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体的总汇集是个什么世界？

没人知道，传说人类的第八识阿赖耶识是一个思维总集，在那里人人会共享自己的思维。

不过那是传说，而谢元和可汗就来到了一个过去的空间里：三枚飞弹即将到达黑暗者母巢的情景。

“竟然是这里，”来到了这个地地方的可汗看着这附近，而且很快就发现了扑开着黑暗者的谢元，“所以你在导弹击发时，让它们殉爆在一起时，救下了他们。”

“与其说是救下他们，不如说是缓和两族紧张关系，用三枚“天价烟花”让他们知难而退。”看着给黑暗者谈判官掩护的“谢元”自己，谢元解释道，“最后大部族们集体迁移，当时我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所以同样烧毁了他们的巢穴。”

“这是罪恶的，阿尔乔姆，你成了像驱赶印第安人那种白人殖民者，”可汗对于谢元的行为并不认同。

“但我的手段迎来了和平…不过这种不彻底的消除手段反而让我成了罪人，两边都不讨好。”谢元想起当时被人千夫所指时，差点没被郁闷死。

“我们继续找吧，至少这里暂时没有找到黑怪的线索。”只见可汗从高塔上纵身一跳就跳下去了，吓得谢元直接从栏杆边一看只见到一片水泡浮上来。

这时谢元才想起他们刚刚是先进入了一条河里的…“我还没个老人有胆气了”谢元也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也纵身一跃而下。

想象中的失重感根本就没有——他们下一刻就扑到了塔底，也就是黑暗者的老巢里。

经过相当程度的毁坏，基本上到处都是一片片的结构诡异的墙体，这个地方谢元很熟，就是几天前追捕小黑怪的地方！

“这里只剩下了尘土…”可汗非常惋惜地感叹着，倒是谢元觉得还好了，至少大家都只是有点惋惜——如果人类或者黑暗者其中一方把另一方灭了族，到时才是真的大麻烦了。

“他在那里！”正想着谢元就听到可汗指出来，这个时候的小黑怪头颅上散发着橘黄色荧光从他们远处跳跃过来。

不一会儿，就越过了他们按照当时的路线钻了过去，可汗也同样钻了过去，谢元也…毕竟他不认为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线索，纯粹是一场电影。

不出所料地，小黑怪在当时过独木桥的地方又一次失去平衡，直接摔了下来，然后整个就又一次不见了。

“没人了，这里本来就是条死路，这就是你差点抓到他的地方？”可汗显得非常懊恼。

“话先说明一点，是我一直在放水，”东西都不可以乱吃，话更加不可以乱说，谢元也不容许别人说不行，“我能看到他们的大人自然能捉住他们的幼崽…不过我猜我们快到了，就在下一处激流里。”

“好吧，让我找找。”可汗很快就注意到了下一处激流的地点。

可汗的预知能力一直都是可以的，比方说，激流还没覆盖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小黑怪的大概方向：“黑怪…他还在列车上的…怪物秀里。”

预示让他说话开始断断续续地，不过谢元也不会小瞧这个老人，现在只能等待激流的覆盖了…

“哗！”下一刻激流完全覆盖了他们，然后他们看到的是一处正在燃烧的列车过道！

终于定位到了！

“看哪！”可汗指着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小黑怪佝偻的身体隐隐可见，“跟在他的后面，我们追上去！”

可惜，梦里面的小黑怪对于谢元而言，可以触碰，但是就如同流沙一样散去…他永远只能跟在这个“幻像”后面，而不能实际的抓住它。

也罢！就看看路的尽头究竟是个什么。

不过幻像的尽头也并没有让谢元等待太久，黑怪一跃而跳入了远处的一个车厢——中间的铁轨全落入深渊了。

不过越过去，这对于谢元而言也同样不算什么，他根本不用可汗的催促，直接一个大跨步跃过去——

“嘭！”刚刚越过去的谢元就看到，对面的车厢突然发生了爆炸，而下面的支撑桥墩完全断裂，整个车厢塌下去了。

同样掉下去的还有小黑怪，不过谢元在猜到这个环境在水里后，就没有任何疑虑地像爆炸中心坠落。

前一刻，眼前还是橘黄色的火花——下一刻就是绿了吧唧的污水，好在早有准备的谢元死命闭气，抿住嘴巴，不然污水会把谢元给恶心死。

对准着光处进发，“噗哇！”下一刻坠落到水面上，“噗噗”地把嘴里可疑的液体喷出来，看着也同样从上空下来的可汗，心里也算稍稍安定了。

“妈的，差点死在河里。”可汗也是惊魂未定地剧烈呼吸，然后抹去脸上的水渍，看着周围：“喔，果然又成功了…我们回到了现实的荒漠里。”

看着和之前下水时，截然不同的环境，没看到目标谢元也不好置评，不过对于可汗的探索（作死）精神也是叹服的。

至少谢元还是自己有自保之力的，可汗可什么都没有，但是就是胆子大，没有后顾之忧，敢想敢干。

这次河流之旅确实不安全…短时间谢元不想再来一次了，但就是刺激！

相当刺激！这是承平年代或者正常时代的世界里不可多得的奇景。

至少就算见识过收割者收割整个有机体文明的谢元看来，这里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从河中走出来的时候，黑怪离我们非常近…他肯定走不远。”爬上高台时，可汗笃信着河流的作用。

