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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百七十六章 鸟蛋与公主1、2(第一部完)

  

神州平乱记卷之第七十五章初抵随州谭天正色道:“范老先生,谭天诈死之事,亦是无奈之举,为了大陈的安危,为了万民的福祉,希望老先生能够体谅谭天的苦衷。”

  

在大陈朝,能让镇国公谭天如此诚恳相求的,范同可说是头一号,不过范同却毫不为所动,脑袋一摇道:“什么大陈安危与万民福祉的,与我老怪没有关系,但是老怪的招牌与名声却是比生死还要重要的事情,谭公爷不必再说,这事没得商量。”

  

谭天一滞,对上这么一个混不讲理的老头,为人方正的他没一点办法,只得将目光转向自己诡计多端的儿子。

  

谭志豪接到父亲的眼神,干咳一声道:“老怪…哦,范老先生此言差矣,我爹诈死之举,不但于老先生的名声招牌丝毫无损,且还大有裨益哩。”

  

谭天口中说出的范老先生,范同还没觉得怎样,可这四个字从谭志豪嘴里冒出了,老怪竟然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自在,忍不住摆手道:“小疯子你还是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老先生这三字不适合我老怪。”顿了顿又道:“怎会与我老怪名声无损,还有裨益?”

  

谭志豪好整以暇道:“其一,我爹若是诈死,万万不能叫人知道给我爹诊病的是你这老怪物,不然只要不是傻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爹是诈死,老怪你说是还是不是?”

  

被谭志豪如此吹捧,范同竟还能保持面色不动,只是点点头道:“继续说。”修养功夫之了得,可见一般。

  

谭志豪又道:“其二,我爹既然是诈死,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连死人都能救活,你老怪起死回生之名,便是想不出都不行。更何况我爹的身份,岂是寻常人物所能比拟?到那时,你老怪物的名头与圣手医术可就不单单只是江湖人知道了,朝廷与民间,全天下的人都会如雷贯耳,天下第一神医,再也无人敢和你竞争。”

  

范同默然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淡淡道:“想不到小疯子偶尔也能正常一回。”这句话一出,不啻是表明他已答应了。

  

忽然自房中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声,间中还夹杂着谭志豪声嘶力竭的喊叫声:“爹…爹…您怎么就…”

  

听到凄厉无比的痛哭,守在门外的洪氏夫人当场便昏了过去,吓得谭亦冲赶忙扶住自己的娘亲,谭夫人亦是摇摇欲坠,泪流满面,幸亏月华与欣欣二女身手够快,这才及时扶住。

  

两位夫人踉跄着冲入房中,痛哭失声的扑倒在谭天呼吸已绝的身上,当真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眼看这等架势,谭志豪真的有些后悔,老爹诈死可以不管不顾,他就没这份好福气了,面对着母亲哀痛欲绝的神情与如雨的泪水,怀着无限愧疚的心情,却还要打起全部精神,演绎着这场诈死骗局中最关键的角色——刚死了亲爹的儿子。

  

望着痛苦流涕鬼哭狼嚎的谭志豪,莫说是两位夫人,便是知道真相的范同,皆在心里暗自嘀咕:“若是老怪不明真相,怕也要叫这小疯子骗过去,这小子也未免装得太像了。”

  

其实依照谭志豪的意思并不想欺骗自己的母亲,但是谭天一句:“大丈夫,国为重,家为轻。”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就令他再说不出旁的话来。

  

当时的谭天面容干枯无神,语调虚弱无力,但谭志豪却觉得父亲有若山岳一般高大雄伟,自心底里生出一丝崇敬,莫说是他,便是修为通玄,心神坚如金石的范同,眼神中亦闪过一丝轻微地波动。

  

就这样,在范同提供的一颗可令人处于假死状态的归真丹的帮助之下,再加上谭志豪以假乱真的表演,这场假死的骗局,骗过了包括最亲近的两位夫人在内的所有人。

  

这天下午,镇国公府中传出了无数悲切的哭声。

  

家中的顶梁柱轰然倒塌,镇国公府乱了套,幸好谭志豪早有准备,向范同要了几颗安神补气的灵药,先给自己娘亲与姨娘一人喂了一粒,在药效的作用下,两位夫人沉沉睡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立刻带着月华与欣欣,应付接下来的一应事故。

  

正在府中忙得晕头转向的谭志豪,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宣进了皇宫。

  

却说武帝赵麟中午时听闻派在镇国公府的大内侍卫报说谭志豪归来这个近段时日来唯一的好消息,还高兴了一阵,没过多久,便得到了镇国公归天这个有若晴天霹雳一般的坏消息,任他再是沉稳睿智,也是当场呆住了,心中只有四个字:“天亡大陈!”

