越投入,右手下意识的顺着行笔的方向胡乱比划,隐隐的感觉到了画中潜藏的神妙绝学。
俗语有云,神功秘法,有缘者得之。
本世界虽然有一些跨时代的物品,但毕竟是古代,正道相对比较保守,邪道却又太过肆无忌惮。
因此,无论正道邪道,好人坏人,都不能静下内心,用欣赏艺术的眼光欣赏画作。
吕云澄是异类中的异类,不仅心如止水,而且思维活跃,一个多时辰后,便领悟到了大半神妙。
这上面潜藏的并非拳脚轻功,也不是内功心法,而是一门颇为精妙的剑术。
剑法共有四十一招,绵密如同雨丝,如果用软剑来施展,每一招均会生出二三十种变化,加起来共有千种之多。
临敌之时,随机出招,那可真是千变万化,万妙无方。
吕云澄的“铁血十二式”是至阳至刚的剑法,虽有“过忌无损”、“轻烟飞漫”等虚实结合的招式,但还是以刚猛凌厉为主。
泪痕剑虽有一定韧性,可以弯曲,但不能当成软剑来使用。
若要完美的施展这四十一招剑法,还需一把坚韧锋利的软剑。
想到此处,吕云澄不由得想起了郭巨侠。
郭巨侠在江湖和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从一个小捕快成为大理寺少卿,抓过的江洋大盗多不胜数,家中收藏了不少神兵利器。
吕云澄听郭芙蓉说过,郭巨侠书房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软剑,据说是剿灭某个杀手组织的战利品。
“四十一招绵密剑法,削铁如泥的软剑,我怎么觉得在哪儿听过呢!”
吕云澄晃了晃脑袋,停下胡思乱想,去院子里折了一根较为纤细的树枝,按照行笔的方向演练招式。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自在飞花轻入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丝雨细如愁,丝雨,雨细,细雨!”
每演练一招,便念一句含有“雨”的诗词,念到“无边丝雨细如愁”一句,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郭巨侠不会有一个马甲是太监吧!
吕云澄心中腹诽,却见白展堂飞身潜入。
“吕公子,吕大侠,吕大爷,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帮我…啊,你在看什么?”
却是白展堂看到了朱老前辈留下的画,虽然别过头去,但眼睛总是忍不住乱瞄。
吕云澄面不改色的收起了画:“我在欣赏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