“希望吧。”谢元倒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体验一次大自然版的移形换影，已经是侥天之幸，哪有这个运气能撞到小黑怪呢？

可是魔幻现实，有时候真的有点魔幻现实，这次谢元就这样被重新撞上了黑怪。

命运线又一次交织在了一起。

穿过这个可以容纳一人进出的管道，就听到了一个让谢元不得不提高警惕，但又一脸不可置信的消息——

“十三号岗哨，十三号岗哨请回答！”

“一级警报！我重复一次，一级警报！确认锁定红线破坏者，你的位置有可能遭到攻击！”

“他们认定的首要目标是正在撤离的列车！一级警报！”

听着焦急的无线电汇报声，看着周围躺在地上的汉萨守卫，看着他们东倒西歪的尸体，谢元能看得出来，袭击发生时是非常突然的。

无线电警报这次倒是成了告死的马后炮了，不过谢元倒是没想到河流真的让他们来到了小黑怪位置的附近…

“我们来的太晚了。”看着刚刚经历过一场袭击后的哨站室，可汗有点失落，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列车应该就在附近。”

“看看周围有没有快捷交通工具，应该来得及的，”谢元对此倒是非常乐观，“就算没有，我自己也能跑过去，不过就不能背着你了，背着比他们会稍稍慢一节。”

“少来，被你背着跑过去，哈哈哈”可汗听了也罕见地发了声笑，逗出了乐，“被你背着跑，我这把老骨头都可以不用要了，直接拿去炼油吧！”

所幸突袭战只是杀伤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的，设备上他们也没那么多时间毁坏——这才让可汗发现，哨站门口刚好留下了一台卡丁轨道车。

可汗当仁不让地坐上了驾驶位置里，而谢元就只能坐在火力手的副驾驶上了。

“我们需要奇迹，阿尔乔姆，”可汗在谢元坐上来时着重提醒到，“记得我跟你说的关于黑怪的事情。你得救他，而他得救之后，他也会拯救我们所有人。”

“我从小的教育告诉我，世界上从来没什么救世主，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双手获得。”看着卡丁车开始慢慢提速，谢元也不掩饰自己的意见，毕竟他实在不想在最后关头有什么分歧举动“我更倾向于把自己的一切准备做好，然后坦然面对挑战——哪怕输了，死了也无可厚非，因为我已经全力以赴了。”

“难怪你屡次对红线放水，原来你接受的教育天然偏向他们。”可汗这才恍然大悟，“那为什么你还愿意跟过来？”

“因为路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条的，我不像我那个准岳父，一根筋到死。”

谢元看着可汗略带惊讶的眼神，丝毫不介意自己刚刚泄露甚至信息：“我已经做好我的全力准备了，但我不介意观察一下新的方法，走一条新路线——因为路是死的，人是活的。”

“哈哈哈哈！游骑兵之花竟然被你摘到了！！！

米勒要被你气死，整个游骑兵军团要找你算账，不过我估计他们都打不过你，你也算是够吊的。”

这次可汗是真的非常开心，不仅能预见性地看到自己也不待见的“老朋友”米勒以后鼻子气歪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在阿尔乔姆身上看到了一丝人气——要知道，今天之前的阿尔乔姆是不会对任何人有一丝关心的。

可汗很敏锐地发现，阿尔乔姆虽然在反扫荡中央环线站前，从没有对人进行过大屠杀（他还没听说过在土匪营地和第四帝国集中营的事情）。

但他知道人类和怪物在阿尔乔姆眼里其实是一样的，唯一区别在于，阿尔乔姆在人类世界是有联系的。

是不想杀人，而不是不能杀人，可汗也很清楚，一旦阿尔乔姆跨过了那条名为“自我约束”的界限后，他会比“黑怪”还要可怕！

因为作为人类的一份子，阿尔乔姆非常了解人类，他知道人类的弱点在哪里。

而远超“黑怪”的作战能力，加上奇怪的其他手段，一旦阿尔乔姆被人类社会针对，那可能比“黑怪”还要可怕！

但今天，可汗终于欣喜地发现，阿尔乔姆自己给自己脖子上挂了个铃铛！这是一个信号，寓意着他愿意主动融入人类社会的善意。

“那么，为了你们日后的生活，希望我们能顺利赶上那辆列车吧！”转过心头千百种念头，可汗最后还是定下了个期望。

“放心吧！有这个追上不难。”不知道刚刚可汗转了个九曲十八弯念头的谢元安慰道，同时举起自己的突击步枪，“追上了就看我的吧！”

卡丁车车速越来越快，很快就听到其他地方的卡丁车引擎声，不过从看着同样人员配置的卡丁车，火力手开始瞄准的架势看，是敌非友喔。

谢元顿时精神一振，用更快的反应速度直接架枪做好提前量瞄准…然后先人一步扣动扳机：

“突突突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