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充分的审讯,以及对钱飞和钱伯仁聊天记录和交易记录等等的调查,警察发现钱伯仁是完全清白的,并不涉及任何与交易有关的事情。反而还了解到了钱飞和朋友合伙起来用假古董,骗了钱伯仁一百万的事情。他们对钱伯仁表示同情,并表示这个与自家人相关的案件并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并将他请出了警队。
在走出楼之前,钱伯仁默默地向警官问道:“我…我还能见见我儿子吗?”
“暂时还不行。他正在接受调查之中,任何人都无法跟他见面的。”警察的回复异常斩钉截铁,“我们也不能对您透露任何有关案件调查的信息,请您理解。”
“好吧,好吧。”钱伯仁点点头,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外走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钱伯仁从大队的办公楼中缓缓走出来,无力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脸埋在膝盖中,无助地哭了起来。
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涉及到这场交易呢?钱伯仁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目前警方正在紧锣密鼓地调查中,自己掌握不到任何的信息,也没有办法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绝望之中,他只能想起了那个唯一有可能帮助他的人…
几天后,他和自己的妻子周文璐,前往了与玄武市一江之隔的马山市,来到了一处别墅面前。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后,门开了。
“哥,嫂子,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吹来了?”里面的人看到钱伯仁和周文璐,先是诧异,随后便笑脸相迎。
“好久不见了,仲义。有个事儿想拜托你一下。”钱伯仁低沉着头说道,而周文璐更是一下子泣不成声。
“进来说进来说,怎么了?你们两个脸色这么沉重呢?”钱仲义连忙拉着二人进门,并招呼自己的妻子给他们倒茶。
公寓里住着的二人,正是钱伯仁唯一的亲弟弟钱仲义,和他的妻子何夏。
钱伯仁在东海省的玄武市当律师,而钱仲义当初则是选择到邻省惠安省的马山市打拼,经过多年的奋斗,已经成了一个有名的企业家,有了不小的产业。
钱伯仁坐在自己弟弟面前,仍然有些手足无措。
“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咱们都是一家人。”钱仲义首先开了口。
“我…其实有点不情之请,是关于小飞的事,这个事很重要,希望你能够保密。”
“没问题!”钱仲义连忙示意自己的妻子关紧门窗,拉上窗帘,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便向钱伯仁使了一个眼色。
钱伯仁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于是便将最近发生的有关钱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和钱仲义说了出来。
钱仲义仔细的听着钱伯仁的故事,听到钱飞和朋友联合起来,骗他一百万的时候,钱仲义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然而当知道钱飞涉及一场涉案数百万元的违法交易时,他惊讶得手中的茶杯直接落地,在地上刷了个粉碎。
“什么?这可是重罪!小飞怎么会涉及到这个事情啊?这么多的量,可是要杀头的呀!”钱仲义急得坐不住了。
此言一出,周文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当初生他的时候是多么不容易,经历了怎样的生死难关,又是怎样看着他,从小到大慢慢生长,而现在钱飞却极有可能会面临着杀头的结果,自己愁得几乎要一夜白头了,恨不能替他去死。
钱伯仁同样也眼含泪水,哽咽着说:“仲义,哥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就是知道你门路广,希望你能帮忙打听一下事情的真相。我们相信小飞绝对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所以我们觉得这中间一定是出现了什么误会,他肯定是莫名其妙地卷进去了。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参与到其中,那么我们也只能让国家毙了他,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你胡说些什么啊!”周文璐痛苦地撕扯钱伯仁,“孩子不是你生的,说杀就杀吗?”
“哥,嫂子,你们放心。”钱仲义拍拍钱伯仁的肩膀,“我一定帮你打听打听,了解情况,之后的事情我们再做商量。
随后他紧紧地握住周文璐的肩膀:“嫂子,你要坚持住,相信我,小飞一定不会死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哭哭啼啼的钱伯仁和周文璐夫妇之后,何夏却突然变了个脸:“钱仲义,你要是还想有这个家,还顾念到自己在外国读书的女儿,你就千万不要趟这个浑水!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何夏越说,情绪越发激动起来,眼角流下了泪水,“你的这个哥哥,从小跟你关系就不好,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做这件事情?你知道要冒多大的风险吗?还有你那个侄子钱飞,从小惹了多少事情,哪次不是你去帮忙擦屁股?这次犯了死罪,你为什么还要管他?”
“不行,这是我…我哥哥的儿子,是我侄子,我当然一定要救他了!要是不救,我爸在地下都不会合眼的!我们钱家就这么一个孙子,三代单传,绝对不能够死掉!”
“你真是个疯子!”何夏泪流满面,摔门而出。
留下来的钱仲义,瘫坐在沙发上,无助地捂着脸。在情绪缓过来之后,他脑中也开始不断思索着对策。然而,即便是对于他来说,这件事情也闹得实在是太大了。若是钱飞真的涉及到交易当中,恐怕是他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了。
“小飞啊小飞,你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里啊?”钱仲义无奈地叹着气,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钱仲义就这样与烟为伴,度过了一个煎熬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