  

谭志豪入宫,当着武帝与一众随侍太监,稀里哗啦一通大哭,趁着武帝赵麟近身搀扶劝慰的当口,悄悄将一页薄纸,塞在了武帝的手心里。

  

武帝何等样人,立时明白了什么,面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配合着谭志豪,演绎了一出精彩的君臣相慰的好戏。

  

待谭志豪告退之后,武帝赵麟一脸愁容,喝退所有太监宫女,这才有些迫不及待的取出那页薄纸,一看上面的字迹便精神一振,谭天曾给他讲授过军略兵法,对于镇国公刚劲有力的书法,他熟悉的很。

  

密信中的第一句话,便是“乞请陛下恕臣谭天欺君之罪”。

  

一边看信,武帝的双眉渐渐蹙起,待看罢全文,已然双目紧闭,陷入沉思之中。

  

谭天父子所行的诈死之计,实则乃是一步险到极点的棋,虽然确实可以麻痹敌人,出奇制胜,但同时却也潜藏着巨大的风险,镇国公之死,必将使得朝野陷入一种恐慌之中,军心民心若是不稳,一个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这步险棋,赌还是不赌?

  

赵麟左思右想,始终拿不定主意,犹豫间缓缓睁开双目,重又将那页密信拿起细读。

  

“当前天下大势,北有二十万蒙古铁骑虎视眈眈,南有鄂王五十余万叛军作乱,使得朝廷陷入首尾难顾之困局。纵使谭天复出,或许能够稳定局面,但若言短期内平定叛乱,抵御鞑虏犯边,却是疏为艰难。

  

一旦形成持久拉锯之战局,朝廷身受南北夹击,腹背受敌,此乃兵家之大忌,后患无穷矣。

  

为今之计,唯有出奇兵,于短期内击溃歼灭一路敌人,方为上策…”

  

“为今之计,唯有出奇兵,于短期内击溃歼灭一路敌人,方为上策…”赵麟轻轻的念罢这一句,目中忽然射出两道决断光芒。

  

五日后,武帝赵麟亲自披麻,为镇国公谭天扶棺而行,满朝文武尽都到齐,圣眷之隆,举世无双。

  

“正儿,随州乃是逆王赵吉北进中原的门户,随州得失,将成天下得失的关键之所在,万万不可有失。得到亦心的密信之后,为父与皇上在派你前往荆襄查探的同时,也在随州下了一步暗棋。

  

密令在泌阳屯扎的一万卫军前调至桐柏县,一旦情势有变,泌阳卫指挥使汪德昌即刻持密旨接管随州军务。

  

这个汪德昌乃是当年为父与蒙人大战中,发现的一个有勇有谋的大将之才,尤其练军与守城两项才能,便是为父亦要佩服。

  

正儿此去随州,在战场之上,切不可自以为是朝廷上差,便随意以上制下,胡乱的指手画脚,正儿切记,要多听多看多用脑,少说少管少麻烦。”

  

“您这三多三少,岂非要孩儿去随州当个摆设?这么简单的事情傻子去都能做好,又何必非要孩儿跑这一趟?”

  

“正儿切莫小看随州之行,对于为父的整个计划,实为至关重要,万万不容有失…”

  

“末将陈福贵,奉汪德昌指挥使将令,迎讨逆大将军入城。”

  

一个突如其来的嘹亮声音,将谭志豪从临行前的与父亲最后一次对话的不快回忆中唤回神来,一个千户打扮的彪形大汉领着一百飞骑,已然来至近前。

  

引起谭志豪注意的是,所有来人的左臂上,尽都系着一条黑纱,他后来才知道,这些黑纱皆是汪德昌带头,一众兵将自动自觉地为他那诈死的老爹戴的孝。

  

谭志豪客套的拱手道:“陈将军不必多礼。”

  

陈福贵当真是没有多礼,左臂有力一引,声如金石道:“请!”

