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玻璃的产量,并不要很大。物以稀为贵,玻璃这样的舶来品,就是要保持一定的数量,才能稳定它的价格。如果一船一船的玻璃不断的到货,价格马上就会一落千丈。当然,在眼下这个时候,张准是不担心玻璃的价格的。刚才那样一箱玻璃,总共是十片,至少要卖几千两的银子。
“既然看过了,那就回去吧!”
张准淡淡的说道。
薛知蝶的好奇心,是所有女人当中,最最强烈的一个。尤其是亲眼检查过这些玻璃以后,她的好奇心,越膨胀。她忍不住说道:“张准,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告诉我。这些玻璃,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张准斜眼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薛知蝶拼命的点头她当然想知道。她做梦都想知道。
张准慢慢的收敛笑容,缓缓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不属于机密的信息,但是,有条件的哦!”
薛知蝶急忙说道:“什么条件?”
张准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后不许跟我生气。”
薛知蝶顿时眉毛一扬,下意识的就要反唇相讥,总算是马上意识到什么,努力的抑制下来,艰涩的说道:“好。”
张准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这些玻璃,不是抢来的,也不是偷来的,是我自己生产出来的。”
薛知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说道:“什么?你自己生产出来的?”
张准傲然说道:“没错!我自己生产出来的!”
薛知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无法相信,张准竟然懂得制造玻璃!
张准目光熠熠的看着她,含笑说道:“怎么?不相信我懂得如何制造玻璃?”
薛知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老老实实的说道:“我真的无法相信”
她当然无法相信。
张准只是一个普通的军户,怎么可能知道玻璃的制造秘密?自从大明朝出现玻璃以后,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破解其中的秘密。不少贸易商人,将玻璃买回去以后,都会请最高明的工匠,精心研究,想要将其复制出来。玻璃的利润,实在是太惊人,任何一个商人,都不能不心动。然而,遗憾的是,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哪个商人能够成功的复制玻璃。即使是郑芝龙、颜思齐等人也不行。
甚至,佛郎机人和红毛鬼,也不知道玻璃的生产工艺。据他们说,懂得玻璃制造的,只有一个叫做意大利的国家。这个国家,对于玻璃制造技术,也是高度保密的,外人根本无法知晓。薛知蝶也曾经买过一块玻璃来仔细研究,却始终无法推断出,它到底是怎么样做出来的。然而。连她都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东西,张准居然懂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薛知蝶以前就接触过玻璃,她当然可以肯定,张准生产出来的,就是纯正的玻璃。甚至,质量要比西洋送来的还要好,纯净度还要高。如果说是误打误撞,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问题是,张准怎可能懂得制造玻璃?好吧,问题又绕回来了。只要张准不告诉她答案,她永远都猜测不到其中的关键所在。
张准浅浅一笑,颇有些自得的说道:“小小的玻璃算什么,你和我相处久了,说不定以后还会从我身上现更多的秘密哦。”
薛知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得不有些佩服的说道:“张准,你真是个怪物!”
张准愉快的笑了笑,笑眯眯的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个怪物。”
从四百年后穿越到明末,不是怪物是什么?
两人说话间,已经离开了那个神秘的山谷。张准的心情显然很不错,走在前面,又哼起了小调。只是他的音乐水平实在是有限,唱来唱去,反反复复的都是那两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怀里抱着一个胖娃娃薛知蝶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聒噪,不得不打断他的哼哼,期待的说道:“张准,我和你做个交易。”
张准头也不回的说道:“没兴拜”
薛知蝶为之气结。
要是以前,薛知蝶说不定要严重的鄙视张准一番。得瑟什么?有什么值得得瑟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这样的鄙视心里了。那些玻璃的出现,让她的内心,受到非常严重的冲击。她本身就是高技术的,对于技术的难度,自然是深有体味。玻璃的制造技术,到底有多么的秘密,她是完全清楚的。但是现在,张准却轻易的破解了这个秘密。
对于有本事的人,薛知蝶绝对是佩服的,尤其是懂得专业技术的人。毫无疑问,在这个领域,张准已经远远的将她抛在了身后。她不可能,也不会,再用居高临下的眼光去看待对方。因为,她没有这样的资格。
张准又“哼哼起来,当真是快乐无比。
走了一段路,薛知蝶又忍不住说道:“张准,我告诉你造船的技术,你告诉我制造玻璃的技术,好不好?”
完全是哀求的语气了。
张准依然是头也不回的说道:“没兴趣,造船的技术,不稀奇。”
薛知蝶急了,大声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玻璃的制造技术?”
张准停住脚步,慢慢的回过头来,目光熠熠的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薛知蝶拼命的点头。
张准缓缓的说道:“但是,你也知道。这是我最核心的机密。”
薛知蝶依然不断的点头。
张准沉默片刻,目光牢牢的锁定她的眼神,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只有我最亲近的人,我才会告诉她。”
薛知蝶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颊微微一红,神情有些不自然,呢声说道:“你说什么?”
张准冷静的说道:“我不是调戏你,我是在很认真的和你说话。麻烦你用你的脑子想想,如果不是我的女人。我会告诉她吗?我就算再本事,也不可能相信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女人吧?”
薛知蝶满脸绯红,原来张准又在非礼她。她顿时下意识的眉毛上扬,憋着脸蛋儿红彤彤的,艰涩的说道:“你!你无耻!”
张准轻轻的摇摇头,深沉的说道:“如果你是我,你会轻易的告诉其他人吗?”