  

入得随州城,终于见到父亲口中有勇有谋大将之才的汪德昌,出乎谭志豪的意料,本以为这个汪德昌应该是个如陈福贵一般的身形彪悍满脸横肉的粗豪大汉,没料到竟会是个白面书生似的模样,身材不高,面相俊朗,谈吐儒雅,若非一身盔甲增了几分英气,当真是让谭志豪看不出面前这位竟是能让悍勇的蒙古人都龇牙的狠角色。

  

虽然心里头郁闷,但谭志豪却听从了父亲临别前的嘱咐,在军帐中当着一众大小将领的面前,朗声宣布道:“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值此大敌当前之际,随州一切军务,继续由汪将军总揽。”

  

此言一出,军中众将尽都松了一口气,虽然镇国公确实是天下无敌的统帅,但这位小公爷却从未在大陈军中露过面,当此重兵压境的危局,任何人都不愿跟着一个不知底细的统帅打仗,又何况本身的主将乃是大陈的后起名将之一。

  

而这位新来的讨逆大将军谭小公爷,更是做出了甩开麾下十万援军,独率百骑赶赴前线这等前无古人的荒唐之举,若非新君庇护,单就这一桩,他的脑袋铁定就得搬家,如此一位荒唐将军,谁敢跟在他的手下与十倍于己的敌人血战?

  

在汪德昌为谭志豪一一介绍过军中主要将领之后,开始了谭志豪有生以来的第一场军议。

  

先由汪德昌为谭志豪介绍当前随州的战事。

  

随州守军连同汪德昌增援的一万人马,不过一万七千人,其中原本的七千随州卫军,可是老弱病残全都算上,战斗力可怜得很,而当面的鄂王北进军,却足足有十五万精壮人马,敌我兵力的比例,几乎达到了一比十。

  

谭志豪早在临来之前,这些情报已然就知道,因此听罢这些,只是撇了撇嘴,面上没有丝毫惧色。

  

底下这帮子大小将官见状,倒是觉得这位小公爷虽然没什么统兵经验,胆子可还不小,若换了其他没打过仗的督军大员,一听敌人十倍于我,怕不早吓得面无人色了。

  

通过汪德昌的一番讲解,谭志豪终于大致的了解了随州当前的形势。

  

鄂王赵吉的北路军共十五万大军,统兵大将张朝祥精通兵法,兵不血刃连陷应城云梦二县,又攻下安陆县城后,稍事休整一日,针对随州山林环绕,河网密布,不利于大军团作战的地势特点,以及随州城中缺兵少将的弱点,将大军兵分三路,分从三阳、青龙与陈岗向北进军,形成一个巨大的钳形,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随州狂涌而来。

  

兵力上的捉襟见肘,使得汪德昌纵想凭借随州境内各处险要地势所建的关隘城垒截击敌军,却不可得,随州守军虽然誓死不退,却在敌人绝对优势的兵力进攻下,节节败退。

  

到今日,敌人的三路大军已然分别前进至距离随州仅十余里的柳林、长岭与蔡河驻扎,围三阙一的合围之势已然形成,战场形势已然恶劣危急至极点。

  

直至此时,谭志豪才彻底体会了父亲临别时那些叮嘱的意思,若说一对一单挑对决,或是江湖上的明刀暗箭,他都毫不含糊,可这战场之上,动辄万人、十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生死搏杀,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后脖子发凉,更别说亲自指挥千军万马作战了。

  

“隔行如隔山,我这外行人还是趁早听内行的吧。”当摆设就当摆设,好过英雄没当成,成了城破人亡的狗熊,谭志豪这会儿什么郁闷都没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心里嘀咕道。

  

汪德昌介绍罢眼前军情,客气地道:“目前随州战事基本就是这样,不知将军可有什么破敌良策?”

  

谭志豪一脸镇定道:“不瞒各位将军,本将军出身草莽,从未学过军略兵法,若说冲锋陷阵,还会些功夫,有几把子力气,统兵打仗却根本是个门外汉。此来随州,说好听一点是为大陈社稷为万民福祉尽一点微薄之力,实际上却只是想杀几个叛贼,为我那被奸贼所害的爹爹报仇雪恨。所以汪将军及各位将军切莫与我客气,在随州本将军一切为汪将军马首是瞻,但凡汪将军有所驱策,尽管直说,本将军奉调听差,断无二话。”

  

谭志豪老实的承认自己不通兵法不晓军略,反而得到了在座所有将领的好感,都觉得这位少公爷兼讨逆大将军没有一点架子,朴实的叫人感觉甚是亲近,值得一交。

  

汪德昌先道少公爷节哀,又连道不敢,两人互相客气一番,才又转入正题。

  

汪德昌的副将史连升一抱拳道:“敢问将军,我们的援兵何时可达?”此话一出,所有目光尽都集中在谭志豪的脸上,这个问题可说是所有人心中最想问的。

  

面对这么多迫切的目光,谭志豪面上显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心中暗骂自己老爹,怎么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混蛋又招人骂的差事?

  

暗自吞了口口水,谭志豪硬着头皮道:“援军大约…嗯…大约还有一月时间才能到。”

  

“什么?”所有人都惊愕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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