薛知蝶再次微微一愣,然后认真的思索起来。
张准不容置疑的说道:“所以,你想要知道这个秘密,就要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说罢,大薛知蝶狠狠的跺跺脚,心有不甘的看着张准走在前面。
“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懂得制造玻璃吗?。
薛大小姐看着张准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诅咒起来。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技术的确是了不起。最起码,她的闺中好友,命运将因为大量玻璃的出现,生巨大的变化!更要命的是,她的确很想知道其中的秘密!
“喂喂喂,你等等我!,小周围的人,都看着薛知蝶急匆匆的跟在张准的后面,像是追赶相公的小媳妇。
当然,薛知蝶自己,浑然不知。
回到浮山城,张准就和薛知蝶分手,各忙各的事情。
张准回到千户官厅,现风扬易在等待自己,点点头,问道:“小小风,有事?”
风扬易有些迟疑的说道:“大人”夏河寨那边有人到来”
张准的眼前微微一亮,随即面无表情的说道:“夏河寨?是吗?坐下来说话!”
风扬易坐下来,简单的说明来意。
原来,夏河寨有两个。年轻人到来,一个叫做戴宇,一个叫做王鼎家。他们是来向张准求救的。但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他们不敢直接来找张准,先去找风扬易。风扬易本来不愿意理会夏河塞的事情,可是,夏河寨那边的情况,的确相当的不妙。他作为参加的夏河寨一员,无法坐视,决定还是来找张准。
张准缓缓的问道:“情况如何?。
风扬易艰涩的说道:“死了很多人情况当然很不乐观。
王健的反应,要比赵寅英快得多,在张准离开夏河寨以后,立刻杀了一个回马枪。夏河塞的军户,尽管拼命的抵抗,始终不是对手。不到四个时辰,夏河城就被攻破了。赵峰现情势不妙,马上转身投靠了王健。赵峰熟知当初造反的一切,对参与造反的军户,了如指掌,有他这个叛徒在,王健基本上掌握了叛乱军户的情况,跟着大开杀戒。
楚凌轩和李永航两人,先后被杀,其余的骨干军户,大部分也被杀。戴宇和王鼎家两人,也是冒死才跑出来的。他们的家人,都全部失陷在夏河城了。如果没有奇迹生的话。应该是逃不出王健的毒手了。眼下的夏河塞前所,当初有份参与暴乱的军户,就算侥幸逃过了王健的毒手,也是四散飘零。谁也不敢回去。
听完风扬易的描述,张准不动声色的说道:“请他们在这里休息两天。现在要急,也急不来风扬易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
当初,赵峰等人,将张准排斥离开夏河寨,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如果当初留下张准,他们哪里会遭受这样的惨烈后果?王健肯定不敢靠近夏河城的!他根本没有那个本事!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既然是自己酿下的苦果,只有自己默默的品尝了。或许,在血的教过后,大家才会深刻的明白,到底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吧。
张准用力的伸了伸懒腰。
嘴角边露出一丝丝的冷笑。这不是你们的选择么?
获胜就将我踹到一边,失败了就来找知,
我是内裤外穿的人吗?责无旁贷的拯救地球来着?
“大人,莱耻出事了!,小风扬易离开以后不久,耗子从外面进来,向张准低声报告。
张准轻轻的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来,详细的说明情况。
耗子带来的,乃是舒布鲁的情况。
这一次,舒布鲁是真的愤怒了。
舒布鲁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他带着剩下的全部教子。还有三四百名的汉奸和二教子,攻克了莱阳。莱阳知县听说鞋子打来,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莱阳的民众。也是四散奔逃。舒布鲁杀入莱阳,现民众都跑光了,一气之下,焚烧了整个莱阳城,然后转头向莱州府进。但是在半路,他们刚好和明军的一队战兵遭遇,双方打了起来。
明军的这队战兵,大约是三千人左右。在野外和鞋子遭遇,自然是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不过,舒布鲁的计划,也同样受阻,不得不撤回了田横岛。在撤回的路上,鞋子大肆的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雄崖所正好处在鞋子撤兵的路线上,结果,雄崖所被夷为平地,军户们要么被杀死,要么逃窜无踪。基本上可以认为,雄崖所已经不存在了。
一时间,登州府震动。整个山东也被惊动了。到处都在传言,说鞋子已经渡海南下,出现在登州府了。莱阳周围的百姓纷纷逃跑不说,就连登州府、栖霞县等地的百姓,也都纷纷向山上逃窜。流芊蜚语,层出不穷,甚至连不少官员,都无法判断真假。
登州府知府曾化龙曾经是当年孙元化时代的老人,对于田横岛的教子,深恶痛绝。可惜,他本身的力量不足。自身的辖区内,也有刘公岛、沙门岛的教子尚未歼灭。因此,对田横岛的鞋子,是力有未逮。这次,田横岛的轮子,袭击莱阳小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曾化龙顿时大怒。
原因很快被查清,一切都是孙之解引起的,鞋子的袭掠行动。都是为了报复孙之解来着。更可恶的是,教子留下的信息表明,他们攻击莱阳城,是受到了孙之解的指引。曾化龙大怒之下,一纸诉状状告到登莱巡抚杨文岳那里。同时,还一口气告到了山东巡抚朱大典那里。曾化龙咬定,孙之解一定是汉奸!
登莱巡抚杨文岳得知消息,也当场大怒,下令莱州府和登州府,协同进击,将田横岛的轮子消灭干净!但是。对于孙之解到底是不是汉奸,杨文岳并没有任何的说法。这段期间里,孙之解一直都在登州府活动,上蹿下跳,毫不积极。有来自济南府的消息显示,山东巡抚朱大典显然是施加了压力的。若不是顾忌到辅大人的面子,孙之解已经被革职查办了。
张准微微冷笑。
孙之解,这次轮到你焦头烂额了吧?
想坑爹?你还得跟我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